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诸子百家圣斗士>第59章 02:世界上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

诸子百家圣斗士

2017-07-02 01:07:534259

第59章 02:世界上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

晴空万里,

而论点是,

问道阁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

枚殚正在思考,

并同时铺平白宣,执笔蘸墨,行云流水一般的——发呆。

再说一遍好了,枚殚正在思索。

他如今被自家院长老大坑了一脸,不情不愿又忍不住略含期待的离开杂学院,一路东行前往问道阁,名义上是留学。

说到问道阁,就不得不再说一遍,

问道阁是很严肃的。

这让枚殚不由得去想,要是自己到了那里之后,什么都不管,先大吼一声“贫道自西方极乐而来,往东海取经而去!”的话,问道阁中人都会给自己什么反应呢?他很感兴趣。

大概会直接把自己遣送回去?又或者过激一些,打起来?

似乎整个问道阁不足十个人,但却已经是能够与一些小国平等看待的势力了。其重要性不在影响力,而是战斗力。

他认为这很有趣。想要尝试,然后就放弃了有趣的想法,因为这并不合理。

不能合乎道理,不能带来利益,没有用处,无聊至极。

那么,问道阁,这个名词应该已经在各种场合提到很多次了。相信各位也终究会留下印象,并一头雾水,怀疑其这个组织究竟是干什么的。

所以从头开始解释吧,先说好,这解释下去可不许说我凑字数。

已经说过几遍了,这里再提一下,这九州啊,是一个唯心的世界。

什么叫唯心的世界呢?这个解释起来怪麻烦的,所以用一句话概括:

请自行查找各种仙侠魔幻玄幻小说吧!别的不说就这个网站里面就有着很多哦!

总之,九州的诸位探寻着咱们文人有力量的天地大道,于是便有了诸如儒墨名法道(儒家、墨家、名家、法家、道家)此类的思想流派,并演变出各种支流,能法能战能逆天,可谓格老子就是这么牛的典范。

那么问题来了,挖掘机学校哪……咳咳。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某位儒家弟子,看着孔老二子很不顺眼,觉得他说的话都是放屁,那该怎么办呢?

你当然可以选择换一个学派或干脆自己开宗立派去对自家老祖宗的话加以改变或修正,就当做表达自己想法的通路,说不定三四百年之后也能混个圣人的名头当当,历史上也不乏这样的牛人。远的董仲舒近的王阳明,包括孟荀朱陆(孟轲、荀况、朱熹、陆九渊)说白了阐述的不也是自己的观点吗?

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比起思索自己的观点,一般人更容易接受的是他人的观点。将别人的观点挪为己用,方便快捷的走上人生巅峰。如果还对着某些疑问揪住不放,钻牛角尖一定要弄个明白,那么这个人就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就像之前所说的,九州是一个唯心的世界,规则是:思想即力量。思想就是前进的方向,就是怒放的生命,并不是你想改就能改,也不是说改了就没事。天知道你会不会在蹲茅坑的时候,想不通问题捋不顺逻辑,然后走火入魔心肌梗塞两腿一蹬“噗通”摔下去窒息而亡?

这是有可能的。

话说回来,你要是不去找茬,而是乖乖的按着老祖宗们的话语,按部就班的修炼,当然也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但比较坑的地方在于,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天才,那么就这样按照别人的思想亦步亦趋,而没有属于自己的思考与创新,那么你这辈子的成就,也会限定在这样一个范围里。多余的潜力就会白白浪费掉。对于一般人而言这或许不算什么,然而,但凡有点追求的人,都不会如此浪费自身的潜力。

所以天才们不但要考据前人的话语,还要钻研自己的思想。任何一个在开辟自己道路上的文人,都可能在任何时候因为某个事件陷入死逻辑然后得了失心疯。所以各大学院,对于自家看好的天才,都会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们,直到他们的思想已经成型,不会再被任何外界刺激轻易的动摇。九州七文苑之中,对自家弟子们偏激而扭曲的思想不加以矫正,反而以此为方向进行偏激的加强的杂学院乃是邪道中的邪道,偏门中的偏门,不可做为常理看待。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另一种情况。要是真的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却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意愿,并因为想得太多而对于“道”这种定西感到迷茫和怀疑,那该怎么办?

