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格萨?
肖丰听得一头雾水,而阿热力的老婆、尼牙孜则站了起来,兴奋地说着什么,不时看一眼肖丰,然后手指顶棚,很是虔诚。
信物的意思很显然,是一种带有别样含意的物品,难道这狼牙是开启秘境的凭证?
肖丰看过不少玄幻小说,当然清楚如果他身处另一个炼气的世界,这狼牙很可能就意味着宝物和历练。
但现实肯定不是这样的。
至于‘格萨’,肖丰一听就记起阿热力曾经也说过这个单词,那是在他用金手指救治阿热力,被阿热力发现了金手指的神奇时,大声叫出来的单词。
难道‘格萨’在阿热力他们民族中,就是超能力者的专用称谓?
就在肖丰猜测的时候,尼牙孜走过来,很是恭敬地说:
“格萨大人,我、我真是想不到,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叫我肖先生吧,真听不习惯这词。”
“好吧!刚才阿热力老婆感谢你的赠予,她说这把刀,还是你亲手交给阿热力儿子,他就在不远处放羊,我们走吧!”
说完带着肖丰走出了低矮黑暗的土垒房,重新见到明亮的蓝天,肖丰不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竟觉刚才在屋里没有呼吸似的。
咦?难道刚才完全是行气呼吸,那岂不是说,他略微具备了胎息的能力,不过刚才全是他的无意识举动,没来得及体会。
“哦,这么快就出来了,嘻嘻,肖总,你这样子很可爱呀!”
“哼,你应该是体验过来了,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胡媚拿着手机四处拍照,听到响动,回头一看,不由取笑起肖丰来。
因为刚才肖丰喘息的举动,真是像溺水之人,苏醒后的第一口喘息。
随后,背了一个包的阿热力老婆,在前面带路,三人跟着穿过平缓的溪谷沙地,将炊烟袅袅的土垒房丢在了身后。
有几个小孩,怪叫着跟着他们跑,直至胡媚拿了几包糖出来,才大笑着停住了脚步。
“看不出你挺有爱心的,孩子多大啦?”
肖丰故意逗胡媚,他看过资料,知道胡媚没有结婚,哪来的孩子?
“哼,本小姐像是结过婚的人?你这眼光也太差了。”
伸手拍了肖丰一下,这种明显亲昵的动作让接下来的路途,在肖丰眼里变得有趣了。
不知道尼牙孜口中的‘不远’到底是多远?四人沿着溪边的小道,穿过了破碎的土坡,翻越乱石林立的岩壁,入眼都是荒凉无边的景象。
“这是要到哪儿呀?”
胡媚已经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了折叠的登山杖,走得很是惬意,嘴里含着糖,含混地问着。
“快到了,喏,那就是夏季牧场。”
随着尼牙孜手一指,前面出现了平缓的绿黄草地,灰黄的羊牛群几乎要和大地融为了一色。
“木可西!”
阿热力的老婆大声地叫着,很快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跑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一个硬板板的馕,
当肖丰双手将廓尔喀弯刀交给木可西的时候,看着依稀带着阿热力眉形的小男孩,心中很是不舒服。
阿热力对于这样贫困的家庭,是大山一样的存在,而现在山倒了,孩子难道一辈子放羊?
“尼牙孜,你和阿热力老婆说一下,这男孩不能不去读书呀!现在她也有钱了,是不是搬到玉都附近,让小孩读书也方便一点?”
看着尼牙孜说完,然后那女人犹犹豫豫地说着什么,肖丰感觉很是不好。
“她说这些钱,要还账,这些年,他们家在村里新建了房屋,差了很多帐,不过她愿意听从木可西奶奶的意见。”
“阿热力的母亲还活着,在哪儿呢?”
肖丰很是惊讶,这可没有听赵金说过。
“在那儿!我带你们去。”
随着尼牙孜的手臂看去,在远处的山巅有一座黑色的建筑,怎么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肖丰有些疑惑地看了尼牙孜一眼,然后就听到胡媚说:
“这应该是他们民族的传统,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到神庙中生活,那样会和神的距离更近。”
还有这样的事?肖丰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尼牙孜,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但一想为了阿热力的孩子,还有和阿热力的交情,去见一下木可西的奶奶,也是应该的。
于是肖丰、胡媚两人跟着尼牙孜往山上爬去,而阿热力的老婆则是留下来,和木可西低声地说着话。
当肖丰都感觉肚子有些饿的时候,终于来到了神庙外。
这完全用土夯筑出来的建筑,屹立在山峰的一角,占地很大,显然里面的房间很多,可惜唯一的大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似乎没有人住。
“你们四处看看,我来叫门!”
