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奔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直心慌慌的,尤其是在见到元帅曹炳拉回好几大车的坛坛罐罐后,找人打听一下差点气歪了鼻子,居然借着抓奸细的名义将酒商的货物给劫了,还好知道好歹没动刀子。有心上前去相劝,但一想到曹炳的刚愎自用就算了,只好自顾自的回到休息的帐篷里生闷气。
曹炳得意的哼着小曲,将酒坛的泥封拍开,陶醉的凑在坛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容易啊,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久了,没有好酒,更没有歌舞,尤其没有美人,感谢苍天看在俺老曹辛苦守粮草的份上给送了这么多的美酒来,还是“红袖香”啊。当即就是把酒坛一举,大嘴一张,酒浆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一口气下去半坛,曹炳满足的打出一个酒嗝:“舒服,今晚举行宴会,喝个痛快!”
经历了半夜的喧闹的军营开始安静了下来,刘奔皱着眉头带着亲兵巡逻,闻着大帐前的仍然浓烈的酒味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身为曹家家将,但刘奔一点都不看曹卫两家的叛乱,但是曹家毕竟对自己有恩,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将军,起风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亲兵队长注意到刘奔的心情不好,就解劝道。
“哗啦啦”看着被吹得猎猎响的旌旗,刘奔才发现真的起风了,而且风还不小,尤其是在这秋天的夜晚,再加上前些日子几乎不曾停歇的雨水,吹在身上让人尤为感到阴寒。
乌巢一里外的树林里,骁骑静静地矗立着一动不动好似一尊尊雕塑,赵云站在前头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叛军粮草大营。果不其然,对方主将真的可以说是酒鬼中的酒鬼了,即使这么远居然都能问道一股淡淡的酒味,天知道对面这酒喝得有多疯狂。
“统领,附近全都清扫了一遍,对面一只眼睛都没留下。”徐戍上前禀报道。
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许,赵云手中的长枪举起猛地往前一指。瞬间,本来漆黑的树林里一片火光亮起,那是骁骑的将士们点亮了火把。
“骁骑,冲!”
“风!风!风!”
伴随着震天的军号,骁骑卷起一阵狂风迅猛的扑向了叛军的大营。
刘奔和手下的亲兵惊呆了,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由远及近,再感受着大地的震动,再想想几乎没什么防备的大营,刘奔吓得肝胆俱裂,当即大呼道:“敌袭!敌袭!”
一边喊着刘奔也招呼着亲兵奔向大营门口,因为处于后方一直很安全,再加上转运的粮队有时是晚上过来,所以大门除了几个鹿角外并没有关上,想想一旦被骑兵冲进了大营,那是什么样的后果,绝对的一场屠杀。此时的刘奔只希望能阻挡对面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箭塔上的哨兵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一个哨兵刚拿起大锤准备敲响金钟,“咻”一支利箭就贯穿了他的脖子。双手无力垂下,哨兵逐渐冰冷的尸体从箭塔上跌落。
“啊啊啊啊”伴随着几声惨叫,营门附近箭塔的哨兵都相继从箭塔上跌落,至于营门上方过道里的几个哨兵更是在第一时间就被利箭给射成了刺猬。这些情景看得正在向营门飞奔的刘奔心中一寒,对面不仅来了大队的骑兵,还有神箭手,大梁军队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支精锐部队了,怎么前面也没发个消息来提醒下。
看着越来越近的营寨大门,几个骁骑比其他人更先一步前出,手中套马索一挥准确的套住大门处的鹿角,再一个斜切,大门口的鹿角就被拉到一边再也起不到拦截的作用了。
看到那些骑兵的这一手,刘奔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为梁人他很清楚大梁的军队是什么样子,这样的身手就是御林军中都不多见,这支骑兵到底是哪里来的。看着对面的第一个骑兵已经冲进了大营了,刘奔顿时大急,不禁大喝道:“刘奔在此,贼人不得猖狂。”
可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喊话不要紧,话一出口,就是一阵箭雨飞了过来,幸亏刘奔身手够好,七腾八挪居然没中一箭,但是他身后的亲兵就没那么好运了,在一阵惨叫后都倒在了地上。看着惨死的亲兵,刘奔血贯瞳仁,大喝一声干脆将手中的大刀当作投枪对着对面的骑兵投了过去,只能指望杀一个够本了。岂料只见骑兵中一个人长枪一磕,大刀顿时被磕飞,只看得刘奔一愣神。就这一愣的功夫,刘奔突然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个骑兵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长枪已经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紧紧的握住枪杆不让自己被甩飞,刘奔死死的盯着这个骑兵,精良的鱼鳞甲,红色的战袍,吐出一口鲜血,刘奔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们……不……不是梁军,究……究竟……是……是什么……人?”