通常而言这娃算是废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喽!——别逗了没意义的。

让我们为了“天下为公”主义而奋斗!——哈哈哈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向×××英雄学习!——那只是抬出来的虚拟偶像。

虽然看起来如同一群悲观厌世的小逗比,但他们是确确实实的在对人生大道进行思考。于是他们很难有确信不疑的、明确的目标,无法进行个人的奋斗,也难以契合历史的进程,在这个唯心的世界,毋庸置疑的成为了有着思想深度的弱鸡。

但问道阁出现了。

改变局势,改变定理,甚至可以说,改变了历史进程的组织——问道阁出现了!

自从那位碧皇,创建了问道阁以来,虽然只有短短十年的历史,但它已然成为了广大有思想又迷茫对人生的意义充满着疑惑的人们的圣地。

认为兼爱非攻之世乃痴心妄想的墨家少年;

悲于史家典籍充满偏见、不足为信的史家天才;

又或是惑于律法条文与人情何等相悖的法家弟子。

叛逆的英才们汇聚到了一起。

而他们,即使叛逆者,也是强力者,尚刚满十人的问道阁,以难以置信的个人武力,屹立在这个世界上。

想要进入问道阁,要写一篇自荐文。

说明自己所疑何事、所问何道。如果经过阁内一半以上的人的认同、或是经过阁主的认同而少于一半的人反对,那么就可以道一声恭喜。这是明文条例,而即使如此看似简单的规则,十年来也只通过了九个。

一年一个,或许今年就该轮到我了。

枚殚不无乐观的想。

可以重复一遍了,枚殚正在思考。

“道”,是什么?

*

所谓“道”这种东西,一直都是玄之又玄的,咱老子用一部《道德经》感反而全面的对大道进行解说,虽然很多人看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们表示感觉很厉害。这又是何必呢?人家木耳子老爷爷在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道可道非常道,可以用语言表达的道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所以道这种东西说不明白是很正常的。正如老子自己在其内所说的,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让人理解勉强进行一番比喻与描述罢了。就算老子没有写过《道德经》,作为哲学的追求,“道”这种东西也一定会被提出来的,或许会换个名字,但那无所谓。

这就是人生观与价值观,对于生命意义的追求,活着的、超越“活着”的哲学。

而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经历,自然会有这不同的理念。硬要举例子的话,就好像枚殚不可能对九州的同学们宣传共产主义的幽灵,如果讲述的是民主与共和则难度大概会低一些,但更多的可能性是,双方无法互相理解,理解到的乃是不同的东西。

枚殚叹着气收起了笔墨。

要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自己摘抄几句马大胡子先生的《资本论》来震慑一下大家?

所以说肯老头真是的,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像一个对未来迷茫的小青年急需拯救?

噗噗,噗噗,噗噗噗。

他面无表情的拄着下巴看向车窗外面。

一颗柳树晃了过去,清脆的长条枝在风中摇曳。

仿佛不知名的路人在做告别的挥手。

他收回了目光;

他仍然在旅途。

*

距地面数百里,高空之高,上空之上,连鸟的踪迹都看不到的地方,飘荡着的,是一层层、一叠叠的,洁白的云彩。这白色的团块堆叠成数不清的山峰,看不尽的规格下,撒芝麻般混杂着下界的景色。那是地面上的一切,在这足够高的地方看的话,就会成为一张撒着芝麻的饼,既不好吃也很无聊。