尼牙孜神情变得肃穆,跪在了房门前,交代了肖丰两人后,小声地说着什么。
“这建筑真宏伟,想不到在这荒野竟然有这样的建筑,不知修建的时候,花费了信徒的多少人力、财力?”
胡媚拿出手机,开始绕着建筑外围走,然后对着土墙上斑驳的壁画照相,不过照了两张后,她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低声说:
“肖总,你好好地学习一下,这些壁画可都是教科书呀!”
声音中带着不可言喻的促狭,肖丰抬头一看,也笑了起来,原来这些壁画都是一些男女欢愉的场景,关键是重点部位,还画得特别的真实。
“嘿嘿,胡博士,也别只是让我学习,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吧!哦,这姿势难度有点高呀!”
“没有呀!只要女的身体够柔软,你的那个够长,呵呵!不过想来你是完成不了啦!”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呀,就算你留学时见识过外国人的物件,也不能这样打同胞的脸呀!
一时间,肖丰的民族精神膨胀起来,有些斗气地说:
“这画是夸张的笔法,哪有那么大,难道你见过?这叫什么崇拜?”
“我有没有见过,不用你管!不给你肯定是完不成这动作的,喏,这一个还勉强可以。”
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肖丰扭头看了一眼笑意涟涟的胡媚,挺直的鼻子皱着,手指推着眼镜,一副挑剔的样子,不由起了要争口气的心思:
“你说我做不了,那要不就试一试?反正附近也没人,嘿嘿!”
“哎呀,你这人真是龌龊,我们不是在讨论吗?要实事求是,你别夸大自己的能力。嘻嘻嘻!”
银铃般的笑声冲上云霄,和神庙中突然响起的喑哑钟声混合在一起,有点暧昧、神圣一体的感觉。
“再说,我就要动手了!”
肖丰也被逗笑了,这女人真是与众不同,这是在勾引自己吗?
但她那清澈的眼神中,又没有半点的暗示,肖丰不得不出手尝试了。
伸手一搂胡媚,低头闻到干净的发丝味道,还有走路出汗后的体香,还真是诱人,不过还没等他去做出吻头发的动作,胡媚一拉他的手,一个背摔,将没有防备的肖丰丢在了地上。
当然,两人都知道在开玩笑,胡媚是轻轻地放下他的,那想肖丰这种痞赖的人,怎么肯吃亏呢?顺势一拉,就将胡媚拉到了怀里。
这时,肖丰看到胡媚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膝盖抬了起来,就要撞向他的垮间,急忙一扭腰,放开手,叫道:
“就用我在下面的姿势吧,这样我省力一点。”
“切,想得美!”
胡媚小麦色的脸颊终于露出了一丝羞意,手一撑肖丰的胸膛,站了起来,不再看壁画,而是看向遥远的雪山。
“怎么?生气啦?嘿嘿,多谢留腿,否则的话,我连最基本的姿势都做不了啦,只能联想喽!”
“哈哈哈,你一直就是在联想,你看……”
“肖先生,大师请你进去。”
这时尼牙孜走了过来,言语恭敬地说,在肖丰走过去后,拦住胡媚说:
“大师说,你就不用进去了!”
等走到大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肖丰突然想起,没有尼牙孜翻译,怎么沟通呀?胡媚怎么没有跟来?
“肖格萨,请进!”
纯正的华夏语,出自门边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肖丰急忙低头致意,走进了神庙中,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说是神庙,其实还是土垒房,不过相较刚才溪谷边的房屋,这神庙就高大雄伟很多,正面是两层结构,隐隐从敞开的门中,露出金光闪闪的佛像。
而老妇人领着肖丰,并没有进入大殿,而是走进了侧门,绕过有些低矮的房屋,来到一片场地中,坐在一座矮矮的小房子前。
透过矮墙,可以看到远处的雪山,看来这就是外面围墙直接围到悬崖的地方了,想不到这里风景这么好。
“坐吧,我是阿热力的母亲,这小房子里是神庙的主持,他在闭关,听说你的事后,他直接结束了闭关,正在恢复中。”
阿热力的母亲说华夏话,居然那么流畅,似乎比阿热力都说得好,肖丰疑惑不已,扭头看着院子里的塑料薄膜搭建的蔬菜棚,更是惊讶。
似乎察觉到肖丰的惊讶,老妇人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灿烂无比:
“时代进步是个好事,我们也要种点蔬菜,这儿太远了。”
突然‘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肖丰扭头一看,那小屋的木门打开,但发出的声音,就像有多少年没有开过门了。
“主持!”
阿热力的母亲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然后低矮的木门中出现了一个弯着腰的男人,须发皆白。
出来后,身形一展,竟然很是高大,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从一米多高的土垒屋里出来的。
“格萨,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