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和上衣晾的位置较偏,也是巧了。
宋宋想死的心都有了。
顾至深很体贴地摸透她的心思,抬眸随意扫了眼晾衣架,认认真真道:“今天阴天,你晾的衣服还没干。“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更显尴尬。
“是啊……”宋宋强行硬着头皮,讷讷道,“还没干……”
好希望这个男人立马消失,要么她找个地洞钻进去也行。
用她的洗手间,看她的晾衣架,这个男人还有完没完了。
顾至深把烟掐灭了。
宋宋的心中像是燃起一个圣火,“你要走了吗?“
“很希望我走?”
“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你待久了会对你产生影响,比如,干扰夜生活。”
“我没有夜生活。”
好吧,还能再找理由赶他走吗。
宋宋抿了抿唇,体贴关问:“你家里狗喂了吗?”
“有人喂。”
“它见不到你,可能会想你而吃不下饭。”
“我就是不走。”
“……”
宋宋恼了,无可奈何地摁了摁眉心,“那咱去客厅说成吗?这里……不太好。”
毕竟那粉嫩嫩的那啥和刚洗出来的……都晾在最显眼的地方。
顾至深颇具赞同地点头,跟着她去了客厅,不忘提醒一句:“你挺适合粉色。”
这回她真恼了,妈的她和他很熟吗,直接议论这么隐私的问题?
说的他好像看过她穿粉嫩嫩的内内似的。
“顾先生,说话注意点。”她友情提醒。
“怎么?”顾至深很无辜,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我说你适合穿粉色的这件,有错吗?”
“额……”
“你想到哪儿了?”男人的笑多了几分邪气和坏意。
唔,尴尬,她怎么就第一时间联想到挂在阳台上的内内呢。
“你疫苗打了吗?”顾至深还算有良心,不再让她尴尬,扯开话题。
宋宋点了点头,伸出被咬的手,“打了是打了,这里要留疤。”
“二哈平时不咬人,你是不是惹它了?”
“唔……喂鸡排算吗?它吃得急了,顺带我手一起咬了。”
顾至深眉头蹙起又舒展,原来是这样。
郁少还说过,狗是不会咬主人的。
但也有意外的时候,二哈那么笨,吃个东西也能连累无辜。
咬人的原因很清晰,这也说明……宋宋其实就是……
顾至深不敢再想下去,就这样挺好,半知半不知,她就是那个傻丫头,那个愿意为他倾尽世界却没有好结果的女孩。
“顾先生,别发呆了,该走了。”
宋宋发出逐客令,“我也要睡觉。”
“嗯,晚安。”
“嗯哼。”
“宋宋……”
“啊?”
顾至深只是笑了笑,起身离开。
男人走后,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他的气息,淡淡的烟味。
…
宋宋抽空去了警局,原本打算和江佑摆脱联系,警察传话说道:“那个男的想和你说说话。”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也不会原谅。”
“他说他有几句忠告。”警察又提醒,“见就见吧,那种人纵然很可恶,但也得到他该有的惩罚。”
宋宋还是见了他。
探视时间有限,她坐在椅子上,隔着铁栏杆,对面坐的是单手被禁锢的男人。
江佑看到她,会心一笑,半嘲半讽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背叛我就算了,还从我身上捞钱。”
“没办法,我过不了苦日子。”江佑耸了耸肩,“你要是聪明点,能被我骗吗?”
所以,怪她咯?
什么鬼逻辑。
宋宋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做人呢,亏我之前以为你嘴笨脑壳儿也不灵活,没想到全是假象。”
江佑承认了,也承认之前的扒手就是他雇来的,两人一块儿演戏,让宋宋信以为真。
“良心都被狗啃了。”宋宋啐骂道。
“你想多了,我心这么黑,狗都不吃。“
江佑丝毫不以为耻,轻蔑一笑。
宋宋不想再呆下去,起身要走,跟前的男人忽然提高了音量,“算我之前对不起你,所以提醒你一下。“
她站住脚步,“提醒什么?”
“顾至深这个人,碰不得。”江佑淡淡道,提到这个人时忍不住地咬牙怨恨,“如果你没有他的帮忙,根本不可能抓到我。”
计划都安排好了,骗完钱就跑路,溜得远远的。
警察能力有限,要办的事太多,几乎没有可能找到他们。
宋宋眉头微微皱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他远点,难道你不觉得很可怕吗?”江佑轻笑,“为了讨好你,轻而易举抓到我,这样的男人,你还想高攀?”
唔,他的意思是……顾至深很强大,而她宋宋是个丑不拉几的废?
宋宋摊手无奈,“你还是顾好自己再说吧。”
“我记得五年前云城发生了一场火灾,有个女孩在里面被烧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佑突然岔开话题。
“我哪知道。”宋宋没好气道,“我又没在云城。”
“顾至深是全民男神,听说那个女孩非常喜欢他,但他无动于衷,在那场火灾里,她就是为了救顾至深而死。”
宋宋听得后背发凉,思绪不知飞向了哪里,明明是夏天,却冒出一身的冷汗。
江佑很满意她的反应,“我说这个是为了提醒你,接触顾至深,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
“……那还真谢谢了。”
“你别不当一回事,我现在成这个样子,还能骗你不成?”
宋宋无奈地勾了勾唇,“我没说不信啊,只不过……我和顾至深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帮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江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忽地漾起异样的感触,“宋宋……我后悔了……”
知道错了。
这回真知道错了,可是没有挽救的办法。
宋宋怕他说些爱情电影里的经典台词,忙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坐上车,像是来之前的她,可心情已经变了。
她摸了摸胸口,闷得慌,江佑的提醒一点都没有错,顾至深那样的人,她接触不得。
只手遮天的男人,不是她能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