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后,夏彧南下南余郡,与骆千依分别已十日有余。他朝思暮想着的她,竟然连句甜言蜜语都不跟他讲。
夏彧落寞的眼神凝视着骆千依,提醒她道:“此刻,为夫在尽自己的本分。”身为他的爱妃,是否也得拿出点诚意来?
她听后,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抿唇偷笑起来。
对他的诚意,留在了书房的画上,“等回到卧室,千依就去书房取来给王爷看。”
“哈哈。”
夏彧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坦诚的说道:“孤王早看过了,否则也不会被你撩的心痒痒的。”
画的是大婚之日,夏彧羞怯掀起她红盖头的情景。
他悄声问她:“你在透过红盖头偷窥本王?该当何罪?”
“才不是。”
分明是她听太子妃讲的。太子妃说:“千依妹妹,三弟被太子他们几兄弟一夸奖啊,他整个人都害羞起来了。”
夏彧倒也不避讳,理直气壮的说道:“能不害羞吗?”
太子和襄王他们尽出坏点子,“要是按他们教的啊,千依都不知会被本王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他说,很喜欢那幅画像,以后都要经常带在身边。
后来夏彧无论去哪里,都会携带着骆千依为他画的新郎画像。
哪怕是在她逃离死牢之后,与他重逢于茫茫雪原。跟他回到行营之时,她也在他的随身携带的匣子里,见到过她从前为他画的新郎画像。
那幅画像竟然陪伴了夏彧半年多。
沐浴后,夏彧为骆千依穿上了睡袍,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进了内室。快挨到床之时,他轻声提醒她:“爱妃,腰得疼一下了。”
他极轻柔的把她放在了古色古香的架子床|上,便来到她身边躺下。伸手为她掖了掖被子,温和的道:“这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等我们一回到王府,就好好庆祝一下。”
骆千依调侃他道:
“庆祝战功,还是庆祝我大难不死?”
“你再伶牙俐齿的试试?”夏彧一脸的不悦,提醒她道:“我要庆祝什么,再明显不过。”最在乎的人回到他身边了,自然得庆祝一下。
正说着,卧室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只听到丫鬟杏雨说道:
“王妃娘娘,姬家大小姐求见。”
骆千依狠狠的挑眉,冷冷的说道:“我已经休息,她没说有什么事?”
“……”
姬雪凝在门外说道:“是我寻到了一样物品,现在将它物归原主。王妃娘娘,打扰了。”
“有劳姬姑娘了,千依这就……”
还不待她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杏雨站在门外说:“王妃娘娘,姬家大小姐托我转交给你。要不,我明儿一早就给王妃娘娘送来吧?”
“我来了。”
骆千依打开房门,用身子挡了挡丫鬟的视线,伸开右手道:“拿来。”
杏雨恭敬的奉上一幅用丝绸包裹的画,轻声道:”姬家大小姐说,这是她妹妹拿走的。现在这幅画的主人回来了,就送回来了。”
“嗯,你也早些歇息去吧。”
“王妃娘娘?”
杏雨忽地跪倒在了骆千依的卧室门口,泣不成声。
“快起来。”
骆千依被杏雨反常的举行惊的微微一怔,随即便弯腰拉起了她。只是这一拉,骆千依的腰便较之前疼的更甚了,难免狠狠蹙起了秀眉。
这一幕,偏巧被已经换上淡蓝长袍,来到卧室门口的夏彧撞见了。
“杏雨,你说,遇到什么事儿了?要不,我们去书房谈吧,景王爷他……”
一句话还没跟杏雨说完,骆千依就见到了对方如死灰般的面色,旋即伸手轻抚她额头,道:“杏雨,你没事吧?”
她连连摇头,吓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忽然就“嘭”的一声,倒在了卧室门前的地毯上。骆千依刚要俯身去拉对方,就被她身后的夏彧抱紧了她,道:“别动,我疼。”
他让随从叫来了军中的御医,为杏雨把脉后开了药。
告诉随从道:“等她醒来,早些打发她走。不管是她,还是莲秀,都不适合跟我们回盛城的景王府。”
“是,王爷。”程双拱手行礼道。
落在地上的画卷,倒是被程双拾在了手中,恭敬的呈给了景王爷夏彧。
他右手一挥,那程双便会意的退下了。
回到卧室,夏彧就迫不及待的来到烛台边,就着烛光欣赏起骆千依之前为他画的新郎画像来。
画儿上的夏彧,一身红衣似火,喜庆有余。
身着喜庆新郎装的他,容颜清俊,微微上扬的剑眉似乎也泛起了柔柔的涟漪。唇角噙着一抹坏坏的笑意,看的夏彧忍不住偷笑起来。
“千依,还记得新婚当晚,你问孤王的话吗?”
“是哪一句啊?夫君。”
骆千依一脸真诚的说,结婚当晚说了那么多的情话。“还真不知道夫君具体是指哪一句呢?”
“掀开红盖头之后,你说的第一句话?”
夏彧的薄唇微微挑起了一抹带有几分邪媚的笑意,把画锁进了古雅的匣子里,说道:“有人说,孤王是这世上最美的男人。”
还说,只有天下第一美女,才配的上俊美无匹的景王爷。
“王爷就告诉臣妾,在你心中,千依就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骆千依嘴角勾起一抹温馨的弧度,坦诚的说道。
烛光映照在她略显的苍白的脸上,夏彧回到她身边躺下,伸手轻轻揉着她被鞭打过的细腰。低沉的声音说道:“这幅画还能回到本王手中,也算是个奇迹了。”
“姬家二小姐连王爷的画像都偷,可见……”
抬眼一瞥见夏彧拧紧的剑眉,骆千依忙住了口。却还是没能逃脱被夏彧惩罚,她的下巴被夏彧纤长的右手食指轻轻划过。
微微有些清冷的声音说道:
“可见爱妃的绘画水平,非同一般啦。”
“哪有?”
分明是姬家二小姐喜欢着王爷,就爱屋及乌,偷走了王爷的画像。“只是能从战神王爷的卧室偷走一幅画,也非易事啊?”
夏彧冷笑两声,告诉她,说这幅画像是莲秀偷的。
“可是莲秀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在太子来到行营之后,莲秀死在了她心仪的瑞王爷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