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香蝶,在赵锦桢拉扯头发的牵动下,马上就要撞到房柱上了。
到底是萧启瑞极为喜爱的侧妃,当即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瞪视着赵锦桢怒斥道:
“三小姐你放肆,还不赶紧把本太子的侧妃放开,帝都盛传你如何才貌兼得。如今本太子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十足十泼妇,真是半点名门千金的样子都没有。果然传言是不能尽信的,我竟然还打算迎娶你这样的女子为正妃,真是猪油蒙了心。”
看着气急败坏,都要跳脚的萧启瑞,已经扯着李香蝶来到房柱旁的赵锦桢,动作猛然挺住了。
在外人看来,她这个犹如泼妇的侯府三小姐,是畏惧太子因而才被吓的住了手。
可实则赵锦桢的嘴角,这会却暗暗勾起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
其实即便前世的李香蝶,对她确实是百般不敬,叫赵锦桢回想起来,就恨不死赏对方几巴掌泄愤。
但赵锦桢还不至于,被仇恨蒙蔽双眼,忘记她已经重生而回,在不是萧启瑞的太子妃,只是个侯府未出阁的嫡出千金罢了。
因此以她现在的身份,若真把堂堂太子府的侧妃,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了,那她赵锦桢罪过可就大了。
毕竟李香蝶下嫁太子,那就是正经八百的皇家人,动手打伤皇室中人,若真追究起来,那可是死罪,就算性命能保住,她赵锦桢也得下狱,发配边疆不可。
因此赵锦桢从刚刚扯住李香蝶的发髻开始,其实就没打算真把对方如何,不过都是在演戏给众人看罢了。
她就是要让太子萧启瑞觉得,她赵锦桢形如泼妇,如此对方心里升起了厌恶之感,那么太子妃的位子,自然而然就在不会落到她的身上了。
而且今日在场的,都是皇家的王爷,赵锦桢这辈子对于婚缘,早就抱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这一世根本就没打算嫁人,更不想叫任何男人,在碰触她分毫的赵锦桢。
她就是要通过在场这些王爷的口,将她形如泼妇的形象,从襄安侯府传扬出去。
如此赵锦桢相信,随着她的名声被传的一片狼藉,觉得她在没利用价值,甚至只会败坏侯府清誉的时候,她那位好父亲自然会送她离开帝都,发落到庄子家庙去,彻底将她放弃掉。
虽说这样的结果,她赵锦桢在难享受到锦衣玉食,可前世如金丝雀被困了一辈子后,自由在她的眼中远比荣华富贵更为的重要。
所以眼见太子萧启瑞已然动怒,赵锦桢觉得她这出戏也演的差不多了。
当即将李香蝶的头发松开,任由这位侧妃娘娘站立不稳的跌坐在地,而赵锦桢则坦然的看向萧启瑞说道:
“太子说本小姐放肆,这话您似乎用在李侧妃身上才更合适吧。锦桢知道侧妃娘娘算皇家的人,但我襄安侯府也是世袭功勋之后,我赵锦桢更是侯府嫡出,在我赵家的府邸里,侧妃娘娘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将本小姐的衣领给拽住了。难道这就是皇家,对于开国功臣之后的态度不成。若非李侧妃先无理在先,本小姐又岂会和她纠缠在一起,我不过是自保罢了,就算闹到御前我也不怕。”
看着赵锦桢的态度如此强硬,萧启瑞当即气的恨不得撕了这个侯府嫡女,因此瞪着眼睛就要上前。
可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八王萧启瑜,却隐晦的拦住了萧启瑞,并立刻轻声劝阻道:
“二哥您别冲动,这个赵锦桢不能擅动。您别忘了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侯府嫡女,但亲姐姐却是现在正得盛宠的庄妃娘娘。她的外祖父更是三朝元老的丞相爷,何况先动手的确实是李侧妃,这事真闹大惊动到父皇那里,理亏的还是太子府。所以二哥务必要沉住气,不要在落下更多的过失,毕竟五哥也在这里,咱们得提防着对方会在御前借题发作的弹劾您。”
想到赵锦桢虽然不起眼,但背后能倚仗的人确实不少,当即太萧启瑞强压下怒火,从新坐回椅子上,但还是不甘心的小声嘟囔道:
“八弟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本太子的侧妃,现在当众被人如此欺凌,我若不为她做主,那太子府的颜面何在。本来二哥我吧,也是看重赵锦桢是老丞相的外孙女,又是侯府嫡出,外加容貌才情盛传出众,这才有了纳妃的打算。可如今这个贱人,简直和我八字相冲,你快帮我想个法子惩治下对方,否则二哥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相比起萧启瑞的怒不可歇,八王萧启瑜却从容一笑的说道:
“二哥,这女人间的事情,你堂堂太子若是插手,无论结果如何您必然都要有失身份。与其如此,您不如就静坐一旁,暗中给李侧妃撑着腰,叫对方和赵锦桢周旋。就算事后父王有所耳闻,左不过是几个女子的事情,您只要摆出公允旁听的态度就好。毕竟堂堂太子侧妃,身份地位在那摆着,您还怕侧妃嫂子斗不过一个侯府嫡女。”
八王爷对于太子来讲,这个亲弟弟就是他最得力的智囊。
当即萧启瑞立刻采纳了对方的意见,眼见他们低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就见萧启瑞强忍怒火,端着架子摆出一副公允严肃的样子立刻说道:
“锦桢小姐的话也有道理,适才确实是我的侧妃不对在先,如今既然谁也没有受伤,所以你们纠缠扭打在一起的事情本太子也不想计较了。但是侧妃之母,李尚书夫人受伤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来人啊赶紧把李侧妃扶起来,叫她将事情当众说清楚。”
这一会的功夫过去,发髻也被随身侍婢,从新简单盘好的李香蝶,闻听萧启瑞问话,她当即就一下扑跪在对方面前,满脸悲愤的说道:
“太子爷您要给臣妾做主啊,刚刚香蝶之所以举止冲动,那是因为这个侯府三小姐,她亲手打伤了我的母亲。可怜我母亲一把年纪,这会不但前额鲜血直流,连门牙都被磕掉了两颗。而适才您也瞧见了,这个赵锦桢有多野蛮泼悍,若非太子您在场,妾身必然也要落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反正香蝶不管,您要不为我做主,臣妾也不活了,这就寻根麻绳,在这襄安候内吊死算了,也省的平白在受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