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再去查查这个弃诺,或者查查那个尼姑师太?”阿顾见韩惊琼在思考着什么,于是询问。
韩惊琼点点头:“也好。”她手指敲打着桌子,思绪一转,想起今早郡主来将军府,而周挚立马放开了弃诺的场景,于是问阿顾:“郡主似乎,十分喜欢周挚,但是周挚似乎有点厌恶却又有点害怕郡主。你怎么看?”
“哦,说到这个问题。我之前派人打听过郡主的消息,据说这个遥尘郡主十六岁因为指腹为婚嫁给了杨家的小公子,杨如川。遥尘郡主大喜的那天,也正是周挚娶第一任妻子的时候。后来这个杨如川不明不白地就病死了。
“注意了,杨家人因为地位不如郡主,所以杨如川是入赘的。后来独子死了,杨家人来要个吊唁被郡主全部都打发了回去。甚至尸体都不让看。而巧得是周挚的妻子也很快就病逝了。这两个人双双丧偶,民间的算命先生还曾说过,只有周挚和遥尘郡主才是良配,否则还会出人命。当时大家也就当做是个乐子。谁也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再后来,周挚遇上了我的师妹,柳轻轻。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成亲了,但是师妹不到一年就香消玉殒。师妹死后,遥尘郡主也遇上了李羡初。现在大家都等着看李羡初是不是也会想算命先生说的那样死于非命。”
苏彦越说韩惊琼的神情越严肃。
“阿顾,试想一下,如果李羡初死了,那么……”
“那么遥尘郡主和周挚就能结为夫妻。”阿顾平淡地回答,“可是,这和剜心案子有什么关联?若是遥尘郡主深爱周挚,想用这样的方法达到目的,但那个剜心的妖怪使我们亲眼所见的;退一步讲,若是郡主请来的妖怪,但那个妖怪杀死这些没用的小厮是为了什么?”
“这……”韩惊琼一时又遇到瓶颈了,思路就像到了死胡同。
对,现在最难的一步是剜心的妖怪在这个案子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而周挚又想掩藏什么?
“唉……”韩惊琼觉得十几年的脑筋都用在这上面了。
对面的阿顾笑了笑,倒是比之前要开朗许多:“还是出去走走吧,总呆在这里,更想不出什么办法。”
“我知道。”韩惊琼起身,打起精神:“我等会去衙门走一趟,那里的刘捕头和仵作和我认识,看看这回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要不要我陪你去?”阿顾问。
韩惊琼摇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阿顾淡淡一笑,说道:“好。”
*
说干就干,韩惊琼从阿顾住的地方出来就直奔了衙门。
衙门这个地方,韩惊琼来过好几次,如果有可能的话,韩惊琼再也不想因为凶杀案来这里,若是让她来找刘捕头和笑仵作还是可以的。
韩惊琼和外面的守卫打了声招呼就往里面走。
一进去韩惊琼才发现,刘捕头正专心致志地看仵作查尸体。韩惊琼用力一拍刘捕头的肩膀,吓了他一跳:“谁啊?”
等转过身子,刘捕头的怒色变成了憨厚的笑容:“原来是韩姑娘,你吓我一跳。”
杨衡的手没有停,依旧在解剖尸体。看样子解剖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韩惊琼不想打扰杨衡,于是朝刘捕头招手,示意她先走了。
刘捕头抓了抓脑袋,扯住了韩惊琼的衣角:“我跟你一起出去。”
韩惊琼明白,刘捕头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点点头。
两个人到了外面,韩惊琼才问:“刘捕头你是不是想对我说点什么?”
刘捕头摸着脑袋,脸突然腾地红了。
韩惊琼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推了推刘捕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吓我。”
“我知道我现在问你这话不太合适,但我憋了这么多天我觉得我还是得问问你……”之后又是扭扭捏捏的样子。
这个套路,这个问话……难道刘捕头对自己有意?
“什么情况?”
“我就是想问问我是不是有病?”刘捕头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韩惊琼一瞬间愣住了,随即噗嗤一笑:“你能问出这种问题,看来的确是有病的。”
“不是,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仵作,看到他就不自觉的脸红心也跳得厉害。我偷偷去问过郎中,郎中说我可能是得了龙阳之癖。我当时吓得就跑了,也不敢细问。”刘捕头支支吾吾总算是将话给说明白了。
韩惊琼一颗心也就放回肚子里了,不然还真以为刘捕头抽风了。她拍拍刘捕头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你放心吧,你没得龙阳之癖,龙阳之癖是说男子不喜欢女子只喜欢男子。你又不是这样的。”
“啊?可仵作是男子,我也是男子。看来我真的是得了龙阳了。”李捕头眸光一暗,一张脸几乎就要垮下来。
韩惊琼心里笑了笑,没想到刘捕头这个大老粗这么可爱。但是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刘捕头,仵作杨衡是个姑娘呢?
韩惊琼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刘捕头了,让他自己慢慢发现也许会更好。
“那如果仵作他是个女人你会怎么样?”
“娶她,肯定娶她。”刘捕头几乎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
“那仵作现在是个男人,你爱他就是得了龙阳之癖,天下人耻笑。所以你必须得远离他,疏离他撇清和他的一切关系。你做得到吗?”韩惊琼打算用激将法,一步一步激他。
刘捕头一愣,摇摇头:“我做不到,我可能做不到。”
韩惊琼赞许地点点头:“那不就成了,你喜欢的是仵作杨衡这个人,你管他是男是女。总之你和他在一起快乐开心就好了,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我明白了。”
韩惊琼刚安抚好刘捕头,忽然,将军府的一个小厮跑来了,语气火急火燎的:“韩小姐,您快回去,大家都在等您了。”
韩惊琼立马丢下刘捕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