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晓冲进赵彪家庭院的时候,肖丰正和姜一道、赵彪喝茶聊天,今天天气阴沉,有些要下雨的预兆。
于是姜一道也就没了上山采药的心思,反正他的药已经采够了,要不是赵彪父亲的挽留,想让他看看‘生基’动土后的样子,否则的话,他和肖丰早就想回宁水市了,毕竟出来也快十天了。
“潘支书,稀客呀!来!来!坐下喝茶。”
这段时间,和潘晓晓决裂之后,赵彪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不再那么的唯唯诺诺,居然敢和潘晓晓开玩笑了。
“我还坐得住?赵彪,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你已经去买墓石了,呵呵,看来我的话是越来越不管用了。”
潘晓晓的饼子脸冰得如同冷藏柜中拿出来,眼神如剑一般刺向赵彪,让和赵彪坐在一起的肖丰,都感觉到这女人要发狂了。
“哪有这种事?我去问问我爸!”
很了解潘晓晓脾气的赵彪,立刻站了起来,一年多的积威,还是让他有些承受不住潘晓晓的怒气。
“不用了,倒酒来!我倒是要看看你赵彪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以为有外人,我就制不住你了。”
居然这下午时分就要喝酒,看来潘晓晓是很郁闷呀!
老江湖姜一道给肖丰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走吧,咱俩是外人,就别掺和他们村里的事了。
然后站起走上了楼梯,而肖丰喝了一口茶,才站起,就听到潘晓晓说:
“肖先生就别走了,我想我们也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你在后面给我使绊子,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要是没有后面的话,肖丰才不愿理会这个女人呢。
但一听居然说自己使绊子,不由一笑坐了回来,那就看看这个村支书要讲些什么吧!
一脸沉重的赵彪,真的倒了一杯酒过来,刚一放在桌子上,就被潘晓晓端起一口喝了,把肖丰两人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这女人今天是怎么啦?
很是豪气地抹了一下嘴,潘晓晓一手一个拉住肖丰和赵彪就往外走,可把肖丰吓坏了:
“哎!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我对团体运动没有兴趣!”
反正是见过潘晓晓和赵彪的丑行,也没有外人,肖丰倒是说得直接。
他就怕这几天,光棍们由于不举,没去照顾潘晓晓的生理需要,而她可是习惯了后宫的生活。
要真是被潘晓晓拉去做那种事,肖丰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说什么呢?老娘对你不感兴趣!去外面好说话。”
喝了酒的潘晓晓很是泼辣,鄙视地说着,大有借酒装疯的可能,这酒才喝下去,不会就有酒意了吧?
将肖丰两人拖出大门外,放开肖丰,不过却抱着赵彪的手没有放开。
“潘支书,别这样,放开手!”
赵彪挣了一下没能挣开,嘴里说着却一脸的享受,他这几天也听说了原来的光棍朋友,几乎都出现了不举的情况。
这让他有些儿暗自高兴,说明自己并没有被老天惩罚,难道他和潘晓晓是真正的夫妻?殊不知是肖丰放过了他。
“彪子,现在有件事你要帮我,你去劝劝老牛和大根他们,唉!他们不知发什么疯,邀约着要离开三岔河村,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山上的菌子、草药、野菜都到了收获的季节,地里的谷子马上也可以收了,他们走了,谁来干这些事?”
还在做着讨媳妇梦想的赵彪,一下就愣住了,搞半天原来是为了村里的事着急呀!
于是使劲挣开了潘晓晓的手臂,有些失望地说:
“他们要离开,我也没有办法,就连我都要走了,还管得了人家!”
“你、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呜呜呜!”
谁也想不到一直以刚强面目出现的潘晓晓说着就哭了起来,还一屁股坐在潮湿的泥地上,让两个大男人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小雨点稀稀疏疏地滴落下来,似乎老天都为潘晓晓的无助而流泪,而哭了两声的潘晓晓抬头盯着肖丰喊道:
“这都是你惹的祸,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牛和我说了,自从打架那天,你对他使了坏,他、他便不举了,你、你是一个神棍吗?居然这么狠心,让男人……”
“嘿,你别乱说好吗?他们身体被你掏空了,想赖在我身上,没门!”
