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风雨客栈。
吃完晚饭,看着享受着饭后香茗的柳睿,沐天青开口道:“师父,二更的时候弟子要出去见一个人?”
“天青,你要去见谁?”放下手里的茶杯,柳睿问道。
“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柳睿微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是他?”
“就是他。”
“好吧,早点回来。”见沐天青决心已定,柳睿也就没有再劝,只是让沐天青注意下时间。
叶飞羽有点糊涂了,这对师徒打的什么哑谜啊,刚准备开口,就见沐天青道:“飞羽,这是我们纯阳自己的事,你别插手,插手了不仅对你没好处,对藏剑也没好处。”
织萝还想说什么,却被叶飞羽拉住了,看着沐天青那凝重的神色,叶飞羽就知道这件事真的不是自己能参与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窗外的更夫敲响了打更的梆子后,沐天青一个骨碌从床上起身,迅速的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一路避开了巡夜的巡防,沐天青很快就翻进了一个小院子里,轻轻的拍了拍手,然后就见屋里的灯亮了起来,然后一个好听的女生道:“贵客,请进!”
推开门,看也不看那香肩半露的女子,沐天青大大咧咧的的往椅子上一坐,看着半躺在床上正在被侍女按摩的谢远山道:“远山师叔,虽然我纯阳没有禁婚嫁这条规矩,可您老人家也太豪放了点吧,岂不知温柔乡可是英雄冢啊。”
示意侍女将一碟葡萄给沐天青送过去,谢远山张嘴接下侍女用嘴喂过来的美酒后才道:“小子,你懂什么,人生就当及时行乐,老夫当了半辈子的童男,到了这个年纪才看开了,当然得好好享受了。”
摘下一颗葡萄往嘴里一丢,沐天青将腿往桌子上一架摇着道:“老头,你找我什么事?”
“那件事,你最好不要再查下去!”
“为什么?”沐天青仍然毫不在乎的吃着葡萄。
挥手斥退了侍女,谢远山整整衣衫正色道:“小子,当年的事,两位长老查过,我那弟弟查过,老夫也查过。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要叛出纯阳吗,真以为是为了那个掌门位子?”
听谢远山这么说,沐天青脸色一正,赶紧正襟危坐问道:“为什么?”
“小子,武当山的地宫你应该知道吧?”
“没错,还发现了第一次七星剑争夺的地方,修罗地狱都不为过。”
“那个地方,老夫也去过,不过老夫是和一个墨家弟子一起去的。”
“墨家弟子?”沐天青微微有点吃惊。
“墨家并没有完全消失,不过也差不多远了,他说是去寻找叛徒遗踪的。”顿了一顿,谢远山接着道:“在那座地宫里,我们见到了累累的尸骸,还有那九个字,那个墨家弟子也在那发现了那叛徒的线索。可惜的是,当我们一路追到西南的时候,那墨家弟子被暗杀了,只留下了六个字。”
“六个字?”
“天外天,水中水。”
“什么意思?”
“老夫也不知道。但老夫后来再追查下去,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霹雳堂是当年天龙山的幕后黑手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门派也是,但是却没有查出来。”
“如果只是霹雳堂的话,我想两位长老还有掌门还有你老人家都不会放手的吧?”沐天青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谢远山点点头,“当再查下去的时候,我发现如果真将那个盖子打开,搞不好纯阳会彻底覆灭,我想就是因为担心这一点,所以两位长老就主动放弃了,师弟也放弃了。但我不甘心,我还要继续查下去,所以我就以嫉妒弟弟接任纯阳掌门为借口叛出了纯阳,进了恶人谷。
但我没想到的是,即使进了恶人谷,我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当我杀死厉人凤成为恶人谷谷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查下去了,就算我看不惯恶人谷里的人,我也得对他们负责,毕竟我是谷主。但从那时起我也遍体生寒,这背后的人究竟势力有多大,连恶人谷都能渗透的如此之深。”
“师叔,您知道寒铁吗?”
“寒铁?这是西域的一种钢铁锻造工艺,由于极其难得,基本上都被西域本地人给收购了,流入中原的寒铁武器把把价值万金都不为过。”谢远山有点没想明白沐天青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似乎不相干的东西。
“没什么,弟子就是因为在武当山见到了寒铁,而且还很多,所以就觉得,如果从寒铁入手的话,或许会有收获。”沐天青解释道。
谢远山点点头,再一次叮嘱道:“小子,虽然老夫只和你见过几面,见了面你也常是吊儿郎当的。但老夫看的出来,你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那种人,这件事你肯定还会插下去的。”
“多谢师叔您老人家夸奖了。”沐天青淡淡一笑拱手道。
“唉,小子,如果真要查下去,你会发现,你就会走上和老夫一样的路。”重新又半躺在了床上,谢远山的眼睛眯了起来,“小子,三生路上,老夫等着你走过来的一天。”
“多谢师叔您的吉言了,小子告辞了。”
“不送。”
看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的沐天青,只见香风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房中,竟然是六扇门的长孙飞燕。
“义父,他果然还是不听劝。”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长孙飞燕似乎有点嗔怪的道。
“飞燕,这件事你就按你上头的吩咐做,你只需告诉你们头一件事,七星剑的秘密要说谁能参破的话,非沐天青莫属。”看着再次温香软玉在怀的谢远山,长孙飞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
“因为,这小子是一个真正的剑客。”
“真正的剑客?”长孙飞燕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义父,您难道就不是一个剑客?”
“义父是剑客,但是,却比不上天青那小子纯粹。这小子,从里到外,就是一柄剑,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开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