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了!水呢,水在哪里?”
人群中渐渐惊慌,他们原本就是临时搭个戏场子,除了用来喝的矿泉水,哪有多余的水分。
许凝心及时拨了火警电话,又驱散人群,她们却都不顾命地冲进去,“啊!我的化妆品!”
“我刚买的神仙水!”
许凝心翻了个白眼,随手把一个人拉了回来,“妈的智障,没看见火势那么大吗,进去就成了烤鸭。”
“烤就烤吧,我手机还没拿,刚买的果7。”
火势起初很小,不知何时被风吹散吹大,逐渐地蔓延,越扩越宽,越升越高。
有人想用衣服盖火,刚丢进去,衣服就被烧了。
“真是智障。”许凝心再次扶额,想和宋宋讨论智障是怎么形成的,突然发现人不见了。
宋宋蹲在一个角落,抱着头,她的面前是不断奔跑想要灭火的人,还有一些不顾姓名冲进火里拿钱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她,更不会注意到她的身子在发颤。
她抬头,眸子里倒影的是烧得通红的火和弥漫在空中的烟雾。
恐惧,害怕,寸步难行。
“你怎么在这里?”
严肃醇厚的男声在头顶上响起。
一只大手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发现身子有点沉,男人微微皱眉,“不想起来?”
“别碰我……”
“你在这里很危险,顺风,火会延伸过来。”
顾至深很怀疑,如果他不来的话,这个女人会不会一直蹲在那里不动,就算火蔓延到这里也无动于衷。
“我说了,别碰我!”
宋宋的脾气忽然上来了,直接甩开男人的手,退后几步离他远些,眼睛警惕地望着男人。
他低头扫了眼,淡淡道:“你腿软了。”
她不说话。
“吓得腿软,还不让人碰你?拉你走也不行?”
意识到男人腔调里的半嘲半讽,宋宋轻咬了下唇,“我又不是傻子,火过来的话我自己能走。”
“是么,现在走一步试试。”
她下意识地演示给他看,证明自己说的话是对的,可脚下像是被挂了千斤重的石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顾至深像是看了一场好戏似的,悠哉悠哉,“走?”
宋宋再次努力了下,还是没用,她辩解道:“刚才腿蹲麻……啊……”
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捞入怀里。
脸颊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白色衬衫,感觉到男人的心跳和提问,气息有几分熟悉。
顾至深抱着她穿过人群,宋宋生怕被别人看见,把头埋着像只鸵鸟似的。
把她抱到安静安全的地方,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单手搭在她肩上,“能站吗?”
“可以。”宋宋低头,轻声补充,“别碰我。”
“今天很排斥我。”
“不止今天,以后也会排斥的。”
男人似是难以置信,“为什么?我惹你不开心了?”
宋宋不吭声。
“还在为之前说的话介怀?我已经警告郁少了,让他下次亲自给你赔礼道歉。”
宋宋退后几步脱离他的手,眼睛也不去看他,“不是。”
“那为什么?”
她只觉得好笑。
抬眸,认认真真地把男人打量一番,还算是人模狗样。
上回说不喜欢那个红唇女把她拖去假扮女友,现在倒好,两人都要结婚了。
那她算什么东西。
都要结婚的人了,还他妈到处撩妹,这种男人贱不贱?
宋宋不想许凝心,不爽就直接开骂,只要别人不惹她,不会主动出击。
此时,也不过是淡淡一笑,“顾先生,我觉得我们以后不必要见面,你也别来烦我。”
“你说……我烦你?”
“是啊,你不觉得你很烦人吗,三番两次在厕所堵我的路,现在又来,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许久没被人这么直白的骂过了,顾至深很是生疏,愣了几秒,怒极反笑,“你是这样想的?”
“是的。”宋宋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来烦我,我长得这么丑,脸上有这个。”
说着指了指脸上的东西。
顾至深眉目不动,眼睛深邃得令人看不清,“因为你像一个人,或者说……”
你就是她。
“很抱歉,我从不是你说的那个她,也没兴趣做替身。”顿了顿,她嘲笑,“还有人被顾先生喜欢却得不到?”
男人低低地嗯了声,自言自语,“所有人都说她死了。”
可他不信啊,她的的确确地活着啊。
这么多年,那么多相似的背影,每每看见后心都会加速跳动,最后发现不是她又失落得不行。
“哦……那可惜了。”宋宋简单地表达了下自己的同情心,“说不定还活着呢,顾先生继续找。”
“你们的眼睛,一模一样。”
像两颗黑葡萄,又亮又闪。
还有嘴唇,薄得刚刚好,红润光泽。
这是顾至深好容易找到的相似点,不然真如郁少所说,除了性别没一点相同。
“一样就一样呗,反正我没兴趣和你继续耗下去,我劝你啊,以后别乱撩妹,免得人家……”
后面的话,宋宋差点吐出口。
免得人家动心了怎么办。
她……动心了?
怎么可能。
宋宋是个成年人,分得清什么是心动和爱情,面对这个男人,还能继续把话说下去:“免得人家对你死缠不放就不好咯。”
顺着郁少的话说下去。
男人的面色瞬间变了,“你还是介怀之前的话。”
“好,算我介怀,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有些东西,该断就断,人家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再说,他怎么会看上她呢。
说完话,她便要走,脚步还没来得及移动,身子忽然一横,腰间多了只大手将她的身体抵在车旁。
男人低眸,注视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温温淡淡地道:“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乖,收回去。”
宋宋只觉不可思议,“放开我!”
“我以为你做过最残忍的是就是离开我,现在看来,不记得我才是最残忍。”
“莫名其妙!”
男人的力道很大,困住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宋宋挣扎无果后,抽出一只手直接甩了过去,蹲下身子从男人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她最讨厌有对象还喜欢随便勾搭其他女孩的男人。
恼愤,厌恶,鄙视,充斥着她的小脸,“顾至深你真贱,没人给你在脸上贴个渣男标签就不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