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的等待,没换回景王爷夏彧的回心转意。直到骆千依离开王府的死牢,都没能见上夏彧一面。
“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傻如千依。”
夏彧身子微微前倾,喃喃道:“千依,若了你了。”那些时日,他在外练兵。密训,不得与任何人透露。
重逢后,他就作出过解释,骆千依已然明了。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吧?”她低语道。
夏彧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才微微颔首。
“嗯。”
说话间,骆千依隐约听到有女子的求救声,自西南方位传来。还不待她问起,就又听到了沙哑的狂笑声,“哈哈哈……”
“伊塔,你就从了爷吧。要不是你个小贱蹄子,爷昨日看中的那个小女子,也不会趁机逃了。”
骆千依轻声提醒夏彧道:“他,是襄王爷的随从。当日打昏千依的人,就是他。”那男人的声音,沙哑,阴森。
讲的是标准的煊逸皇朝的官方话——盛城话。
夏彧蓦地一滞,伸手轻轻抚了下她额头,道:“不论他是何人,只要伤害了千依,孤王定将他碎尸万段!”
他冰眸中两道寒光一闪而逝。蓦地,自袖管抽出三把飞刀抛向雪地上欺负女子的黑衣人。
“嚯,嚯,嚯!”
三声清脆响声划过骆千依耳际。仰慕的抬眼:三位黑衣男,皆中飞刀而亡。
其中一位发出低吟:“有……有,”鲜血一丝丝的自他胸膛流出。
夏彧冷冷的道:“马扈,还真是你?留你一口气在,是让你回答孤王。之前,你都对孤王做过甚?”
他指着怀里的女子告诉马扈道:“你可认识她?”
骆千依只见那马扈呆若木鸡般,“她……她……竟然是?”
马扈求景王爷莫要问了,他死,不足为道;可是他盛城的家中,还有老母。
夏彧却是剑眉微挑,冷冷的道:“你暂时死不了。”
随即挥手道:“带他,找瑞王爷。”
“是,景王爷。”
两名精英护卫纵身飞至黑衣男子身边,其中一位架住他绑在了马背上。而另一位随从则拿着佩剑对地上躺着的女子说道:“原来,你就是所谓的北疆第一美人儿霍伊塔?”
一听是第一美人儿,那骆千依就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只见雪地上的红衣女子不过就是高鼻大眼浓眉而已,只是五官组合的不错,天生透露出一种妖媚气息。
“你……想怎样?”
被称作霍伊塔的女子战战兢兢的道。
“哈哈,想怎样?我又不是瑞王爷,来者不拒。告诉你个贱蹄子吧。我独孤剑飞虽然有个剑字,可并不犯贱。”
夏彧的精英护卫,剑神独孤剑飞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剑,迅速挑断了霍伊塔的手筋脚筋。
骆千依只听到夏彧轻声告诉她:“爱妃,那个女人才是最该死的。她色诱瑞王,险些毒死他。”
他多亏遇到,帮瑞王挡了一刀。
“否则,若是那伤落在六弟身上,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夏彧仍不忘夸骆千依,说她才是他的福星呐。
低沉性|感的男生回荡在骆千依耳边,听的她心里酥麻麻的。本来想起来的事,却被夏彧的声音给干扰到了。思索了良久,才又重新记起。
于是轻声问道:“怎么不留着她?”
一个敢带着雨膻毒混进敌营的敌国公主,必然有诸多的秘密可以挖掘。“莫如,将她的尸体秘密处置。”
“聪明,孤王带了诸多护卫来,不就为了让他们处置吗?”
夏彧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霍伊塔,告诉独孤剑飞道:“这个女人,一定要丢的远远的。”忽地又道,仔细搜查那女子衣物,看看还有没有雨膻毒?
最终的搜查结果,是没有。
霍伊塔身上除了瑞王爷的羊脂玉簪,再寻不到第二样遗物。
可是等骆千依和夏彧走近那具血肉模糊的女尸时,她才警觉的发现,对方……似是怀有身孕了。
腹部的非同寻常,足够说明一切。
隐形的线索算是查出了,可在回到行营后,夏彧整整气了大半个晚上。他生气的时候,并不会摆脸色给骆千依看,而是静静独坐在房间内的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那种平静,那种冷漠,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
将骆千依的记忆又带到了两年多前,那时的她,刚刚被他带回王府中。他只是抚琴,绘画,偶尔和太子们出去狩猎。
终于,她问他:“王爷,你和太子是亲生的兄弟?那你,和他关系好不好?”十三岁的时候,她总是对他充满了好奇,又在相处中生出了对他的依赖之情。
他卷起刚铺开的宣纸,随即拿出一幅画给她瞧。
那是夏彧生母的画像,也就是已故皇后的画像。是个精致的古典美女,据说死的时候,也就才三十六七岁。
“我母后让我好好辅助太子哥哥,就像我王叔靖王爷当年辅助我父皇一样。”
夏彧的语气很平静,一如他的面容,波澜不惊。
可就是如此平静的语调,却在传入了骆千依耳际后,让她听出了他心里的无奈与凄苦。每当他不甚开心时,她就跪坐在古筝前,默默的弹着曲子。
有时夏彧也会依偎在她身旁,吹1箫一曲。
琴声与箫声默契的组合,就如同他们的心灵相通。
骆千依轻轻勾唇。似乎记起初来行营的时候,是在衣柜的某处角落里,见过夏彧的箫的。她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出了短的玉箫,吹奏起《高山流水》来。
前世的她,也爱好古典音乐,所以吹奏起来,没多少难度。
伊人的即兴而起,终博得了景王爷的欢乐一笑。
良久,他才说:“千依,以后不要跟孤王夜间骑行雪原了。今日邀你同行,只是想让你知道,为夫不是随性而为的男子。”
可是她却迷上了异常冷峻的他,甚至连刺杀密探那般惊悚的时刻,她都未胆颤半分。她说听到那些求饶声,好刺激,好开心。
所以,她还想和他去第二次,第三次……
甚至更多次。
夏彧无奈的笑笑,不和她强调有多危险,只说:“有孤王在,就不会让爱妃伤到一根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