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梅林村的人都知道这两位,一个是梅香,一个是严晓娟,那可都是云水的心肝宝贝,一个是云水最怕的人,一种心悦诚服的怕她;一个是云水最疼的人,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己无可奈何的疼爱。
关锋有冷笑着说:“云村厂长的带刀侍卫都到齐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她严晓娟带着刀剑也奈何不了我!哼……”
云水也学他冷笑着说:“那你带着这么多的人还拿着钢管,不会是来为你的别墅打地基的吧?那钢管掘地三尺吗?”
“我……我带他们就是来施工的,钢管就能下地基,我当……当标杆,咋的了?”
“没咋的!你说的话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了,是吧?”云水看到关锋虽然硬梗着脖子,但实际上已经心虚胆怯了。这时梅姑在云水的耳朵上小声告诉云水,康健拉来两卡车工人,还都拿着棍棒等武器。云水吓了一跳,“拿着武器……”马上小声告诉梅姑说:“嫂子你快去安排阿健,让他把他的人拉到村子里去,武器都藏在车上,人都散开或坐或站在小树林子里,装作与这边的事情无关。我已经给公安局打过电话了,估计马上就会拉到了,快去,嫂子!”
不一会儿,果然就听到了公安的警笛声。云水望见嫂子回来了,便知道康健那边已经把人安排好了。听着刺耳的警笛,他马上想到了小关塘的村民们还都拿着武器呢,不能让公安看住来是双方准备械斗,只能让关锋那一边去单独承担寻衅滋事的罪过。立即命令“协管队”去拉村民们回家,并让梅姑他们都去劝说村民,就说是云水安排的,只要他们一走,公安来了就不是斗殴事件了,就只能判关锋一个人在寻衅闹事,错就全在他一人身上。经过劝说的劝说,往村里拉的拉,村民们还真听话,不得不让那些“协管队员”对云水更加佩服,有的村民直接就问,“这是云水的意思?”只要回答他们“是!”他们便会马上转身就走,还会对身边的其他人说:“走走走,快点!只要是云水说的,准没错!”
这边村民走光了,剩下的全是云水的空手“协管队”了,然后就是关锋和他身后拿着钢管却一脸茫然的建筑工人了。公安过来了,还带着武警,整整一个中队,全副武装。由县公安局吕副局长亲自带队,滩口镇派出所所长带着几个人只是陪同。走到云水他们面前时,云水发现吕副局长又在陪同着两个好像外省的公安,通过所长的介绍,吕副局长与云水握着手道:“云书记亲自下乡来处理村民纠纷,勤政爱民呀!”
“呵呵呵……哪里!要说为民请命的,还是吕局长这样的老帅啊!您也亲临亲为了嘛!”
“今天是特殊公务,这两位是内蒙古自治区东勒县公安局来的办案人员,是来追捕犯罪嫌疑人关锋的。”
关锋一听,马上就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我又没犯法……”这正好不用别人再指证关锋了,那两位公安反应特快,马上亮出逮捕证说:“关锋打伤巴格尔,捡走50万元银行卡,并取光了钱,已涉嫌违法犯罪,现在我们要带走你进行依法调查。”
两人利索地给关锋戴上了手铐,并拉下关锋的外套盖住了手铐。“咔嚓咔嚓”,相机镜头闪光,也不知道啥时候来了几个记者,都在忙着拍照。云水他们也没有人去注意这些,可能是记者们就是随警车一起来的。云水正被关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没回过神来呢,两个甜腻腻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云大哥!咯咯咯……没想到在这里真见到你了!”
“云哥哥!这些人是来跟你打架的不?我把他们都拍上……”
云水这下回过神来,马上喊道:“小会!臭丫头,你别拍,过来!……尽跟我这里捣乱!”
“哦!咋了?云哥哥……不让拍?那……我删了!”
我累个妈的妈,我的姥姥唻!这谁听不出来俩小美女对云水的那甜腻情分?都甜蜜到骨头里去了。差一点没把云水身边的这群大美女们给惊讶加生气得折磨死。
云水赶紧过来给两个小美女低声说了几句,就听到那个叫小会的小美女嬉笑着说:“知道了,云哥哥!我就写,滩口镇云书记勤政爱民,百姓的事无小事,事必躬亲。今天又一次不辞辛苦、不顾疲劳来到小梅林村亲临指导生态园的开工建设。嘻嘻嘻……行吧,云哥哥?”
“哎呀,太行了!厉害呀,小会!才思敏捷、文辞隽永!”
“好了!云哥哥,我们走了,这次不让你请客了!且放过你一次!拜拜!”
看着两位电台小美女走后,云水诡异地微笑了,望着还在站着的关锋带来的建筑工人大声说:“曹所长,这钢管算不算凶器?踩踏百姓的庄稼算不算违法?”
“钢管用来打人就是凶器,蓄意破坏农作物就是犯法。”
于是,云水让贾猛他们四人大声告诉那些还不知道走的建筑工人说:“把你们手里的钢管放到地上,谁拿在手里就是凶器。马上离开菜地散去,再敢停留的,视为故意践踏庄稼,违法就要被抓捕!”
四人的话音一落,呼啦啦跑走了百分之八九十。再看菜地里,仍有十几个人也没有扔下钢管也没有作鸟兽散。云水心想,这几个二货,还真顽抗到底吗?也不看看形势,真正的一小群傻逼!那就被怪我了!让贾猛他们四个再喊一遍。算是扔下钢管又走了七八个。
“重要事情说三遍!贾猛你们在向他们说一遍!曹所长,再有持凶器践踏庄稼的狂徒,您可就不能不管了啊!”
