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顶级酒店的大套房中,方洵美穿着玫红色的睡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雪白紧实的小腿,不时从睡裙中露出,荡漾着一片春色。
此时的方洵美虽然尽量保持着镇静,但丰润的瓜子脸上,还是不时露出一丝忧虑。
六天了!
她接到沙文贵的电话,说是肖丰、胡媚一行六人去探查古矿道,一天一夜没有回来,就急忙安排了手头的工作,带着一方集团的安保团队赶了过来。
可现在已经六天了,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房门一开,一身黑色户外装的赵萍走了进来,清冷的瘦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她看了方洵美一眼,轻声说:
“方总,你就先休息吧!我刚刚和从矿道中出来的武警部队联系过,今天下午,古矿道中有震动出现,害怕是地震,所以全部人都撤出来了。”
“唉!早知道这样,我们一来玉都的时候,就应该向政府求援,每年我们可是上了不少税的。你说,他们不会有事吧?”
听到方洵美的问话,赵萍脑中竟然出现肖丰邪邪的笑容,心里却莫名一松,似乎有肖丰在里面,事情就不会变糟,但嘴里却说:
“这不好说!估计他们是迷失在古矿道中,听老张讲,原本从我们新开的矿道中进去,往西的古矿道很是幽深,但现在却被垮塌的岩石堵住了,估计这段时间一直有小地震发生。”
“让陈七带着人坚守在矿区,一旦震动结束,就立刻安排人进去挖掘。哦!你联系了张氏珠宝公司的人,他们怎么说,他们矿区有没有发现古矿道?”
“哼!张氏珠宝公司真的很过份!我去他们公司,居然连副总都没有见到,听办公室的人说,他们的张总似乎来玉都了,带着副总去哪儿玩了,他们也打不通电话,明显就是不想帮忙!”
“唉!这也正常,以前我就听赵金讲过,他们一直和我们纠缠矿区界限的事,知道我们矿区出事,所有人都躲了,哈哈哈!真是做得出来。”
方洵美居然笑了起来,不过嘴里有笑声,眼中却没有笑意,甚至还带了一点恨意。
“小萍,和玉都武警这边的救援力量,以及政府部门的沟通,就由你去负责,我去落实买大型掘进设备的事。哼!沙文贵,说走就走,以为我真的稀罕他那几个钱!”
说完之后,方洵美拿出手机,也不看几点,直接打一方集团财务总监的电话。
其实她一直在推进融资的事,并不是因为缺钱,而是要想让一方集团以矿业为主上市,必然要有合伙人,而让‘思睿’投资公司来融资入股,那是因为‘思睿’投资公司操作一个公司上市很有经验。
肖丰靠着石壁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不少,想起邀胡媚一起睡觉的话,连自己都感觉好笑。
这里倒真是‘洞房’了,只不过没有大红被子、软绵绵的大床,以及醇酒美人!
只有冷冰冰的石壁,又饥又渴的三男一女!
远处传来了一阵声响,让他不由站起走了过去,只见一盏昏黄的头灯照射着三个人的身影,都在搬动那堵住矿道的石头。
“嘿,你们真要搬开一条生路呀?”
“你睡醒了!耳朵不痛了吧?”
胡媚的枪伤似乎全好了,很自然地转身,笑着问道。
听着胡媚关心的话,肖丰心中不由一暖,然后又有些愧疚,胡媚一个女人,才受伤不久,可为了求生,根本不休息地干活。
甚至挂着右臂的丁三水,也用左手尽力地搬动着石头。
而他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只是觉得事不可为,就灰心地睡觉,只想等着一方集团的人来救援,真是有些不像话。
“不痛了,哦!我居然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可是晚上,大家来吃点东西吧!”
肖丰答应着,然后从兜里掏出两块压缩饼干,四小包肉干,这应该就是他们四人唯一的食物了。
“胡博士,你和肖丰吃点东西,我今天中午,可是作为俘虏,大吃了一通,嘿嘿,他们还挺优待俘虏的。”
“我中午也吃得很饱,你们吃吧!”
赵金、丁三水都拒绝了,手上却不停地搬着石头,胡媚正要开口,肖丰却走上前,很是霸道地搂住她说:
“你得吃点东西,你可是伤员,再逞强下去,病倒了,可没有药给你吃。”
有赵金、丁三水两人在旁边,胡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肖丰的搂抱,便也不再扭捏,笑着说:
“那你们先搬着,我吃点东西,然后和肖丰来换你们!”
没有水成为了最大的问题,胡媚嚼着干干的压缩饼干,打着头灯,沿着这两百多米的古矿道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石壁出现渗出的水迹,于是很担忧地说:
“肖丰,不喝水,一般人能生存三天,但神志清晰只有一天半,如果我们现在就搜集尿液,那么可以坚持三天。所以,三天内,要不有人来救援,要不扒开这堵石头,否则我们没有生存的可能。”
“喝尿?”
肖丰皱着眉说,紧接又邪邪一笑说:
“你的尿单独搜集,不行我们换着喝,估计好下口一点!”
“呸!恶心死了,自己喝自己的!”
