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辰看着被她咬出牙印不住往外冒着血水的手掌,阴冷转身进了古堡。
保镖架起她跟了进去。
浑身泥土的她被扔在欧辰的脚下。
欧辰架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嚣张地看她,并不说话。
她怒火中烧,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纵身跃起扑到他身上,双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像个疯子一样嘶吼道:“欧辰!把戒指还给我!还给我!”
欧辰淡定地伸手捏住了她的双手手腕,一阵又痛又麻的感觉从手腕处传至全身,她痛苦地松开他半跪在了他面前。
他俯身上前掐住了她的下巴,嘲讽地笑了,“不过是一个破戒指罢了,还你就是了。”
他说着手一扬,一枚戒指落在了她身旁。
她忙不迭地拾起一看,立即将它往他身上掷去,哑声喝道:“这不是我的!”
欧辰闻言,脸色阴沉了几分。
那戒指,是他凭着记忆在这几天里亲自赶制出来的,不仅百分百照搬款式,还故意做旧了,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她根本就看不出来,想不到到她手上不过三秒就被她辨出了真伪。
他暗暗咬牙,举手拍了拍,“那看看这些又是不是?”
江磊捧着一个盒子上前打了开来,阮溪的双眼险些被晃瞎。
这黑色的金丝绒盒子里摆着数十枚各种形状大小不一的钻戒,其中一枚戒指镶着如鸽子蛋一般大小的粉钻就如众星拱月般高傲地立在那里,闪烁着无比华丽的光芒。
欧辰看到她眸子落在了这粉钻上,不由得意地笑了,“这枚钻戒上面镶嵌的粉钻,价值三千万。世界独此一枚,送给你。来,我帮你戴上。”
他拿起来去抓她的手,她反手就是一掌重重击中他的手背,粉钻跌落在地,而他的手背红了一片。
“你这是下了决心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掐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她无畏地看他,固执地重复,“还我戒指!”
他冷酷笑了,“你想要它?下辈子吧!”
他拍了拍手,有人送上一个精致的铜制小熔炉。
欧辰起身站起,不知道摁下了哪个开关,里面立即火焰升腾,小小的炉子里竟喷出一股股滚烫得令人窒息的热浪。
阮溪恨恨看他,“欧辰,别以为动私刑我就会怕!告诉你,除非你要我的命,不然我不会就此罢休!”
欧辰冷笑,“放心,我还没玩够你,是不会要你的命的。我现在要的是它的毁灭!阮溪,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拥有它!”
他将右手手心摊开在她的眼前。
她眼睛一亮,立即认出他手心时静静躺着的银戒就是她的,便不顾一切地纵身去夺。
但保镖比她的动作快数倍,她都没完全直起腰来就被人死死压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欧辰带着邪恶的笑将手中的银戒扔进了那小焀炉里。
不过一会儿,她就看到有银水从旁边的一个小孔里流了出来……
她看得气血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阮溪在暴风雨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水洼里,雨又大又急,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而她的全身像要散架般疼痛。
很痛很累。
她一丁点都不想动,真的很想就这样睡过去。
从小到大,她从未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她一直都知道其实自身就是命运的主宰者,只要她努力挣扎向上,最终一定会抵达自己想要达到的高度。
然而这一刻,她却突然丧失了所有勇气,她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丢失了自尊、工作,被欧辰关在这里任意戏弄、羞辱和操纵,她努力抗争,拼命地想在心底保留最后一点年少时梦幻般的美好,却也被欧辰肆意践踏并摧毁了。
此时此刻的她,心里一片颓废绝望。
她心想要不就这样吧,她累了……
这个念头刚起,突然一道闪电伴随着一声惊雷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树轰然而倒,呼啸着朝她砸来。
出于求生本能,她往一旁接连打了几个滚,险险避过了,看着被那棵树砸出来的大坑,她泪水狂涌,记起了自己十六岁亲口对父亲发下的毒誓,她必须得好好活着好好照顾母亲,否则天打五雷轰。
现在不过才过了十年,她就想放弃了,父亲如果知道了,一定又伤心又绝望吧?
她不能让父亲伤心,不能等不到接父亲出狱的那一天!
阮溪流着泪逼自己站了起来,歪歪倒倒地来到屋前,发现大门紧锁,窗户也闭得严严实实。
整个古堡一片漆黑,寂静阴森得仿佛根本不曾有人住过。
他又躲在暗处冷眼观察她吧?
看着她受虐,他是不是很得意很畅快?
变态!
阮溪咬牙弯腰搬起一盆花用力朝窗户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