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秀死在瑞王爷剑下是惨烈了些。但相比较而言,还是比死在其他人的剑下要好一点。”骆千依有些惋惜的说道。
夏彧听后,面色蓦地一沉,道:“千依,你有心事?”
她唇角挑起一抹尴尬的弧度,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来。
“说?”
伸手扳过她身子,夏彧命令她:“快点。”
骆千依指了指燃烧了的蜡烛,“只有半截了,还是先歇息歇息,明日再讲吧。”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吹的屋外的树木飒飒作响。
骆千依听到鬼魅低语般的风声,难免在夏彧怀中打了个寒颤。他十指微微一颤,将她抱的更紧了。
“千依,别憋在心里,快跟我讲。”
见她仍然不开口,夏彧才微微垂眸,轻声告诉她道:“是不是你知道莲秀的事?她有了瑞王爷的孩子,为了让瑞王爷娶她,就偷了你的药丸讨好他。”
结果弄巧成拙,搬着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那杏雨吓昏过去,也是因为莲秀吗?”
还是杏雨也帮莲秀做过坏事?
“等她醒来,你自己问她不就知道了?”夏彧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他想问她,能不能说话不要偏离了主题?
卧室的房门处,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夏彧狠狠蹙起了剑眉,不耐烦的道:“谁?”
“王爷,是我,古缨。”
“客人们都散了吗?”夏彧轻轻放下骆千依,嘱咐她早些歇息,还说:“我去去就来。”
她会意的点头,“好。”
看着夏彧迅速穿好华服的高大身影,迅速走出了卧室。骆千依的神经就变得紧绷起来,她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认为夏彧这次出去,是要单独和太子说事儿。
毫无睡意的她,本就心情有些郁闷。
加上夏彧夜半去会太子殿下,她就更加烦闷起来。
从前在云墨谷时,是怕再也见不到他,便害怕一个人面对孤寂的夜晚。如今在夏彧身边了,她仍然害怕孤独的夜。
在听到一声极轻的关门声响起后,骆千依索性披上了披风,起床来到了窗边。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伴随着时断时续的琴声,响在骆千依耳际。
“铛!”
清脆的击剑声响起。
听到声响,骆千依随手就打开了轩窗。寒风趁机钻进里屋,冻的她打了个寒噤。
紧接着,“嚯嚯”剑声四起!只见两道白影在雪地上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了踪影。顷刻,便有时断时续的古琴声传来,低沉而悠扬。
谁这么晚还在抚琴?
莫非……是为刚刚舞剑的两位白衣人助兴来着?
在军营的女子,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姬家的那两位千金小姐。她猜测,抚琴的人,必然就是姬颜颖。
心头顿时一紧,骆千依穿着绣花鞋一阵小跑,终于来到后院的门处。
刚准备伸手推开,就听到身后的男声传来:“王妃娘娘,还请你回去歇息。”
他告诉骆千依,说是太子殿下有交代,“在太子殿下和景王爷比武之时,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吗?”
骆千依妩媚的桃花眼里,迅速掠过一丝不甘。迸射出两道寒光之后,才道:“若说任何人不得靠近,那我就更得去看看了。”
刚刚听到了琴声,只是想去帮他们瞧瞧。
“王妃娘娘,那是太子殿下让姬家二小姐抚琴助兴的……”
闻言,骆千依微笑不语了。
她静静站在后院的门后,任凭护卫如何劝说,就是不离开。她说:“我不为难你,但我要在这里等景王爷回来。”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骆千依终于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夏玦的笑声。他的笑声充斥着孤寂的夜,带着些许的落寞感。
见侍卫恭敬的开门,骆千依就迅速的冲出门去。由于绣花鞋不怎么防滑,她险些跌倒在了雪地上。
幸好,被眼尖的夏彧看到了她,将她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
她伸手轻轻勾住了夏彧的脖颈,他额头的汗珠儿恰巧滴落了几滴在她左手背上。微微有些痒,有些凉。
没带丝帕出来,骆千依只好用右手为夏彧拭去汗珠儿。
夏彧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问她:“不好好歇息,跑出来干嘛?”穿这么少,想着凉吗?
“想看你。”
她说,与其孤寂的在房间守候,不如出来看看他。那样,她才安心。
“你……”
夏彧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太子夏玦回头说道:“三弟,这场比试你赢了。除了那个被活捉的敌国世子得由本宫亲自带回盛城而外,其他的事,三弟自己作主吧。”
说完,夏玦复杂的眼神掠过夏彧怀里的骆千依,清冷的声音说道:“只是三弟要记住你自己的选择,别以后再后悔。”
“好。”
夏彧坚毅的眼神望着夏玦高高在上的身影,郑重的道:“太子殿下,如果我后悔,就不是夏彧了。”
看着夏玦愤恨的离去,骆千依也隐约的猜测到了,刚刚夏彧和夏玦的比武,可能与她有关。
还可能与姬颜颖有关。
她被夏彧抱回卧室。还没问他,他就自己主动交待道:“父皇他们想让我迎娶姬颜颖,而我,只要我的千依。”
夏彧的泪水伴着汗水滑落在了她白皙脸颊上,和着她的眼泪顺着她脸颊滑落至她唇角。微微有些咸,有些苦涩。
“夫君,我……”
夏彧霸道的吻上她的唇瓣,久久未移开。
良久,他才轻轻放下她,拿了件睡袍向浴室走去。快关卧室门前,他指着躺在床|上盯着他身影出神儿的骆千依道:
“还不休息?”
要是等他泡澡后出来,发现她还没歇息的话,“当心挨打。”
“那臣妾就这么躺着,恭候着夫君回来打我。”
夏彧闻言,旋即一个转身,回到架子床边拧着骆千依耳垂咬牙问道:“你再说一次?”
真是一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骆千依艰难的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腰,一脸无辜的道:“夫君,臣妾纵使有上房揭瓦的心思,也没那功夫啊。”
“哈哈。”
他忍不住笑将起来,拧着她耳垂的手,却是一丝都未放松。随即唇角挑起一抹坏坏的笑意,低声道:“既然爱妃睡不着,就帮为夫搓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