看着这个硬气的汉子,铁血的骁骑也露出一抹敬佩,但更多的是嘲讽,右手静静地蓄力:“大夏,骁骑!”猛地一用力,刘奔再也握不住枪杆被甩飞了。
飞在空中手舞足蹈,刘奔心中却如明镜:这就是死的感觉么,大夏骁骑,呵呵,怎么忘了大梁的诗雨公主嫁给了大夏的卫王啊,没想到的是,大夏居然出动了骁骑。完了,一切全完了,再见了,我的亲人。顿时一片黑暗袭来,刘奔的尸体“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随着一匹接着一匹的战马踏过,刘奔倒下的地方除了一副甲胄外只剩下一团血泥。
拜今天雨停再加上夜晚的大风,也感谢叛军大营那涂了一层厚厚的牛油的防雨帐幕。火,很快的烧了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本来只是一片一片的小火瞬间成了连天的大火。也拜这段时间的安稳,许多叛军都睡得相当死,以至于哪怕起了大火都很多人居然都没醒,最后活活的被烧死在帐篷里。
“啊”一个叛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一杆长枪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长枪再一甩,百多斤的身体顿时飞了起来还砸飞了一个火盆。另一个叛军慌不择路的乱跑,不过运气不好,“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脖子,强劲的力道甚至还让他向前飞了几步路才倒下。近用枪刺,远用弓射,配合着这冲天的大火,骁骑的将士们谱写着一曲铁与血的乐章。
曹进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被族兄曹炳灌下的酒也醒了不少,也幸亏他喝得不多清醒的比较快再加上他的营帐位置比较靠后。赶紧招呼一声,几个亲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胡乱的帮曹进套上盔甲,一个亲兵居然还牵来了战马。看着混乱的大营,曹进知道保不住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自己小命要紧。
还没来得及跑几步路,就见前面一流火光飞奔过来。揉揉眼睛看过去,曹进顿时魂飞魄散,那甲胄绝对不是自己人但也不是梁军,但看对面的架势是绝对要自己的小命的,可现在跑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挺起长枪迎了上去:“来者何人,本将不杀无名之辈!”
可冲在前面的那个拿刀的一声不吭就那么直冲过来,看得曹进那个气啊,有这么不打招呼的吗。手上更多加了几分力,发誓要让这个看不起自己的家伙不得好死。二马交错而过,只见那柄大刀先是一刀将曹进的长枪磕飞,再顺势一斩,一颗六阳魁首飞上半空。此时的曹进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匹马上一具无头尸体正在狂喷鲜血,那尸体的衣服看着好眼熟,眼一黑,曹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陆寻暗骂一声操蛋,还以为碰上了一个硬茬子,没想到是这么一个草包,这一路上还以为会碰到什么硬疙瘩,结果全是稀泥。闷声闷气的放慢了马速,看着周围的营帐更是气闷了,大刀一挥,陆寻大吼:“烧了,全烧了,奶奶的,还以为这精兵有多能打呢,全是一群草包。”
不提闷了一肚子的陆寻,方绍在另一边也憋屈,攒紧了力气结果一拳打过去……看着胆丧魂消毫无抵抗意志的叛军,杀这样的草包再多有什么意义。也不要求手下的士兵去追杀对面的了,对面的几个大言不惭的将军要么被自己干死,要么还在冲过来的路上被手痒的士兵给射成了刺猬,现在么,就放火吧。
司马若雪和赵云一块冲入大营,看着一片热火朝天的大营有点发愣,赵云只是有点稍微奇怪叛军的不经打,而司马若雪却是吓了一大跳。要知道自己可是还以为会有一场苦战,可现在看那些骁骑的样子那像打了一场苦战,甚至连追杀的兴致都没多少了,反而都凑过去放火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赵云看到了司马若雪眼中的震惊,微微一笑:“走,我们去对面的大帐,毕竟我们可是答应了卫权的。”
无语的看着赵云,知道赵云有那么一层炫耀,可谁让大梁没有这么一支强悍的骑兵呢?只能生闷气了。看着不远处的大帐,司马若雪气鼓鼓的一甩马鞭当先冲了过去。
“那家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