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放着一只精美的生日蛋糕,燃着的蜡烛正好十八根。
对!今天是她十八岁生日!
一个月前,司泽少爷说要送给她一份成人礼,那就是带她离开这座魔窟,夏蕊蕊满心欢喜地憧憬着,以为可以逃出生天。
结果……刚刚跑出门,便被抓了回来。
也不知道司泽少爷现在怎么样。
不过大少爷虽然冷酷无情,对弟弟倒是极好,这么一想,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许个愿,吹蜡烛。”男人倒了酒,灌入一大口,见她站着不动,眉心的阴郁又加重了几许。
许愿?
夏蕊蕊木然蹲下来,从她落在他手里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了未来。
如果一定要许愿,那好吧,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老天,让我离开这个恶魔吧!
噗,噗,噗……
蜡烛熄灭,一缕绝望蓦地袭上心头。
逃不掉的!
这就是她的宿命!
“许的什么愿,嗯?”靳司曜修长手指插进她柔顺的乌发中,慢慢地爬梳着,令她头皮一阵阵发紧。
夏蕊蕊小心翼翼地睃了面色阴冷的男人一眼,嗫嚅着动了动唇,“没有。”
“撒慌!”
他猛然扯住她的头发,直接将她拧到脚边跪倒。
哧——
膝盖咯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痛得她呲牙咧嘴。
“疼吗?”
靳司曜俯身,带着残忍的笑意问道。
“疼。”
她老实作答。
疼?
有他看到父亲惨死现场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一半疼吗?
靳司曜晃晃头,将血肉横飞的画面从脑子里驱散,视线定格在面前女孩的身上,憎恨扭曲了英俊的脸庞。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静默,直到被两声潺潺的流水声打破。
她的脸色因之一变,却装作没有听见。
“怎么不接?”
靳司曜微哼一声,“好心”提醒道。
特制的铃音,是司泽少爷来信,不能让大少爷看见,“同学的短信,不用管。”夏蕊蕊硬着头皮解释。
居然跟他玩心眼,真是不知死活。
“可我想看。”男人的眼里带了一丝似笑非笑,可发出的光摄人心魄,令她低下头,乖乖地交出手机。
接过,滑开,他的眸子骤然一沉,果然是司泽来信。
蕊蕊,我被哥哥的人押到机场了,他要送我出国,你等我回来带你走,爱你的泽!
砰地一声,怒不可遏的男人将手机扔了出去。
夏蕊蕊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让大少爷这么生气,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面对严厉的家长,大气不敢出。
靳司曜非常生气,自打父亲死后,他又当爹又当兄长地带大弟弟,生怕有半分闪失,她是吃了豹子胆吗,敢打他弟弟的主意。
恐怕不止是逃跑,还想借此上位吧。
小女人,看上去乖巧恭顺,没想到心机这么深沉,主意居然打到弟弟头上了。
平生最恨被人算计,既然有人敢捋老虎须,就得承受惹怒他的后果。
“吃。”
冷厉的眸底如黑云密布,他用手指挑起一抹蛋糕,命令道。
夏蕊蕊听话地将嘴巴凑过来,含住他的手指,又是舔,又是吸,粉嫩、湿软的小舌包裹着指头,感觉……有些异样。
接着小腹一紧,一股邪火突然在身体内撺起……靳司曜烦燥地抽回指头,湿乎乎的,嫌弃地往她脸上抹去。
夏蕊蕊惊惶地睃了他一眼,却没敢避让。
身体内的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令他心烦意乱,猛然提起她的后领口就地一转,面向茶几上的蛋糕。
“吃光它。”
被他这么一提一转,扯得踝关节好痛,她忍不住“哧”了一声,不过连忙将余下的呻吟咽了进去,默默地拿起叉子吃了起来。
可她压根没有味口,每一口都是强行咽下。
“怎么,不合味口?”冷酷的声音自头顶上传下来,语气听上去很不高兴。
夏蕊蕊连忙讨好扮乖,“大少爷买的蛋糕香甜可口。”配合着这一句,拼命往嘴巴里塞进去几大口奶油蛋糕。
违心!
小小年纪就敢跟他玩心眼,长大了还得了,靳司曜怒哼一声,屋子里的空气骤然降到了零下。
咳咳咳……
夏蕊蕊一下子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低气压,引发剧烈的咳嗽,奶油喷得到处都是。
桌上…..沙发上……包括他的衣服上,都是自己喷出的污物。
她吓坏了,下意识地伸出手帮他擦拭,结果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越抹越脏。
“Shit!”
靳司曜暴跳如雷,一把拍开她的爪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他有洁癖,眼见纯白衬衣上染满了五颜六色的东西,还是从……她的口里、鼻子里喷出来,不禁一阵反胃,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愤怒地扔在她的脸上。
一缕气息兜头笼罩下来。
她还小,并不懂那是男人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只知道心好慌,脑子好乱,想要抗拒,又莫名地沉迷。
真是活见鬼。
夏蕊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把将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的衬衣从头上扒拉下来。
这才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到卧室洗漱去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忍着浑身酸痛将客厅收拾干净,然后一步一挪地爬上二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洗完澡,正准备睡觉,床头的呼叫铃响了起来。
夏蕊蕊哀叹地往床上一倒,恶魔一样的大少爷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下一刻,她弹了起来。
“喂。”虽然又害怕又不情愿,却在第一时间摁下应答器。
“过来。”男人扔下两个字便切了线。
夏蕊蕊丝毫不敢怠慢,立即跑向他的卧室,一进门,便闻到满屋子的酒气。
男人酒量极好,号称千杯不醉,但每年的今日,三杯下肚便足以让他发狂,一想到这里,她颤颤兢兢地看了他一眼。
呼吸不由一窒。
他洗了澡,只穿着一条松松的白色休闲裤,赤着上身……精致、坚实的胸膛,人鱼线和八块腹肌,性感迷人得,叫人不忍挪开视线。
“看够了没有?”靳司曜挑唇,微讽一声。
夏蕊蕊面上一热,急忙收回视线,搞不懂自己今天怎么老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