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女子道:“小子,狂得很,江湖上谁不认得我是黑玫瑰艳彩虹。”
吴笛暗叹:“我才入中原不久,哪里晓得谁与谁哩。”
“原来大娘便是名动天下的黑玫瑰艳彩红,真是久仰久仰。”
艳彩红笑道:“算你有点见识,可是你没听别人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大娘嘛?”
艳彩红脸色忽转怒容,右手指一弹,便有一道银光袭向吴笛。
吴笛知是银针,身子一跃闪过,那银针一击落空又回到艳彩红手里。吴笛暗暗吃惊,幸亏他反应快,不然此刻只怕要受伤。
吴笛奇道:“为何你的针还会回到你的手里?”
艳彩红笑道:“我可不能说,你最好亲眼看清楚才好。”
她话说完,两道银光袭向吴笛的双眼,吴笛又是闪过,但眼睛一看,只见银针另一端系有细丝。
吴笛笑道:“随身带着针头线脑,还说不是大娘。”
艳彩红眉头一皱,怒道:“小兔崽子,不让你说你还说,今天我非缝了你的嘴巴。”
她一甩手,手里多了一把银针,小手一挥,一道闪亮的银光袭向吴笛,艳彩红手里银丝一抖,那道银光在离吴笛一尺处散开,分化成数十道银光射向吴笛。
吴笛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根银针,但他看出这些银针足以将全身上下三十六处大穴扎个遍,若被扎到,那还了得!
银针已离身三寸之距,台下人不觉惊呼,都认为吴笛此次难逃一劫。
吴笛运力身子一抖,银针还未触到衣服,便都落到地上,吴笛急忙一脚踏上,踩断银针上的细丝。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这怎么可能!
吴笛笑道:“大娘,你袖里还有银针不,要不要停下穿针引线再比,我可以等。”
艳彩红被吴笛一口一个大娘叫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他嘴巴缝上。
艳彩红笑道:“想不到小兄弟内功如此厉害,想来前面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使挑擂的人大意,对不对?”
吴笛道:“我只不过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艳彩红道:“你用内功将我的银针震落,只怕练过武的都能看出来。”
吴笛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让你看出来了,没意思,你现在还要不要打?”
艳彩红笑道:“有趣的人。”她身子一闪,鬼魅般欺身到吴笛身旁,两只手连环拍出,吴笛便觉掌影重重,犹如有千百只手向他袭来。
吴笛欲出手格开击向面门的一掌,岂知手一出,那掌影便消失不见,艳彩红冷笑道:“你上当了。”她的手已在吴笛胸口连拍数掌,吴笛被击飞丈许。
吴刚惊道:“千娇百媚掌,以前就听说艳彩红自创了一套武功叫千娇百媚掌,如今才得一见。”
洪英道:“不错,这艳彩红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吴笛小兄弟只怕要难以招架了。”
无戒和尚也眉头紧皱,他在台下看出那千娇百媚掌实不简单,是以百掌虚招引敌出击,待敌人出掌落空后,再化虚为实,但她的掌法阴柔,是以虽不能一击重伤敌人,但长斗下去,敌人必死于掌下。
想到此处,无戒和尚眉头皱得更深。众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吴笛。
艳彩红吸取萧青青的教训,纵然吴笛卧地不起,也不敢靠得太近。
艳彩红笑道:“怎么,你难道打算认输?”
一听“认输”二字,吴笛竟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哈哈笑道:“大娘,你刚才在我身上拍的那几掌,弄得我好痒,你下次最好使点劲。”
下一次轻些?在场的人只怕认为他已被打傻说胡话,但是见他挨了艳彩红几掌后仍活蹦乱跳的,不禁暗暗吃惊。
艳彩红被她一口一个胡大娘叫得火冒三丈。只听她道:“你挨了那几掌真的没事?”
吴笛背过身向她扭了扭屁股笑道:“怎么样,你看我有事没事?”
