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要爆料啊!”围观的修士们再次激动了起来,不仅看到元婴家族自家人杀得血肉横飞,还能一窥他家的秘辛,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立即让围观的气氛推向了高超,吃瓜群众纷纷表示这几枚二阶灵石的门票实在是太值回票价了。
“欸欸,我跟你们说,是这样!”有在这天璇城厮混了不少时候的老牌散修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打算爆料,他无门无派,万一天璇城追究起来,大不了卷铺盖走人,此界地域广大,北斗联邦占据的地方还不到此界的百分之一,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前辈,前辈给我们说说!”其实大家平平都是练气,哪来的什么前辈,只是为了听八卦,有些人还哪里顾得上什么节操,连下限都差不多要忘了。
“这年纪大了,好多事情实在是记不太清楚了。”老修士瞪了起哄的人一样,意味深长地说道。
“别磨磨唧唧的,老东西有屁快放,要不然小心大爷我收拾你!”就在这个时候,一枚三阶灵石正好扔进了老修士的怀中。
老修士年老成精,何等地眼力,手掌一翻,三阶灵石已经到了自家储物袋中,于是清了清嗓子,将他几十年前的见闻给说了出来。
原来这程德明如今已经没多少人知晓,在四十年前,那可是整个北斗联邦都闻名的人物,当时他二十一岁筑基成功,之后的修行速度更加像是坐了火箭一样,一般的筑基修士提高一层往往需要五到十年的时间,而程德明的修炼速度却远远超过了常人,竟达到了恐怖的一年一层,在他三十岁的那年,他已经跨过了筑基八层的门槛,正式步入了筑基后期的境界,一度震惊了整个北斗联邦。
不过,就在他的声望如日中天,被称为联邦下一代中首屈一指的天才,程德明却突然销声匿迹了,不仅联邦内再没有他的消息,连天璇城程家都好像完全没存在过这个人一样,如同闪亮的彗星划过天空,却只能留下片刻的痕迹,当年的天才很快被众人遗忘,少数人觉得程德明可能被天璇城安置在别的地方专心潜修,然而伴随着同辈人中越来越多人结丹成功,当初被称为铁板钉钉的金丹修士的程德明照旧毫无下落。
“听这个程德言的说法,看来程德明早就陨落了,真是造化弄人啊!”老修士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和程德明大约是同辈人,当时程德明的存在就类似于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自己的师父常常用他的成就来鞭策自己,可惜自己悟性太差,资质虽然尚可,却一直迈不过练气第三槛,突破不了练气八层,更加不要说筑基了。筑基无望,练气修士的寿命也就一百年出头,自家已经没多久好活,本来还有些自怨自艾,现在看来,当年的少年天才,却比自己还更早陨落,除了感叹造化弄人,又能如何呢?
“就这些啊!”围观者本来想听些重量级的八卦,结果就得到了这么点没什么营养的资料,修真界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一年一层的速度在普通人眼中自然是光速,可是真要到了此界某些超级宗门眼里恐怕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和那些庞然大物比起来,不要说小小的天璇城程家,就算打包上整个北斗联邦,也根本比不上人家的一根小指头。
“你懂个屁!你没听那个程德言说,嘿嘿,元婴家族的家事,你以为跟你们家练气小宗门一样!”老修士乜了那人一眼,不屑地说。
“老东西,老子我是金丹后人,我们家……”还没说完,其他人早就把他推了开去,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着擂台上两人的对话。
“我父亲并没有跟我说起当年的事,但他和程德明师叔可是至交好友!”程可勤皱着眉头说,他受创太重,就算程德言暂时停止了攻击,程可勤依旧能够感受到每吸一口气,肺部就产生撕裂般的巨大痛楚。
“你父亲自然不会说,当年他亏了心害了我兄长!兄长他君子气度,不和你父亲这样的小人计较,但是,但是我永远忘不了兄长他郁郁而终地那一刻!”程德言的眼睛里都流下泪来。
“老天爷,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公平,这该死的天道,为什么不给兄长一个机会!你父亲虽然同样被天罚,但还有你这样一个后人,我今天,我今天就要提兄长讨回一个公道!”他说完顿了顿,“你放心,我也不取你的性命,只是你今后也就别想进阶了,少年天才,哈哈哈!”
说完,他的长剑如同飞鸿一般,他的脸色很快变得惨白,居然已经动用了本源,积累的灵力加上动用的本源,这一剑已然是势不可挡,程可勤的飞剑想要阻拦,根本连速度都没能减慢下来,匆匆忙忙部下的几层防御更加是如同纸糊的一样应声而破。
完了,程可勤已经被飞剑的气机牢牢锁定,就算是遁术也根本是徒劳,况且以程可勤如今的积累,他也完全无法再次施展出那无上的遁法了。既然无力抵抗,不如保住些尊严,程可勤轻轻闭住双眼,明知必死依旧挺立得如同青松一般。
“铮!”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程可勤惊讶地睁开了眼睛,程德言的二阶剑停在了距离自己的气海还不到三寸的地方,发出绿色幽光的剑身已经穿透了一枚金色铃铛,却硬生生地停住了前进的趋势。
程德言脸色由白转红,跪倒在地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这,这是结束了?”楚星超怔怔地说,局势的变化让众人根本无法看懂,上一刻程德言倾力一击,程可勤已然无可阻挡,避无可避,下一刻,居然是程德言当场扑街,还站着的程可勤自然成了唯一的胜利者。
程可勤也似乎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他轻轻地捡起地上的佩剑,一步一步向程德言走了过去。
“欸欸,你们劝劝他啊,别把仇结死了!”筑基老修搓着手,他是比武场奉行,又是生死决斗的中人,迫于身份,除非程可勤主动收手,不然他可没脸去让程可勤放程德言一马。可如今程德言已然昏迷,要是任由程可勤去取了他的性命,似乎对于主家也实在交待不过去,于是蹭蹭地跑到包厢内向楚星超和程可玥请求的。
“为什么放了他啊,他差点杀掉了勤哥哥啊!”程可玥一脸不情愿,她和程可勤是同辈的师兄弟,虽然并不是亲兄妹,但是细细算起来,反而比亲兄妹还要亲近不少,她的年纪幼小,对于人际间的交往还处于懵懂的状态,自然不懂息事宁人的道理。
楚星超倒是不想因为自己害得程可勤在族中孤立,可是程可勤自己在擂台上血战了许久,连命都当真差点拼掉了,他于情于理也无法让程可勤收手啊,而且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最好的敌人是死掉的敌人,留一份余地固然是选择之一,斩草除根其实也是不错的决断。
“你们,唉!”筑基老修看做不通两人的工作,只好重新把目光聚集到了擂台上。
程可勤整个人已经如同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样,短短的几步路也走了许久才到了程德言的面前,他高高地举起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