鑫爷蜷缩在温晗的脚踝,身子微微颤抖,温晗蹲下帮鑫爷顺了顺毛:“把这些狐裘包起来放到后面去,别让别人看见,还有……”
艾草听了温晗的耳语,包了衣裳出门,鑫爷晃了晃还带着烧焦痕迹的尾巴,面上略显惆怅。
“嗷呜”为啥每次你惹祸,都要爷来背?
温晗拍了拍鑫爷的肩膀:“大概这就是命吧。”
鑫爷语塞,抽了抽鼻子向着房顶看了看。
“嗷呜”你男人来了。
温晗蹙眉,手还没抬起来,鑫爷就已经窜了老远,脸上总算带了得意。
温晗追去,却是鑫爷蹿出了屋门,直直向着屋顶跑,温晗追,瞧见秦澈坐在屋顶上,鑫爷蹲在秦澈脚边,俨然一副卖主求荣的模样。
“嗷呜”大概这就是命吧。
在古代呆了许久,别的没学会,口齿倒是练得挺伶俐。
温晗十分嫌弃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狐,开口道:“王爷白日来访,坐在明玉厢的屋顶,还真是有雅兴,不知道若是被人瞧见了,会不会把王爷当做刺客或是神偷处置。”
话音落,温晗的脚已到。
秦澈灵巧,轻松躲过,想伸手抓住温晗的脚踝。
奈何温晗此脚根本就不是向着秦澈去的,而是向着秦澈旁边的——鑫爷。
鑫爷坐的好好地,屁股上挨了一脚,嗷呜地叫唤了一声,灰溜溜地又跑远了些,临走前还拽了拽秦澈的裤脚,依依不舍的模样。
卖主求荣的性子,真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
秦澈依旧原原本本地坐在原来的位子上,笑着瞧着远处夕阳西下,天边嫣红一片:“本王这不是特地挑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才来和你私会,再说,你不是早就察觉到本王一路跟来,还特意把明玉厢周遭的小厮都撤走了。”
温晗瞧着天色渐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末了才觉得不对,什么叫私会!
正想着,倒是秦澈大方,伸了一个懒腰道:“本王第一次发现,明玉厢的屋顶是个看夕阳的好地方,以后本王还得多来看看才是。”
远处残阳如血,映了大片的火烧云彩,映在热闹的京城之中,却有些落寞的色彩。
温晗盘着胳膊:“你的素衣,我已经物归原主,交给艾草了。”
秦澈仰起头,眸中依旧是那抹该死的笑意:“怎么,你吃醋了?”
温晗嫌弃地看着准备在自己屋顶常住的这厮:“没有,臣女困了,不能陪王爷看夕阳了。”
面上是满满的不情愿,温晗上前抱起了鑫爷进了屋子,像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和秦澈说,这厮想赌,她不理总可以了。
秦澈不再看远处的夕阳,目光一直追随温晗而去。
魏贤瞧着时机差不多才敢露面,看着自家王爷的模样他也觉得有点丢人,轻声提醒道:“王爷,您这么一趟两趟地向温府跑,实在不太合规矩。”
更何况,还是看一个女子。
魏贤跟在秦澈身边这么久,秦澈嘴上耍滑,却从未对哪个女子多看两眼,若是别的女人王爷喜欢娶回家也就罢了,偏是温小姐这个性子的,还顶了个未来太子妃的身份……
秦澈笑:“魏贤,你不知人生该有点追求方好,本王追求快乐,人生三大乐事,吃饭,睡觉,逗温晗。”
说罢,秦澈笑着站起了身来,向着残阳而去。
独留魏贤一人额间黑线,王爷好歹身居高位,为何就这么没追求……
不过细细想来,依照温小姐的性子,王爷的这些追求,大抵……大抵就和魏贤独自一人找到回府的路一样难。
魏贤抬首,看眼前一间间屋,只觉得都长得一个样子……
因一直觉得头顶有人,身为神偷的温晗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温晗刚醒,艾草就抱着鑫爷进了屋子,温晗一怔,问道:“成了?”
艾草点了点头,唇边带了笑,鑫爷跳到了温晗的膝头,也是兴奋的样子。
艾草开口道:“小姐的法子真灵,昨个晚上奴婢迷晕了少爷房中的人,鑫爷带着十几只狐狸去了少爷的房间里,还把狐裘给少爷扔了过去,少爷心虚,被吓得湿了裤子,两眼一翻就倒在地上了,听说早上起来还嘴里念叨叨地不停呢。”
温晗吐了漱口水:“自作孽,不可活。”
鑫爷也随着笑,艾草又道:“只是小姐,大夫人好像一早上就急匆匆去了老爷房中,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件事。”
温晗慢条细理地洗脸:“怕什么,我还怕她不来,我这屋里的屏风,是时候搬回来了。”
艾草笑着应是,另一边大夫人早已在温丞相的房中掉了不少的金豆子。
大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道:“老爷,这孩子昨个还好好的,今个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妾身知道老爷想要更高的身份,可玉泽也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啊……”
温丞相也被烦的不行,奇事一桩接着一桩,若是再这般下去。
温丞相不敢想,忙道:“刘耀,去将陈法师请来。”
刘耀面露难色:“老爷,陈法师在外修行,怕是……”
闻言,大夫人在一旁更显焦急,赶忙插话道:“请,不管多远多久都要把他请回来!”
大抵是陈法师真的去的够远,温丞相和大夫人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他的人影。
温晗倒是难得闲适,得了几日自在。
小丫鬟洒了香料在香炉里,香味一丝丝晕开,带着沁人心脾的味道,惹得温晗不禁感慨,古人果真最懂得享受。
鑫爷的鼻尖动了动,骤然睁开了眼眸,眉心蹙起,有几分侦探模样,最终停在了香炉的旁边,伸出一对小肉爪扒了扒眼前的香炉。
温晗一怔,走到了香炉的边上:“这香有问题?”
鑫爷算是香料的高手,一双鼻子最是灵巧。鑫爷又嗅了嗅,点了点头,温晗冷笑一声:“本以为可以多消停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鑫爷开了窗子,看着温晗沉思的模样。
“嗷呜”你有主意了?
温晗笑:“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