肖丰当然是不会承认的,既然这事潘晓晓说着都不害羞,肖丰也就那句话难听,就说那句了!
“肖老板,别说了,潘支书,我们进去再说吧!雨下大了。”
赵彪劝说着,就来拉潘晓晓,却不想她扭头就呵斥赵彪:
“都是你,我这辈子就被你毁了,呜呜呜,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就要报警,你却说对我说会影响我的政治前途,结果呢?现在你们一个都不帮我,眼看着是最后半年了,我就要调到县里了,你们却这样。”
“别说了!”
赵彪怒吼着一把抱起潘晓晓,就往庭院里跑,直接抱到厨房里,也不理肖丰,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然后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潘晓晓,一句话不说。
看来里面的事还挺复杂,肖丰也不想管闲事,看了一眼,就往楼梯上走,却被赵彪叫住了:
“肖老板,你也坐一下吧,反正我们村的丑事也知道了,再多知道一点也无妨了。”
说完又倒了三杯酒,自顾自地点烟、喝酒,眼神迷离地看着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缓缓地对肖丰说:
“唉!为何刚一听到你那女伴要报警,晓晓竭力地阻止,可能你以为是她在主使这种事,其实最早她也是受害者。”
听到这话,肖丰不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哭泣的潘晓晓。
“哈哈哈!受害者!哈哈哈!”
地上的潘晓晓状如癫狂地大笑起来,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又是一口喝下,然后盯着肖丰说:
“你那女人没有受到侵犯,就要报警,而我、还有那个周兰、还有赵富生的媳妇、还有……嘿嘿,都是真正被强、奸了,却默默地忍受,我们不是女人?”
肖丰无话可说,只觉得这个三岔河村真是太疯狂了,手不由端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让辛辣的酒火辣辣地沿着食道一直燃烧下去。
看来这潘晓晓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有人说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那是没有经历过这些苦难的人说的!来,我让你享受!”
潘晓晓一把抱住赵彪,撕扯着衣服,有些疯癫起来,被赵彪一把死死地抱在怀里,说道:
“晓晓是从不喝酒的,我见过的就是一年前,她衣裳褴褛地来找我,和我喝酒,讲述她的不幸,当时我、我真是脑袋短路了,竟然劝她别报警,咳咳咳!”
喝酒似乎也能止住咳嗽,赵彪又喝了一口酒,又平静下来:
“当时我是存着私心,想着这事就我知道,那样的话岂不是能到得晓晓,却不想一个月后,晓晓她、她竟然和所有光棍都有了关系。她是心死了,破罐子破摔了!我真是后悔呀!”
“接着,我、我竟然加入了他们,在一次次的欢愉中麻醉自己,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错了,真的错了!”
“唉!过去就过去了!”肖丰也不知怎么劝,这男女的事,说简单也简单,但复杂起来,岂是他一个外人能了解的。
递了一支烟给赵彪,肖丰吸了两口,问道:
“那后来你弄清楚了是谁强、奸了潘晓晓?”
“不知道,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阉了他!”赵彪凶狠地说着,怀里的潘晓晓居然不挣扎了,只是低声地抽泣着。
“这几天,晓晓也真是累了,几乎就没有睡觉,先是两村打架的事,然后又是我爸立‘生基’的事,最后是壮劳力要离村的事,唉!她这个村官真的不容易呀!”
“那、那你想怎么帮助她呢?”肖丰也有些可怜潘晓晓了,不由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等会再说吧,唉!立‘生基’的事就只能放一放了。其实没人做农活可以去外村请,只是这山上的野菜、药材、菌子不采就可惜了。”
肖丰看了一眼躺在赵彪怀里的潘晓晓,原本很是气愤她对于颜瑶姝事情的不作为,但现在却有些释然了,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可她干嘛要去背负这些呢?
“唉,赵大哥,你就劝劝潘晓晓,这些事情就别管了,按我说,赶紧调走吧!只有调离这个地方,她才有可能忘记这一切。”
“我也劝过她,可她就是想凭着自己的表现调走,我听说她还有亲戚在省城当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