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萧启琰将历法讲出来后,正堂内顿时鸦雀无声了,而李香蝶更加没有想到,明明是她的母亲受了伤,怎么追究到最后反倒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甚至还要被株连三族。
至于赵锦桢这会,从容不迫的笑了下,而后看向萧启瑜说道:
“八王爷您岂会知道,锦桢当时有多迫不得已。李夫人的嘴实在太喋喋不休了。所以明知对方在诋毁下去,就要遭来杀身之祸。小女拦也拦了,可根本就没有用。无计可施下,我也只能将杯子砸了过去。毕竟李夫人嘴巴流血,总比脖子挨刀流血要好上太多了,八王爷您说锦桢这话说的可对。所以李夫人的性命,都多亏了本小姐才被救下,因此我适才说李侧妃不该怨我,反倒应该谢谢我,这话可不算说错吧。”
望着和颜悦色的赵锦桢,萧启琰双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位襄安侯府的三小姐,似乎在动手打伤李夫人时,就已经将自己的退路给想好了。
所以无论是庶姐姨娘的指证,还是太子府侧妃亲自前来质问,对方才都会表现的那般从容不迫。
本来萧启瑜并没有将赵锦桢放在眼中,可这会他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小瞧了这个过去,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了。
不过萧启瑜的诧异,只是因为没料想到,赵锦桢会如此难缠罢了,并不代表他没法子应对。
毕竟在朝堂之上,萧启瑜都游刃有余,他不信自己会在区区襄安侯府内,被一个后宅女子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就见萧启瑜,嘴边勾起一丝冷寒笑意,为了尽快的掌握住帝都内外的动向,所以私下有着非常完善情报网的他,对于最近有关赵锦桢失掉清白的流言,其实他早就有所耳闻。
因此用亲戚长辈,没能制衡住赵锦桢后,就见萧启瑜回过神后,就立刻再次针锋相对道:
“李夫人说到底,只是在侯府内言语有失分寸罢了。可侯府却不是公堂,所以说李夫人诽谤实在有些牵强。而且最近关于锦桢小姐的流言碎语,其实本王到也听到过一些。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锦桢小姐你又该如何自证清白,说明自己并未受到山匪的欺辱。”
赵锦桢确实不在意,旁人说她举止形如泼妇,甚至她巴不得因此,在无人前来侯府提亲,叫她这辈子能自由自在的活一回。
可是关乎清白的事情,赵锦桢却容不得旁人诋毁分毫,毕竟前世她就是因为被诬陷与人有染,结果被废赶去尼姑庵,最终导致她和孩子都溺毙惨死莲池之中。
因此眼见萧启瑜这会,竟然又要用那些流言蜚语重伤她,赵锦桢的面色不禁一沉说道:
“传言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不可信的。我赵锦桢上山进香路遇山匪不假,可最终我的马车翻滚下山,因此逃过一劫。而我更是身受重伤,昏迷足足半月才算苏醒,这些事情侯府上下人尽皆知。因此说本小姐被虏劫上山,才被父亲赎回的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闻听这话,萧启瑜露出了然的神情点点头,可下一刻他双眼微眯的又说道:
“传言向来和真相确实存有出入,可至少有一点却是锦桢小姐你自己也承认的的了,那就是半月前你确实遭遇过山匪。虽说没被虏劫上山,但坠车昏迷前后,那些山匪就真的肯放过你,又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锦桢小姐不愿说明,因此故意瞒下的事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萧启瑜言下之意,说赵锦桢在昏迷前后,根本没能逃出山匪的手掌心,甚至被欺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而对于萧启瑜的这种假设,赵锦桢虽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她更加明白,若无人替她证明这一点,就算她说自己没被欺辱,本就有意刁难她的太子等人,也绝对会摆出一副不肯相信的嘴脸。
看着一直应对如流的赵锦桢,终于秀眉轻皱起来,显然是被八王萧启瑜的话给难住了。
当即站在襄安候身边的柳若凤,知道这会若在加把火,那赵锦桢就彻底难以翻身了。
所以就见柳若凤,仗着襄安候的宠爱,料定对方不会真对她动用家法,所以不顾告诫的再次见缝插针的说道:
“锦桢难怪你之前,甚至作出刺死下人的事情,也不许人为你验明正身。莫非当初你真被山匪欺凌了不成,所以苏醒过来为了隐瞒此事,反应才会如此过激。但你这孩子真是糊涂,要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锦桢你还是认下吧,说不定还能得到太子和侧妃娘娘的饶恕。”
正站在萧启瑞身边,恨不得将赵锦桢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的李香蝶,听完柳若凤一番话后,当即灵光一现立刻说道:
“赵锦桢原来你昔日为了拒绝验明正身,还不惜亲手杀过下人。如此本侧妃就更加怀疑你,是在故意隐瞒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甚至我母亲说你清白早被毁去的话,根本就不是诋毁,而是确有其事。今天本妃前来身边也有随行的姑姑,除非你叫我的人亲自给你验明身子,否则你就算说出花来也没用。而若是你不肯验也没关系,委身山匪这等不堪的事情,本妃定要禀明给皇后娘娘,叫她夺去你诰命的身份,毕竟你一个失德的女子根本不配在享有朝廷的俸禄。”
这话说完,李香蝶就露出一个,极为阴毒得意的笑容。
因为无论赵锦桢同意与否,她都能很好的报复这个侯府的小小嫡女。
若赵锦桢迫于压力,想自证清白同意验身,那李香蝶就会嘱咐身边的姑姑,狠狠的下手,不要留情。
到时就算赵锦桢本来是完璧之身,但李香蝶却有把握,叫对方验身完,失了少女的象征,人为的变成失贞之人。
可若是赵锦桢不同意验身的话,那李香蝶就会如她刚刚说的那般,闹到皇后面前,然后大肆宣扬,叫整个帝都人尽皆知不可。
等到流言碎语越传越多,那就算不是事实,慢慢大家也会当成真事来看待,赵锦桢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残花败柳的名声,必要受尽所有人的白眼和唾弃。
可就在李香蝶因为想象着,赵锦桢凄凉结局,快要得意的笑出声时。
却不料正堂外,忽然传来一个虚弱嘶哑的声音说道:
“不要冤枉我三姐,当时路遇山匪,虽然家丁都死了,可我赵锦柯还活着。我乃襄安侯府嫡出四小姐,我用自己的清誉为三姐担保,她是清白的,没有被任何人欺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