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千依就差没效仿某莲英对西太后那般,把毒血给吞了。但她这招确实管用,把那襄王看的傻眼了!
只见襄王右手一挥,道:“都退下。”
眼见着襄王爷的身影淡出了她视线之后,她才想起问紧紧抱着她不放的那个仇人,“王爷,解你这毒,得用到无忧解毒丸。”
能否请王爷告知,千依随身携带的包袱在何处?
解药就在包袱里。
夏彧目光一凛,冷冷的道:“怎么?这刚在王兄面前上演了一场美女救英雄的好戏,转眼就想逃之夭夭?”
要跑路当他看不出来?还美其名曰:找解药。
“没有,不是上演好戏。”
骆千依一脸无辜的解释,说她不是表演系的,没那个天分。
“今天你让本王开了眼界,讲什么渣男,又什么表演。在孤王眼里,世间最能演的,莫过于王妃你了。”
不过才离开数月,竟敢当他面冒充起江湖郎中来?
“想糊弄孤王?”
夏彧狐疑的眼神俯视着怀中的女子,深遂的眸底碎出一道幽光,如同千年的古井。她转身仰视着他眼眸,沉醉于他深不可测的目光中了。
这个男人真让人捉摸不透。
分明知道自己中了剧毒,却不愿意告诉她包袱在何处。她虽然恨他,可是那也只是替身体的原主人感到不值。
但在他用受伤的肿胀的手挡下襄王爷的那一掌时,骆千依的心里就莫名的如同小鹿在乱撞了。
这种感受,在21世纪时都未有过。
她在心里对身体的原主人道歉道:“美女,对不起啊。我上一世就是个颜控,对于景王爷这类帅到惨绝人寰的男人,没多少免疫力。”
所以,被毒死都得救好他。
鬓角的发丝被夏彧纤长的右手食指轻轻挑起,“千依,王府和行营,在你眼中都是家里的后院么?”
想入则入,想出便出?
还是把他夏彧当作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子?
“……”
骆千依气的跺脚,大呼要找包袱。
可夏彧偏偏不松手,表示他宁愿被毒死,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死前唯一的所爱再次弃他而去。
猛的一听,似是表白。
但更像是在为他之前的种种不人道的行为,找一个华丽丽的借口。
不过……他中的是雨膻毒。
若不及时解毒的话,确实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骆千依对古代的生活不太熟悉,上学时学过的历史知识,也明显很不够用。她就将狗血古装言情剧的大作能回忆的都回忆了个遍,才对他谨慎的开口道:
“千依能嫁给如此疼爱自己的王爷,俊美无匹的王爷,战功赫赫的王爷……”
夏彧目光蓦地一沉,冷冷的道:“骆千依?!”
都解释过多少次了,杀她兄长和她父亲的人,并不是他。“否则,我为何还留着你?难道你以为孤王是贪恋美SE之人?”
别忘了,他救她那年,她才是十三岁的少女。
而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三皇子而已。
“孤王不遗余力的爱你,可你却趁着孤王外出练兵,就……弃孤王而去。”夏彧狠狠拧着骆千依的耳垂,目光落在她右耳垂的黑色痣点上。
她大了两岁多,可这颗痣还和从前一样。
“爱妃,你良心何在?”
听到帅哥一次又一次的叫着她“爱妃”,她被他拧着的耳垂,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反倒是有种特殊的力量自他指尖传入她耳垂,瞬间就袭遍她全身了。
那是一种如电击般的酥麻感。
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纵使有天大的误会,都得先放放。
因为眼下最要紧的,是为夏彧解毒疗伤。
急切的心情令她再次问他道:“我的包袱呢?我要去找到里面的小匣子,取解药来。”语毕,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请他接住。
金灿灿的钥匙在夏彧眼里,哪里有她好看?
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钥匙上,亦不在那所谓的解药上。若是早知中了剧毒后能换来她的回归,能再次见到她为他如此上心的话,他还不如早些中毒呢。
担心左手的毒血弄到她皮肤上,所以他仅用右手牢牢攥紧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说道:“千依,幸好,你长袍里还揣着你家传的匕首。”
千依,生的如此花容月貌,竟敢独自徒步雪原?
骆千依实在没功夫听他叙旧了,猛的一脚踩在他脚背上,旋即一个转身就奔向柜子处找包袱。
房间的空间虽然大,但能藏下包袱的地方,还是比较有限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心思细腻的他,还真将她包袱藏在了柜子的最顶层。她搭着太师椅将其取出,很快拿出了一个古雅小匣子。
拿着钥匙打开了金锁之后,那九粒药丸便清晰映入了她眼帘。
第二排的三粒都是无忧解毒丸。
她如获至宝般的取出一粒,倒了碗温水,来到夏彧眼前。柔声说:“王爷,这是无忧师太赠送给臣妾的无忧解毒丸。”
待他刚一开口,她纤细的手指就将药丸送进了王爷口中。
十三岁那年,她就是这般照顾王爷服药丸的。他每次都喝,她还笑着问:“王爷,你不怕我下毒吗?”
“不怕。”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不会下毒。
现在……
见夏彧吞服了药丸之后,她才故作惊吓的说道:“哎呦,王爷。刚刚臣妾给的药丸,其实是毒药呀。”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下巴,皮肤细腻柔滑,美眸慑人心魄。
冰眸闪烁着令骆千依难以捉摸的光,夏彧唇角挑起一抹亦正亦邪的笑意,挑逗道:“爱妃,还有毒药么?孤王还没吃够。”
“王爷……不怕?”
见夏彧还和从前,答着不怕。骆千依眼角飞扬,伸出纤纤玉手又拈了颗比刚才那粒略小的黑色药丸来,亲手送进了王爷口中。
“夫君,这可是无药可救的。”
夏彧笑而不答。只是目光专注于看她将黑色药丸碎成粉末,再敷到他伤口处。她为他包扎伤口时手法娴熟,力道很轻。
她清透的眸底染上怜惜之色,有着他无法捕捉的深情。
“好了,夫君。”
骆千依看着自己的绑的布带,抬眼一笑。
“景王爷,原来你也金屋藏娇啊?”
娇滴滴的女声自门口处传来,是骆千依天生就比较排斥的那种嗲嗲的女声。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血红长袍的女子站在门口,目光里冒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