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清浅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她今天确实有些心不在焉的。
白谨南看着她有些无措的模样,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问,“怎么了,丫头,是不是有心事?”
他的声音那么包容那么温暖,那样轻易就扫到她内心脆弱的地方,惹得鼻尖一涩。
“也没有什么。”夕清浅低着头,手里的叉子随意地拨/弄着,声音有些轻,“嗯,就是,就是我,我有个朋友,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有些乱。”抬头看他,歉意的弯了弯眸子,“不好意思啊。影响到你。”
“傻丫头。”白谨南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安抚躁动的小猫,“不如,把你朋友的事情跟我说说,毕竟,我虚长你们几岁,或许可以给些建议?”
夕清浅有些迟疑,毕竟她跟白谨也不过才见了两次,跟他说这么私/密的事并不合适。
“看来我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呢。”白谨南轻笑着,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有些失落的样子,夕清浅就觉得自己好残忍,忍不住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知道一个男人为什么非要认定一个女人为他生孩子。别的女人都不行吗?”
“哈哈。”白谨南笑容明媚,看着夕清浅,像是看一个小傻/瓜,“当然是因为他爱她啊。”
“可是如果那个男人并不爱那个女人呢?”
白谨南不笑了,“那就是另有目的喽。”
夕清浅有些紧张起来,“会是什么样的目的?”
白谨南眸光闪了闪,“他需要一个特殊血型的孩子。而至于这孩子的用途,就不得而知了。最大的用途就是用来治病。”
孩子的用途……治病!
夕清浅脸色瞬间苍白,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那么湛北宸要拿她的孩子做什么?
确实,她有特殊血型,她的孩子也一定会有概率是特殊血型。
她曾经想过湛北宸要让自己生孩子的原因就是他喜欢的女人不能生,所以他不远处里来到Z国找一个陌生女人给他生孩子,带回国,对外宣称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
毕竟,这是言情小说里最流行的套路。
原来,他要的是自己孩子的特殊血液。湛北宸,太恶毒了。喝她的血算了,还要用自己孩子的血。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要喝人血来治!
想到昨晚血液从身体里流走,身体逐渐冰冷的感觉。夕清浅握着叉子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的恐惧感,她再也不想体会一遍了,更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孩子也体会一遍。
可是怎么办,要怎样才能离开那里。
“不用担心,无论什么事都会有解决办法的。”白谨南摸/摸她的脑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夕清浅看着他明若星辰的眸子,点点头,“谢谢你。”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两暖心的话。
她并不会真的去要他的帮助,但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能这样跟自己说,心里还是暖暖地。
送走了夕清浅,白谨南默默地叹息着,“是不是你呢,浅浅!”
“少爷,我回来了。”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十七八岁的模样。
白谨南抬眸扫了过去,“唔,情况怎么样?”
“已经不太好了,爷希望少爷能快点。让爷走之前见小姐一面。”青躬身道。
白谨南勾了勾唇,“今晚就该有结果了。”
从书店出来,夕清浅茫然而焦虑。她要怎么办?回湛海宸居还是趁湛北宸没有回家跟妈妈一起逃跑。
不,必须逃走!万一湛北宸要她生孩子的目的就是抽干孩子的血喝呢?!
在街上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后,在经过无数惊恐的猜想之后,夕清浅决定跟夕若依一起逃走。
刚掏出电话就接到了夕若依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传出来的不是妈妈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就是夕若依的家人吗?赶紧带钱来赎人,否则我们就把人送警局了。”男人的声音气势凶凶,一张口就是要钱。
夕清浅吓了一跳,还以为夕若依被绑架了。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夕若依在上班时偷了一位客户的钱包。现在虽然钱包找回来了,但是里面的钻石戒指却不见了。
“您别为难我妈妈,我现在马上过去。”夕清浅连忙稳住对方。挂了电话匆忙往华氏酒店赶去。
夕清浅赶到华氏的时候,夕若依被正被关在保安室里,闷热的夏季,四面不透风的地方关了两三个小时,她的脸苍白如此,快要喘不过气了。
“妈妈。”夕清浅连忙过去伏住她,看向跟着进来的酒店保安道,“你们这是属于非法拘谨,我可以告你们。”
没想到保安冷冷地来了一句,“如果不是她拦着,我们早就报警了。”
夕清浅这时简直恨及了夕若依的迂腐,“妈妈,都这个时候,你还顾着这些干什么。不查清楚,以后我们怎么堂堂正正做人!”
保安在一旁凉凉地道,“酒店所有的监控表明,在事发的时候只有你母亲进过客人的房间,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否则,我们也不会贸然将人关起来。”看向夕清浅,“为了不影响酒店声誉,客人的损失酒店已经赔偿了。你现在把酒店的赔偿两万块钱交了,就可以把人领走了。”
“什么?两万?”夕清浅睁大了眼睛,“他说东西丢了就丢了?他的钱包你原来看过吗?里面有戒指吗?”
保安木然道,“我们没有理由查看客人的钱包。如果不交钱,我们就报警。”
“别,别,别报警。”夕若依一把抓/住夕清浅的手,苦苦哀求着,“浅浅,求你,别报警。”
夕若依被闷得喘不过气,那气息奄奄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夕清浅气得直想哭,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面子。她要从哪里去弄两万块钱。
夕若依看向保安,艰难地喘着气,“这位大哥,你让我回去。我,我可以卖肾去还这个钱。你,不要为难我女儿。她还是个学生,哪里有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