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归嫌弃,历经数万年积累的修行系统,却不容沈霏小觑。即便她现在披着洞虚壳子,也只是保证元婴以下的全力攻伤不了她毫毛,从三千米的悬崖跳下去,最多砸出一个深坑。
可该事实,对解决其他问题毫无帮助,比如,易容换形。
大殿内。
沈霏脸都憋红了,使出来的法术效果如同五岁小童涂鸦般,覆盖在面上的幻影,色彩生硬就算还不时飘忽变形,除了能吓人,一点用都没有。
她看着法镜中扭曲的人影,欲哭无泪。
这就算了,由于前主沈凌选的女尸身材太好,以致沈霏从平凡的B杯立刻飙升到D。杯数走到这地步,连麻包袋宽的古装都难掩玲珑曲线,她要是就这么走出去,肯定会被抓走当奸细雷劈一百年。
可这对大胸,长到洞虚大能身上岂是易与的。其坚韧与弹性也达到了法宝级,简直是布料界的宿敌,怎么裹怎么爆衫,连法宝级的道袍也只能轻轻压下几分。
沈霏终于发觉,自己只相当是个捡到歼星舰的文盲,除了控制飞船前后左右翻转,就剩下卖萌装死两个玩法了。
沈霏感受到来自修真界的蔑视。
这么下去别说回家,她反要躲在凌霄峰断网等死一千年,男主起码一千年后才杀上门来呢。
为了回家,为了上网,为了越狱。
沈霏抱元守一,坐在主座上,全身心投入沈凌的残余记忆中,体会原主数千年修真中遇到生死大恐怖和苦楚悲凉,也就是这些最顽固的念头,才能在残损的躯体内留下来。
这一坐就是半载,期间门派传信和工作玉简源源不断,在大殿水镜池里垒起了一丈高了。
“掌门说这调息数天,谁知连数月都过去了,莫非此次真的出事了……”各峰峰主长老又聚在一块,眉头深锁十万火急。
“不可能,我路过祖师堂,不经意瞄到掌门的魂灯,金焰煌煌威势逼人,一如既往地神俊啊。”某位迷弟长老。
“难道是掌门师兄忘了每甲子的门派升仙会……”
“少胡说,也就升仙会,才能让师兄展颜,师兄又怎可能忘记此等选拔英才的大事。”六十年看不到师兄笑一次,这艰苦的修真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峰主长老很焦灼,同时还有一个人更焦灼。
卫煦阴着脸虎视千里外高嵩的凌霄峰峰顶。
按他前世记忆,也就在门派本次开仙门一年之前,沈凌这个阴险狗贼,就会对全派甲子内筑基的弟子,不论内外门均来了一次摸底,大肆挑选拥有九幽真体的弟子作为寄魂种子,开始他的成就九幽魔尊大计。
而这一年都过了半许了,可那狗贼居然还淡定地窝在凌霄峰顶,这让卫煦情何以堪。
他可特意在一年半前就假装杀怪遇险,自废筑基倒退回了练气期,忍受了一波又一波素不相识便跳出来落井下石的师兄师弟,又应付了一茬接一茬交情薄如水就红着脸大喊振作或你是好人的师姐师妹。
他那间小竹庐都快被这些家伙踩崩了。
卫煦首次如此盼望,曾经宿敌沈凌好好出来阴谋他一翻。因为再忍一年躺过升仙会,他真怕自己会被这些神经病的同门逼得走火入魔。
“煦师兄,嫣儿来看你了,今天学堂讲了手少阴心经冲击穴位的小窍门,嫣儿与你演练一番可好?”一身鹅黄相貌可人的少女,紧紧挨到病床边的板凳上,面泛桃花地盼看卫煦搭在被上的手掌。
久久不见卫煦反应,少女右手小尾指还羞答答地一寸寸挪去。
师兄来啊,快活啊,握紧我的手!
“……”这病不能再装了。
卫煦汗津津地想。
不知是卫煦的怨念,还是溢出水镜池的玉简引发了山崩,寂如古墓的凌霄殿刹时刮起一道冷风,把深陷金丹龙虎劫的沈霏震了出来。
沈霏脸色苍白,后怕地抚着胸口,洞虚大能的胸危险就算了,连念头都很危险,要不是她时刻提醒自己,挨不过就要千年断网小黑屋,她肯定被这些凶险的无主念头碾碎了。
不过这些辛苦付出也迎来了回报。
沈霏迎着斜入殿门的朝阳,抬手一招,一只纯水构造的龙鲤凭空凝聚。梭子形的躯体覆着光滑的灵气层,内部全是液体低温鳞片,一旦破裂,内里的低温液片便如千树梨花般散开,所触之物全部冻结。
按她学渣的理解,大概就是纯水缺少凝结核(杂质),才能保持零度以下的低温。
而这样一个法术,仅需要练气修为就能支撑,灵气果然是神奇的东西。
而且沈霏并没有理解灵气的作用,只是按沈凌记忆中的方法复制了一遍,大小威力死板得很。看来无法融会贯通修真知识,她的回家路必定渺茫了。
既然如此,沈霏只能完打起精神,化作掌门沈凌的模样,出门搜刮资料。她第一步先要把前主那害人害己的血池大阵给拔。
可刚出大门,水镜池那堆想无视的传书信物哗啦啦全部活了,像小狗一样粘在她身后蹦蹦跳跳,足足有上千只。
掌门迷弟迷妹们日忧夜虑,哪能错过这般景象,不到一弹指的功夫,七八个峰主长老全部驾着遁光包围沈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