艳彩红冷笑道:“现在就让你有事!”左手一挥,几十枚银针向吴笛的屁股射去。
吴笛还道她已没有了银针,此时又有银针射来,急忙向上跃起,银针快似闪电,但吴笛的身法更快,他避开了银针后落在地上。
艳彩红可不想让他有喘息机会,收回银针,又打了出去。银针再次袭来,吴笛皱眉道:“还来?还你。”伸出两指一探,竟将银针一颗不落的夹在两指间,手一挥,银针袭向艳彩红。
艳彩红打出的银针最后竟反过来击向她,这一剧情反转让台下的人但觉不可思议。何况最后艳彩红竟被银针击中。
银针反射回来时,艳彩红急忙抖动手中细丝,想改变银针的方向,岂知银针竟不为所动,等她想避开银针时,为时已晚。
眼看艳彩红就要被银针射死,台下人皆惊呼出口,艳彩红瞪大了眼睛。但银针并非袭向她的要害,而是射向她的手臂。
艳彩红咬牙忍住几十枚银针没入手臂上的肉所带来的疼痛。她轻扯细丝,几十枚没入肉里的银针便被扯了出来。艳彩红扯断细丝,将几十枚被血染红的银针打进地里。
她又从怀里取出瓶子抖出粒药丸服下。
吴笛知道那银针里有毒,但觉她自作自受,不禁笑道:“大娘,你手受伤了,还没了袖里针,怎么打?”
艳彩红淡淡道:“不打了,老娘我认输了。”
吴笛大吃一惊,他以为他叫艳彩红大娘,艳彩红会很生气才是,缠着他不停打,如今见她认输,顿觉无聊。
吴笛失望道:“还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古怪的武功呢。”
艳彩红笑道:“小子放心,后面还有更厉害的高手陪你玩。”
艳彩红跃下擂台,便跃上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吴笛仍是按照习惯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男子双手套着一付铁甲,脸色冷峻,令吴笛一看便觉像极铁无情。
那中年男子道:“我便是铁扇山庄庄主铁风。”
铁风,他就是铁风!
吴笛未想到对方就是这次武林盟主有力竞争者之一的铁风,怪不得和铁无情长得那么相像。
铁风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精绝,定是名师高徒,敢问师出何门?”
吴笛道:“无门无派,不行么?”
铁风道:“自然是可以。”
吴笛道:“快开始吧,把你打败了好轮到下一位,这盟主之位我可是当定了。”
铁风一听,寒若冰霜的脸露出与一丝笑意道:“好,有抱负是好事,但是你得先过我这关。”
他缓缓走向吴笛,走到与吴笛一尺距离,他笑道:“小子,我要扔你下擂台。”
他伸出大手,拍向吴笛,手虽大而笨重,但来势却很快,快得吴笛竟来不及躲。
吴笛无奈出掌对上他挥来的铁手,铁风心中大喜,他自认为自己的力气足以把对方拍成肉泥。两手接触,铁风大吃一惊,他被击得连退几步,而吴笛纹丝不动。
不但铁风大吃一惊,就连台下武林群豪都齐声呼出,他们自然知道铁风铁掌带我厉害。
可如果他知道吴笛对上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功力,会不会被吓得跳下擂台呢?
铁风脸上又有了笑容道:“小子,没想到你的力气也那么大。可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刚才不过用了五成力气,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非打扁你不可。”
吴笛道:“少说大话,我看你的力气连蚂蚁都不如。我就站在这让你打,你使出全力打,若我的手脚动一动,我就算你赢。”
他话一出台上台下的人都大吃一惊。
铁风问道:“你确定?”
