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我该怎么称呼?”沈霏对着石皇莲挠头,一朵花怎么分男女啊,而且她记得上学时,几乎所有花都是有雌蕊和雄蕊的,发散一下思维就更,嗯咳咳咳。
“……石道友。”沈霏握握石皇莲的白玉枝条,提着裹着粽子的金翊伯,往寅门准确的方位走去。
经过两人一石一植的联合审问,他们从金翊伯身上得出不少消息。但在没有法术支撑下,这些信息的真实性很难保证,他们必须把人带出去在审一次才行,甚至,学学魔修搜魂。
两人踏上某个矮丘一角,提剑削开表面的植被,把门派玉牌去嵌入凹槽,鲜血往阵心一抹,一个微缩传送阵咔嚓升起,裹着三人消失在荒野。
石狮子躺在石皇莲的叶面上,眼睛半阖,直到沈霏等人消失才坐起来。
“石宗,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从前那些人要利用你的褪落的枝叶,你也是不管的。”石狮子甩尾巴,弹在石皇莲玉白色的叶子上,被灵植的须蔓轻轻接住。
“哈,你说这是我的责任,关我屁事。那家伙早飞升了,我这看大门的,管得了他千秋万代。”石狮子烦躁地换个角度,“赶紧吃你的死灵去吧。”
石皇莲把半植化的活尸收起,卷进藤林中消化,地上留下一个密布碎骨的深坑,骨头的中央还有十来个黑色巨蛋,壳如蛙卵隐约能看见中间有好几个瘦小漆黑,长相与方才那些与被杀修士有几分相似的小野人……
“哼,天道好轮回。”
石狮子不屑地喷鼻,看着石皇莲重新没入地下,也消失在绝灵地中。
而另一端,沈霏与卫煦提着俘虏踏出寅门的那刻。
他们背后漆黑的四方巨碑忽然浮现金蓝色的阵纹,链接山门大阵,天空立刻出现一道漩涡状的雷云,遥遥锁定三人,敢越雷池一步,那堪比金丹杀劫的金雷立即落下。
“你不是天河派的弟子!”卫煦凤眼眯起,杀气腾腾地睨他一眼。
“我也是迫不得已呀。”金翊伯哪见过这种大阵象,被那金雷一指,吓得魂不附体。
沈霏想了想,也觉得不对劲了。她还有一层掌门身份,当初为了挖掉沈凌的噬魂阵,她可专研过门派大阵的反应机制。
很多时候,即使是山门内闯进了间谍,只要不闯入级别高的区域。就算被检查出来,大阵一般会先通知明镜堂,发警告给附近的执法长老。
然后,把人用禁锢阵控制,等待最后发落。
而陌生的高阶修士就是祖师堂来认定了,没有魂灯呼应,被说潜伏,靠近山门都有十个八个元婴金丹包围你。
金翊伯明显就享受了一把卧底之王的待遇,即使他只是个小小的筑基。
想到此处,沈霏思绪如电,一下子就摸通了关窍。
金翊伯的幕后主谋恐怕是想要,杀人灭口!
如果不是有她和卫煦押住这人,恐怖这人刚出绝灵地就见这金雷大阵,第一反应就逃,但他只要一动或运转灵力,那令金丹都畏惧的金雷,刹那间就能把他劈个烟消云散。
能这么利用山门大阵漏洞的人,想必身份也不会低。
那么金翊伯这条线索就非常重要了。
沈霏在脑中过滤不出门派中那些高层有疑点,毕竟她可毫无掌门资历,如此一来,唯有尽快逼供了。
沈霏脸色一沉,从储物环中拿出一只血玉符,那是一种大名鼎鼎的魔道邪物,囚魂符。
“你到底犯了什么事,竟引得山门大阵起金雷。我现在很怀疑你在绝灵地中说所的一切,这个东西你认得吧,不认得也没关系,它叫囚魂符。”沈霏眼帘垂下,眼角上挑,微笑着漏出半截噬人的虎牙。
那沈凌式入魔的笑容,立刻让金翊伯回忆起,对方差点把他活撕成肉条的恐惧。
且,囚魂符也是分等级的,沈霏手中那只红得发黑的,符面的骷髅蝙蝠眼窝鬼火闪动,似要从玉中挣脱,一看就不知里头磨死了多少魂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的不真,我就只能请你到里面住住,直到我想清楚为止。”
“我……你们不是名门正派吗,哪来的魔道邪物啊?!”金翊伯把粗口咽下,不怕正派转魔道,就怕修魔半桶水。囚魂符这玩意是用来炼阴魂役鬼的,哪能住人?