胡媚一阵娇羞,伸手去打肖丰,却被他一把拉在怀里,然后关了头灯,轻声说:
“我检查一下伤口,可别被把伤口挣开了。”
“嗯!可别乱摸呀!他们会听到的。”
肖丰也是苦中作乐,把手伸进胡媚的腰部,解开布条,轻轻地触摸着,还不错,两个创口都已经封闭,再医治一次,应该就好了。
用金手指轻轻地按着伤口,感受着那滑嫩的肌肤,想到这肌肤是小麦色的,不由隐隐有种期待: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搂着这个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人,躺在大床上,岂不是搂着温暖的阳光?
想着这等好风景,肖丰不由振奋起来,医治之后,也不撩拨胡媚,而是搂着她走到那堆石头前,顿生一种愚公移山的豪情。
“我们干嘛不去搬刚刚垮塌的哪一段?至少哪儿只要搬开石头,后面是有路的,而这里,谁知道后面有什么?”
“唉!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但胡博士和我去查看之后,不敢动呀,那一段两侧的石壁都有裂纹,一旦搬开垮塌体,弄不好整条矿道垮塌下来,那才是活埋了。”
“而这里,两侧的石壁都没有裂纹,这些堵住矿道的石头大小很均匀,很像是有人专门运到这里堵住矿道的。”
胡媚用头灯射着石壁,向肖丰解释,但肖丰却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真是一个执拗的女人,她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她父亲的想法。
就像昨晚她和肖丰说的,他父亲是来昆仑山寻找长生术的,因此难说会隐藏在一个矿道中修炼长生术,这种想法,让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有了肖丰的加入,让搬运石头的速度加快起来,其实古矿道的断面并不大,也就一米八多的高度,两米左右的宽度,按说是堆码不了多少石头的。
可惜,这些石头是松动的,按着肖丰的想法,只要在顶面搬出一个人可以爬过的空间就行,但随着搬动石头,不断有两侧的石头滚落,导致必须搬走更多的石头,才能形成一个通道。
事关没水喝就得喝尿,而且就算喝尿也就只能坚持三天,便将面临死亡,因此四人韧劲十足,很快就搬出了五六米长,一米多高的通道。
“你们歇息一下吧!”
肖丰见赵金、丁三水的动作缓慢起来,不由劝说道。
“可只剩你们两人搬运,那太浪费时间了,你要从五米多深的地方抱着石头出来,然后胡博士再抱下来,效率太低,虽然我们慢点,但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咳咳咳!”
赵金一头的汗水,感觉走路都打晃了,可仍然不肯停下。
因为不知道这堆石头后面是什么,因此他们根本不敢边搬动,边把后面的路堵了,那样一旦前面是石壁,才真是自掘坟墓了!
“唉!可这样不休息,你们很快就没力气的,而且补充不到水份,会脱力的。”
肖丰叹了一口气,伸手在前面的石头缝间感受了一下,并没有风吹来的感觉,难道石堆后面真的是一堵石壁?
“继续吧!小丁,你休息一会!你手臂刚刚受伤,正是体虚的时候。”
赵金和丁三水配合搬运石头,很快就认可了这个踏实的年轻人。
“没事!我、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瘦瘦的丁三水脸色有些苍白,冒着汗滴,却仍然要坚持,肖丰看着他走到黑暗中,一会就回来了,嘴角似乎湿润了许多,也不得不佩服他,应该是喝了一点自己的尿了。
于是肖丰不再劝说,看了一眼一脸灰尘,但眼睛晶亮的胡媚,转身走进了通道中,继续搬运石头。
三个小时后,通道已经差不多十多米长了,可仍然没有空气对流的迹象。
赵金和胡媚坐在石堆上,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两人判断错了?
‘噗’的一声,第二盏头灯熄灭,整个通道陷入了黑暗,这是最后一盏头灯。
没有了照明,让搬运石头的难度增加,肖丰还好一点,能看清前面三四米的东西,而其他三人就像瞎了一样,赵金抱着石头,崴了两次脚,行动更加困难。
一种绝望的情绪在狭窄的通道中蔓延开来。
首先是丁三水,本来单手抱石头就很困难,摔了一跤后,什么话也不说,左手抱着头靠坐在了石壁旁。
然后是赵金,窸窸窣窣撒了一泡尿后,然后剧烈地干呕起来,仿佛要把整个内脏吐出来,显然是被自己的尿恶心到了,然后也坐了下来,不再讲话。
胡媚依然坚韧,却被肖丰拉着她坐下,不让她再去抱石头。
一时间,黑黢黢地通道中,就只有几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我们就赌一把!”
良久,肖丰轻轻地说,言语中也露出了绝望,再是有金手指,再是有用不尽的玉石,可没有了食物和水,没有了希望,他只觉浑身地疲惫!
胡媚轻轻地钻进他的怀里,知道他要说什么,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赞同!肖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置之死地而后生,说来容易做起难!
“我们不再把石头抱下去了,就在两米外开始堆码,这样搬运石头的速度会快起来。反正没有水,我们也坚持不了几天!只有这样赌一下了!用最快地速度搬开这些石头,希望能搬出一条生路。”
还是没有人赞同或是反对,肖丰低头寻找到胡媚的双唇,轻轻地吻了吻干枯的嘴唇,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心中充满着悲凉。
有金手指又能怎样?
死神来临,最终也是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