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套路了,你身为导演,居然还信。”顾至深唇角弯着,“宋宋,你蠢得真可爱。”
“……”
“你之前对我爱理不理的,不会就是看了这玩意吧?”
“……”
既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好尴尬。
宋宋低头,脸再次烧红了,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避开这个男人。
可事实恰恰相反。
不知何时,顾至深已然挪到她跟前,在她旁边坐下,俊脸凑过去,悠哉悠哉地笑,“你脸怎么红了?很热?”
“……”被你撩红的。
顾先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很无辜,干脆凑到她耳边,“耳朵也红了。”
“我……”
“你这样出去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做过什么。”
“……”
显然,顾至深的心情很好。
大概是知道她之前不理他的原因。
哼哼,小女人听说他有未婚妻,是在吃醋吗。
“这苹果挺好吃的。”宋宋扯了个借口,推开男人坐得远远的,端起果盘吃了起来。
肚子很撑……压根吃不下去。她强咬牙吃着,缓解尴尬,头一直低着,可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身上。
“吃多了就不要吃。”
顾至深眉头皱起,把她手中的果盘端走,难得很贴心,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去下洗手间。”
他可不想看她为了缓解尴尬吃水果,晚饭吃了那么多,还要勉强自己。
男人暂时走后,宋宋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
他离得近,心跳会加快跳动。
不等宋宋琢磨出原因来,忽然想到內裤还晾在洗手间里忘了洗。
要是被他看见的话……
平时她很爱干净,会在第一时间把衣服换洗干净,最近因为太忙,心情也受到影响,忙得忘记了。
洗手间里有两道门,分浴室和盥洗台,宋宋小心翼翼走进去,低头寻找。
奇怪,昨晚明明随手扔在这附近的,怎么不见了。
不会晾在浴室吧。
宋宋下意识地看向浴室那道半透明的玻璃门,隐隐约约捕捉到男人站着的身影。
她这样……好猥琐,有点像偷窥。
宋宋忙别过眼睛,低头继续寻找,翻了翻盥洗台下面,总算找着了。
于此同时,玻璃门被拉开。
顾至深意外地望向她。
宋宋站直身子,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忙解释道:“我来洗个手……洗手。”
她说着打开水龙头,反反复复地搓洗几遍。
洗完后,男人还是站着,她忍不住道:“你不走吗?”
顾至深淡淡道:“我不洗吗?”
“哦……”
她没有挪开身子,脚底踩着的是昨晚忘记洗的脏內裤。
她不动,顾至深似乎没有多想,走近几步,仔细洗了手。
离得近,洗手液的香味在两人之间环绕。
宋宋低头,心里砰砰直跳,同时硬着头皮,“那个,我也要用洗手间,麻烦你走开。”
顾至深似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做了缺德的事?”
卧槽,我能做什么缺德的事,这是我家诶。
宋宋在心里把男人骂了一遍,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怎么可能呢,我的大债主,我对你忠心耿耿。”
她越是这样,越容易引人怀疑。
顾至深非要和她抬上杠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低笑了声,“你要用马桶的话就去啊,我在这里也看不到。”
“不行。”
“不行?”他笑意更深,“那为什么我用的时候你在外面看的津津有味?”
“……”
宋宋深呼吸了一口气,实在不想和这个男人继续纠缠下去,随便扯了个借口,“我以为你要大号呢,想给你送纸来着。”
唔,这几天懒了,马桶旁边的手纸用光了也没及时补上。
所幸还能以这个为借口。
“早说嘛。”顾至深没有丝毫怀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挺贴心啊,想对我好不需要藏着掖着。”
“……”宋宋扯唇,“你哪只眼看出我对你好?”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静。
顾至深静默很久,盯着她的脸,眸光一瞬不瞬,回忆渐渐被拉扯得越来越深。
从前有个人对他很好啊,好得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
可后来呢……
宋宋发现男人在发呆,脚下趁机把脏內裤踢到角落,然后把他推了出去,砰地带上了门。
速度把內裤给洗了,又不好意思拿去阳台晾,挂在洗手间的话还是会被发现。
开门,发现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
宋宋立刻溜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晾好衣服。
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没被发现,不然她的这张脸往哪儿搁。
“以后多读书,少看点乱七八糟的杂志。”顾至深看到她,不急不缓地教训,“还有以后用点头脑,别再被骗了。”
“我头脑不好吗?”
“不是。”他一本正经,“你压根就没有。”
“……”
宋宋安稳地坐着,托腮沉吟,“江佑被捕后,会判几年?”
“钱都被他花了,少说十年。”
十年啊。
人生有几个十年呢,而且这么好的年纪。
宋宋虽然觉得可惜,但绝对不能圣母心,她已经栽江佑坑里好些次了。
她正想着,发现男人手中多了根香烟,却没有点上。
顾至深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淡笑解释:“习惯了,顺手拿出来。”
但她不喜欢烟味,所以不抽。
“上回抽的烟味挺好闻……”
宋宋下意识地搭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
上一会……他吻得真凶。
“是么?”顾至深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你喜欢?”
“我……觉得好闻。”
“那下次再让你闻闻。”
“……”
宋宋撇了撇嘴,“你要是烟瘾上来的话就去阳台抽吧。”
“不用,我想多看看你。”
她翻了个白眼,“去抽吧,抽完后回家,我就不送你了。”
她这么说,顾至深便没再拒绝,起身向阳台走去。
宋宋在客厅坐了一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思忖良久……貌似……想到了……
她蹭的站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过去,一脸焦急,“顾……”
已经迟了。
顾至深手中的烟燃至一半,身体半倚着窗户,姿势随意洒然,“怎么?”
在阳台晾着的不止是她刚洗的內裤,还有粉嫩嫩的内衣和袜子,都挂在显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