“说话算数。”
铁风笑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可不能辜负了你的期望。”
吴笛道:“那就来吧。”
铁风心中暗奇,他心里已为白玉箫作出这样的决定作出一百个解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小子实在活腻了。
他恭手对台下之人道:“今天非铁风以大欺小,实是这少年不自量力,现在还想站着不动,挨上我一记铁拳,铁风无奈出手,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台下的武林群豪亦觉吴笛实是找死,包括无戒和尚,他知道吴笛武功很厉害,但他也知道铁风铁拳的厉害,若是挨上一记,只怕会把人打成肉泥。但是吴笛提出站着不动,让铁风打,武林群豪亦是听到,此时不禁支持铁风。
铁风走向吴笛道:“我要动手了。”他似乎迫不及待。
吴笛现在想想但觉后悔,他眼珠一转笑道:“来吧,刚才艳彩红在我胸口打了几掌,我的胸口现在还痒痒呢,你最好使劲往我胸口拍,替我挠挠痒痒。”
他竟然认为自己的掌力只不过替他挠痒痒?铁风一听心中怒火顿升。
“好小子,就让你瞧瞧我的铁拳的厉害。”
铁风大喝一声,一掌拍出,击在吴笛的胸口上,台下的人不禁都闭上眼睛,那画面实在太血腥,他们不忍心看到一个长得跟花似的少年死去的样子。
只听台上一声惨呼,接着有人掉下擂台,掉下擂台的除了吴笛还有谁。台下的人不禁叹息出声,事情总要面对,他们睁开眼睛看向台上,只见吴笛正笑着看着他们!
那掉下台的人是?台下忽有呻吟声传来,众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铁风抱着他的右手不住哀嚎。
吴笛笑道:“手不过脱臼而已,看把你疼得好像死了爹娘一样。”
台下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吴笛,萧青青道:“只怕你动手了吧。”
吴笛道:“你可以问问摔下台的铁风。”
无量方丈早已将铁风脱臼的手矫正。
铁风惨笑道:“没错,他没动过手脚。”
他如此一说,其它人自然能猜出是什么回事,众人看着吴笛,不禁觉得这人很有意思,且神秘可怕。
吴笛笑道:“下一个到谁?”
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台下跃了上来,吴笛看是一个中年男子,笑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沈荣。”
沈荣,岂不是江南沈家庄的庄主沈荣。
吴笛笑道:“原来是沈庄主。”
沈荣冷冷道:“小子,我本来不想抢这武林盟主,不过看到铁风都被你打赢,我忽然又想试试。”
吴笛了解沈家庄和铁扇山庄之间的恩怨,若是笑道:“既然沈庄主想讨教几招,那就动手吧。”
沈荣身子闪电般跃向吴笛,眨眼间打出十几拳。吴笛身子摆动,轻易避开沈荣迅雷般的攻势。忽然沈荣打出的拳竟又化成爪,抓向吴笛,吴笛连连避开。
吴笛听吴刚说过沈家拳的厉害,却没想到可拳爪互换,沈荣攻势连绵不断,犹如狼群不断追奔撕咬猎物。吴笛似乎已被沈荣当作一个猎物,一个到嘴的猎物。
沈荣的攻势毫无规律,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吴笛渐渐觉得沈荣拳爪更密更急,自己似乎真要被他缠住。
只听“敕啦”一声,吴笛的衣服被沈荣用爪划破。沈荣一招得手便闪到一旁,笑道:“小子,你的内功虽好,可惜拳脚功夫不行,再深厚的内功没办法发挥出来,还不如一门拳脚功夫。”
他的话吴笛自然也曾听无戒和尚说过,但沈荣只知吴笛内功很强,却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厚。
吴笛笑道:“你信不信我一招便可赢你?”
沈荣看着他,冷笑道:“有趣,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如何一招赢我。”
吴笛笑道:“你看好了。”
吴笛手一挥,几十道银光射向沈荣,沈荣大吃一惊,他想不到吴笛也使暗器。仓促间急忙躲闪,那些银针都没入大理石板下。
沈荣心中恼怒,疾身而上正要出手还击,吴笛的手又挥出。沈荣可没想到对方手里还留有一根银针,他没来得及反应,银针已刺到他的手臂。
沈荣拔掉银针扔在地上笑道:“你可说过一招就赢我,现在如何?”
吴笛笑道:“那就接着打罗,反正我又没说过一招不赢你我便认输,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打下去,不然堂堂沈家庄庄主毒发身亡在武林群雄面前,岂不可怜。”
沈荣急道:“你是说这银针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