总之,云海之中,有东西出现了。

一艘船。

木制的,船壳,骨架,龙骨,甲板,一点点从云朵中显现出来。

一艘巨大的船,从云海中漂浮而出。就像行驶在大海上一般的,在天空中前行。

首先带动起的是风,

气流顺着船体上的缝隙流动,在天空中的云朵上画下的是,波纹。波纹紧接着化作了波浪,顺着清爽的颜色扩散开去。

随风而来的,是声音。

荡漾的波纹在流动的同时,如同拨弄琴弦一般的,发出了磅礴的呼啸。

那是将云海拨开的,风吼之声。

船在行驶,在飞,在尾部后留下了水汽与冰尘混合的痕迹。拖曳着,划过天际。云朵在途径中化为滚滚波涛,犹如在大海中行驶——晨曦阳光透过云朵的缝隙近乎平行的散射过来,像一张薄薄的网轻覆在船体上。主桅杆上的白帆被风鼓的饱满,仔细倾听或许能注意到帆布鼓动的猎猎声响,但与船体运行时那排山倒海般的声音相比,却又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船头立着几个人。

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儒服古冠,腰间佩剑,腰际的黑缎上,还挂着青玉双龙珮,锦丝牡丹囊。一杆宝剑即使只看嵌着青朱二色宝石的剑柄,与云白打底、金色魑纹交错而上的剑鞘,便已可以看出不菲的造价。使用者定然非富即贵。看着大概二十几岁,天堂饱满,剑眉英拔。目若秋深湖水,站在船头,俯视着。

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淡黄衣衫,手里捧着一本《诗经》,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右后方是一个精壮的男人,身上是精致的锁子甲,背后背着两把剑。右边脸颊上竖着一道狰狞的疤痕,额前垂下的是苍老般的白发。稳健的步伐与简装的身躯透漏着这是一个矫健的战士。

在他旁边是一个眼上蒙着黑布的男人。一副东瀛浪人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柄极长的太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蒙着眼睛,但这个人坦着胸膛坐在地上的样子,确实透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洒脱。

离着几人稍远一点的地方,则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几乎是与一开始立在船头的那位青年相反的一般,如果说那位青年看一眼便可以知道那是一个相貌堂堂的非凡人才,那么这一位便是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并非良善。尖嘴猴腮流里流气,从以貌取人这一点上来看,便是典型的下等面貌。至于青色衣袍,即使已经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却依旧会让人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人。这并没有什么依据,而仅仅是因为外表油然而生的偏见。

站在船头的,那相貌不凡的年轻人,儒史双绝的曲阜学院首席弟子,迟子璋,在呼啸风声中发出了叹息。

“逝者如斯夫。”

一声轻叹,但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少女与浪人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战士则一言不发的看向一侧,那飘逸而过的云的痕迹。

只有稍远的那人挠了挠脖子,不解的问:“这句我知道,子在船上曰:逝者如斯夫。公子,你是在学他吗?”

看着船侧舷的战士眼神中显出了鄙视,后脑勺朝着人家,所以没有被发现。

迟子璋回过头,温和的笑道:“游歌,你记错了,‘子在川上曰’,是川流不息的那个川,河流的意思,并不是船。”

被称为游歌的男子并没有什么错误被指责出来而羞愧的感觉,只是“哦”了一声,如同马屁拍马腿上的尴尬。

迟子璋轻笑着,亲切和蔼地为他作解释,“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是孔夫子对着河流发出的感慨,却并不是要说河,而是对时间流逝的感慨。所以即使面对的并非河流,对于相似的场景,或是能让人感受到相似的情感的时候,这种感慨是通用的。”

他为对方解释了这一句话,而后自然而然的进行了一点扩展,“《论语》之中,像这般看似寻常而内意深刻的感慨还有着很多,期内的很多评述与感悟,在许多场景下都是通用的,如果仅因为一些论点浅显而众所周知,就认为不值一提,那就难以体会到夫子的真意——这世上最前浅显的道理,却往往是最难以做到的。”

他没有说的更多,而是若有所察的转过头,温和如玉,谦谦拢手,

“到了啊。”

云海之中,显露出巨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