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皎洁的月光,静静的流泻在大地上,照亮了奔腾不息的流水,点燃了明天朝阳的火苗。
月光轻轻抚摸着大地上的一切事物,是万物生灵都进入了梦乡,然而妖族宫殿这四方小院内正酝酿着一场骇世杀戮。
柳下白玉像,小憩似无息。
发扬叶随风,凡尘不忍羁。
安沛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中,除了一头浅黄色微卷长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和月光呼应,如出一辙。
那半边身子倚在地上,青丝白纱散落一地,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隐藏在随身空间里的凤鸣剑发出低声呜咽,那声音似乎是有两个极端,一个极端在云霄之外让人神往,一个极端在十八之下闻之丧胆。
那剑似乎和安沛心意相通一般,安沛嗜血的眸子闪烁着火焰跳动的光芒,隐隐约约似有若无,凤鸣剑“咻”的一声从随身空间里蹿了出来,似乎和安沛的手互相之间有着吸引力一般,竟分毫不差的落在她的手上。
安沛手指触碰到剑柄的时候,胸腔及体内拼命压制的内力瞬间迸发,那股内力似乎跟凤鸣剑有着某种极深的渊源一般,两者相结合的时候安沛嗜血的那根神经被轻轻拨动,再无法压制。
她的身体像是羽毛一样轻盈,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放大的羽毛在空中月光下随风飘舞,整个身体轻飘飘的,脸上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惨白,就是这种看着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却在起身舞剑的那刻携动万物生灵。
她的动作看似轻柔,一只惨白小手轻轻抓着剑柄,整个动作就像是慢动作放映,让人看着眼神便跟着走动,痴迷。
舞一剑,勾魂摄魄!
再一剑,魂飞魄散!
一群黑衣人随着她的动作被卷起飞了起来,包围着她形成一个圆形圈子,她被围绕在中间,这些黑衣人就仿佛变成了她玩耍时的玩具,随着她的舞剑动作一会上一会下一会旋转一会跳跃。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这个万众瞩目的中心点,她的眼神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他们让他们甘愿就为了这一眼柔情葬送自己的生命。
只觉得,哪怕只是被她看了一眼,这辈子便也再无遗憾!
众人就在这种奇怪妖艳的氛围中,没有一个人发觉异常出口阻止,凤儿和金时染因为服了碧蚕毒蛊的原因已经疼痛的昏迷不醒,倒是不曾目睹这么一幕。
忽然,她似乎是玩腻了一样,又似乎是生气了,手上发力,凤鸣剑一声尖锐的嘲笑,围绕成圈的众人被她一掌打飞,所有人都像放射线一般被那股强劲内力震出好远,但那些黑衣人被震出的同时,胸口都有一颗圆形类似夜明珠的东西缓缓升起,在安沛的头顶聚集。
那些身体被甩出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清醒过来或者发出一点声音,那些横七竖八奇形怪状或挂在树上或趴在地上的人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从这些黑衣人胸腔飘出的类似夜明珠的东西,就是内丹,依据每个人修为的不同散发着不同颜色的或强或若的光芒,最终在她的头顶汇集。
然后她缓缓的,轻飘飘的一剑挥上去,那一个个散发着光亮的内丹竟全部被一劈两半,林林总总差不多一百来个竟然无一幸免,那剑看着也就被她简简单单的随手一挥,没成想,竟然如此准确分毫不差。
所有内丹里面凝聚的力量和修为都化作一缕细烟,尽数往她身上聚集,因为每个内丹都是不同颜色的,所以现在百十来条彩色烟雾朝她身体聚拢,她就像是身处七彩祥云,令人看过去挪不开眼。
“不好!”
屋顶上藏匿的黑影淡定的看到这一步淡定不下去了,一个箭步跑过去,手掌心里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长剑,对着安沛的面门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本来安静吸收内丹修为的安沛忽然被来人打断,那双赤红色双眼瞪得巨大,那眼神似乎要将眼前人挫骨扬灰一般!
只见她连手中凤鸣剑都懒得拿起来,只一只手软绵绵的出掌,周围的空气像是化为实质了一般,形成一股巨大能量对准了过来阻止的越泽,那掌波也是血红色的,就如同她现下眼睛的颜色。
妖冶摄魂!
越泽内心惊呼!他想不明白如此阴险的功夫安沛这个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是怎么学会的?
越泽被掌力震开的身体快速后退,脚尖发力扒住地面才使向后倒退的身体停止了下来,玉石砖上竟然被他的脚尖划出细痕来!这是使了多大的力气啊!
只这软绵绵的一掌,他便口吐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这种阴毒的功法在四海八荒之内早就成了传说了!根本就没有人可能会的!
她师父是宫煜,宫煜是不可能教她这种功法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使用的如此娴熟?
不过十七八九的年纪,娘胎里就开始练习也不过就十几年的光阴罢了!妖冶摄魂这种功法至少需要上神才能修炼否则就会因为操之过急导致魂飞魄散内丹全毁!
可是,她才这个年纪啊!她明明修为也就只到了上仙的层次啊!
“你怎么?你怎么会妖冶摄魂!”他一脸诧异的问到。
安沛此时正在闭着眼睛享受着其他修炼者内丹融入身体的快感,她将越泽一掌打飞后仿佛没把入侵者当一回事,自顾自的吸收着内丹修为,她此时面容恬静,脸上渐渐涌现一丝血气,再不是方才苍白的颜色。
听到越泽的声音后,本来正在享受的小脸微微皱眉,但仿佛没有打算理他,兀自吸收着内丹。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使用妖冶摄魂!”越泽不死心的再次问到。
安沛在吸食完所有的内丹修为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眼睛还是火红色的,看着着实有点瘆人,她眼角轻蔑的瞄了一眼越泽,喉咙未动嘴巴未张却轻飘飘一句话清晰的传到了越泽的耳朵里,气得他一口老血差点没憋住就吐出来!
“呦,这位小哥长得果真俊俏,你来伺候老身一晚老身便教你,如何?”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