他大声嚷着,拼着渺茫的概率,希望沈卫两人猜疑内讧。他宁愿落到这大派的地牢里。
“捡的,快说吧,再废话我就先把你魂抽了,回头慢慢审。”沈霏算了一下,从寅门出来都快一刻钟了,大阵该通知的估计早已收到,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位兄弟,你们这不对啊,这东西哪能捡,一般的筑基都捡不到啊。”金翊伯缓过来,向没动过手的卫煦求助,小白脸总好忽悠点吧。
“沈霏,动手吧,再迟我怕有人来了。”这种离间,卫煦感到十分可笑,抓你的人何止是魔修,还是个大魔头呢。
只是哪里出错,被自己分魂主导了,他可从未见识过一个大修士能分裂出这么可爱的分魂,让他忍不住一探究竟。
卫煦伸手聚齐点点灵光,天空上的雷云更加狂暴了,黑风萧萧卷席四周,他瞧金雷一眼,控制好度量,聚成锋点向金翊伯的眉心。
弹动不得的家伙吓得呜哇大叫。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只能说我的来历,那人只要我提,他们就能通过蛊虫咬死我,你们逼我也是要不到消息的。”
接着这认命的家伙,就详细讲了那是在哪个地方战败,被什么流派的修士逼迫,那些人活跃在哪个区域,历史上最出名的祖师疑似杀过荒龙等等。
只字不提门派,就让人猜到是哪方势力。
想来,这位间谍早就想脱离组织了,这种拐弯卖情报的法子,也不知钻研了多少年,可惜倒霉栽在了沈霏手上,换不来多少利益。
沈霏让卫煦拿玉简录入对方所说的一切,手中着捧着一件元婴级的囚魂符。那魔道邪物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恶意与杀气,没有沈霏控制,金翊伯怕是要吓得失魂。
这时,明镜堂的执法队卡着时间赶来。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为首之人,是个金丹一阶的内门弟子,更是明镜堂的首席执事。
于子耀看见沈霏手中一闪而过,又被扔进储物环的邪物,瞳孔一缩大声喝道,他觉察那威势已超了所识的金丹灵器。
这个人可能是麻烦,他当下一声大喝。
“还有,你刚刚手上拿着的魔道邪物是什么?把储物灵具都交出来,跟我们回明镜堂走一趟。”
“这位师叔,你看错了吧,哪有什么魔道邪物。我们是天剑峰的外门弟子,这是我们的门派玉碟。”沈霏踏前一步,亮出玉碟。
她本对明镜堂猜疑不多,但就在这队执法队来到的那刻,她的俘虏金翊伯绷紧的脖子竟徒然一松,眼神依旧闪烁居然却多了庆幸。
比起敌方执法机构,一个间谍反而更怕普通成员,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绝对是,在座之间出了一位叛徒啊。
作为掌门,沈霏十分心痛,她决定再进一步试探。
她拿着玉碟做出顺从的姿势,慢慢走近,毕竟在金雷阵锁定下,他们是不能动用太多灵力的。
“而且师叔,我和卫师兄莫名其妙落入一个叫绝灵地的地方,就被这个潜入门派的间谍带人追杀,幸好我们有高人相助从反杀逃出来,并逮捕了这帮间谍的关键人物。”
她边走边小声叙说,关键词忽隐忽现,听得执法队全员竖起了耳朵。
“他说,能进门派是有人帮……”沈霏忽然加大嗓音,立刻吸引了执法队全员的注意。
“住口!”于子耀吓了一条,立刻打断沈霏,一道封禁法术打出自朝她飞去。
却被沈霏一个踉跄,‘好运’避过。
“哼,即使你们有玉碟,也脱不了嫌疑,你们三个分开。小东你带人去锁了他们。”他冷哼一声,拒接听他们的辩解,立刻发出金丹的威势,用狂暴的灵压强行唬人。
他只知道这趟事很重要,两个外门弟子只能怪他们倒霉了,而且那个女弟子手中还有魔修器物,借口就更自然了。
灵气在有心控制下,在沈霏三人中心制造深海般窒息的巨压。
金翊伯骨头一软,马上就趴倒在地上。
沈霏脸色一黑,这样威吓对付低阶弟子简直就杀鸡用牛刀,明显是想把他们一块至于死地。
她立刻往左一挪,拦在卫煦身前,正伸手去扶,却被对方轻轻握住了手腕,往后一带靠在温热的胸膛上。
“我一点事都没有,这样的灵压伤不了我,谢了。”卫煦露出温润清澈的笑,侧头在她耳畔低语,一声谢了更呵得她耳尖发痒。
“哎,不用不用……”沈霏椎骨一抖,赶紧跳出来,这男主越来越可怕了。
什么笑容都能演出来,比原著干巴巴的撩妹的表现,高了不止十倍,难道那些后宫都是这样送上门的?
于子耀何曾受到这样的忽视,两个低阶外门弟子,胆敢无视师长与执法者的双重威严,当众调起情,真是让人怒火四起。
他拔出灵剑,往地面一击,三道地缝从剑尖生出,如开裂的深渊咬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