“放心吧,云书记!踏坏的庄稼必须包赔老百姓损失!”
贾猛四人第三遍说完,见剩下的七个人还没有走的意思。云水一摆手喊道:“协管队帮助派出所的同志抓人,胆敢反抗者逮捕判刑!”协管队的队员正跃跃欲试呢,哪容得那七个人有所挣扎,呼啦一下便涌上去给掀翻在地了。那几个家伙还嚎叫着:“我们是夏总派来的!你们敢……敢抓我们……我们……”
“管你是夏总还是冬总派来的……我们抓的是手拿凶器、踏坏百姓庄稼的坏人!”
曹所长带人把七个顽固的家伙塞进车里送去了县拘留所。这边云水喊来康健,让他的人把菜地里的钢管捡走了。这事处理得恰到好处,云水得到了在场的人的一片赞许声和阵阵欢呼声。
云水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地去接过来严晓娟手里的宝剑看看,想分散一下众人的注意力。
“香丫头,你那把宝剑和这把一样不?”
“当然一样了!晓娟婶儿让我一起买的……”
“咋叫的?连辈分都搞错了!你不是一直都叫晓娟姐的吗?臭丫头!”
“我香丫头好不?是她自己叫我这么叫的!她说她这一辈子就认定你是她唯一的男人了,死都自认是你云水的人!所以才让我,你的唯一的侄女叫她婶儿。”
“你……也跟着胡说八道!抽剑,让叔叔再教训教训你个香丫头!”
“干嘛教训香丫头?来跟我比比!”晓娟去梅香手里拿剑,梅香看看云水,没给晓娟。于是,云水与梅香叔侄两个便对打起来,梅香还是没有云水的功夫深,不一会儿便只有招架之力,一招也攻不进去了。收了剑梅香撒娇说:“叔叔,你藏着剑术没有教给我,哼,我不来了!”
“香丫头,你别一打不过就耍赖哦,你平日里不知道用功,还来怨我?我刚才用的都是我教给你的武当剑里的招数。”
严晓娟过来拉着梅香说:“回去婶儿教给你太极剑术,保证杀得他丢盔卸甲。咯咯咯……”
云水望着看傻了的“协管队员”们说:“贾猛,带你的人回镇政府!这个月发奖金!”
“协管队”队员们这帮狼崽子,跑着叫着,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云水说他不回镇政府了,他想吃嫂子包的韭菜馅素饺子了。沈奇和宋珊也不愿回镇政府,云水无奈地说:“我说你们两个小馋猫,什么不能离开领导?分明……分明,你们也想吃顿蹭饭!”
“嘿嘿嘿……领导英明!”
吃过饭,云水到村委会休息一会儿,这时候,宋珊被梅姑叫去山神庙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知道梅姑与严晓娟今天气坏了,一开始见云水身边的小美女宋珊就有点儿不高兴。她们俩知道云水身边的秘书是个男青年,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小美女,还这么忠心耿耿地护着云水。后来又来了两个电视台的小美女,也同样是甜腻地衷心地护着云水,看来这云水风流多情的毛病又犯了,不好好修理修理又不行了。
到了晚上,云水刚下班就接到水秀的电话,说她有夜班,朵儿让她的英语老师留在家里住了,明天上午直接送朵儿去学校,不要他们两口子问事了。云水心里又犯了嘀咕:“女儿的这个英语老师到底是个什么人呢?水秀你们会如此地信任她?她又这么会待朵儿如此地亲呢?”
想不明白了,云水也就决定不回去了,还去梅姑嫂子那里吃晚饭,夜里就在村委会住下。
早睡也睡不着,云水驱车来到丫杈沟岸。黑夜笼罩,听不到河水潺潺,也听不见松涛声声。天光暗淡,看不见皎洁的月光在天边漫游,夜是寂静的。丫杈沟里的水流此时是那么的平静,看不到嬉戏的鱼儿,甚至难看到一个很小的涟漪。岸边的杨柳虽没有完全光秃,但已显出凄凉。这时有风吹来了,清风悄悄地拂过云水的耳畔,再向河里望去,风依然掀不起半点浪花,仅仅荡起了几圈儿涟漪。
清冷的静夜河边,本想求静的云水反倒加重了忧愁情绪。违背美女之规定地掏出烟来违规地抽了起来,随着缭绕烟气的袅袅升起,也随着烟头火星的忽明忽暗,云水的心情慢慢沉静了下来。本想躲开的汽笛声、叫卖声的吆喝声,此时不知道何故又在他的耳边响起,而且更显噪杂。“可恶!难道是录了音储存到了我的耳朵里了吗?难道是天上的云把白天城里的喧闹到了晚上再反射过来了吗?”云水想着坐了下来,“此时要能听到鸟叫该多好啊!”
这么想着,本来无声的夜,此时却有了许多的声音填塞着云水的耳孔。有叶落地的声音,有小草枯黄的声音,有蟋蟀的悲鸣,有河水的流动……“不是有谁说过,‘大自然的声响何曾停歇过?大雪纷飞的下面也有欢歌吗’?”云水释然了这一真理:“非宁静无以致远!”人不将心沉静下来,便看不到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如同练太极拳的人一样,如果不能心灵沉静、周身放松,便不会出功夫。
“我云水现在需要沉静,潜下心来静观其变!”云水拿定了主意,云水抓起地上的香烟与火机刚想往河水里扔,转念一想,别浪费了,就放在这地上,留给有缘人吧!
往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时,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车子旁边站着四个人。
“嗯?不会吧?刺杀我还是想偷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