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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祭

2018-03-21 16:00:002625

第二十三章 西门

第二十三章西门

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可以得到,也可以失去,甚至可以失而复得,但是当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永不可得的时候,人的心里就会有畸形的想法,人就会有莫名其妙的举动。

西门苟出生之后,脸上长满了麻子,本来花费几个银锭,可以轻松去除,可是家里太穷了,他的出生已经给家里带来无尽的负担,更不用说花钱去除麻子了,一家人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西门苟的父母宁愿自己饿着,也让西门苟有饭吃,西门苟在这样的家庭里慢慢长大了。长相丑陋的他,饱受了邻里街坊的欺凌,承受了无尽的饥寒交迫,形成了阴冷、自私的性格。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参加了天上宫阙的入门测验,成为了天上宫阙的外门弟子,从此,吃饱了饭,穿上了好衣服,身体也好了起来。巨大的饭量,让他变得肥胖,满脸横肉。

后来他发奋努力,刻苦修行,在门派大比中大放异彩,有资格进入五宫一阙修行,然而因为他阴冷的性格,丑陋的长相,各宫都不愿意纳入门下。后来玉宇宫宫主夫人牧瑶可怜西门苟,劝说上清子收归门下,成为玉宇宫的一门内门弟子。

西门苟永远没法忘记大比之后各宫对他的嫌弃,也时刻铭记着容颜惊人的牧瑶对他的知遇之恩,从那天起他恨透了其他各宫的人,对师娘心怀无尽的感激之情,后来,随着牧瑶性情的大变,知晓其中隐情的西门苟对师傅更加敬重,对师娘牧瑶却产生了一种畸形的爱恋,他把这种不可能得到的爱恋深深的藏在心里,他不可思议的维护着师傅和师娘的夫妻情,无情的打击着师娘身边的男性,无论年纪大小。

后来“玉公子”玉上青云认牧瑶为母,西门苟采取各种手段驱离玉上青云,然而聪慧机敏的“玉公子”每次都能轻松化解,还将西门苟整治的服服帖帖,西门苟无奈之下,也就承认了这位公子的存在。

西门苟起居的院落。

身影单薄的陈九歌徐徐而来,他在二师兄的门前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扣房门。

“谁呀?大晚上的”大声怒斥声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二师兄,是我,陈九歌”陈九歌怯怯的答道。

“原来是陈师弟啊,快进来”里面的声音立马就客气了起来。

陈九歌推门进去,二师兄西门苟正在与一位少年喝酒吃肉,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衣服敞开着,一身肥肉跳动着,汗如雨下,口水和着肉油顺着嘴角肆无忌惮的淌着。

那位面如淡金的少年陈九歌也认识,正是和他一起入门的元绍,他正一脸不善地看着陈九歌,一副扫兴的模样。

“二师兄,我来请教祭决的修炼之法”看到这个场面有点害怕,低着头,轻声的道。

“为兄记着了,只是今日......”西门苟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插去嘴边的口水,不悦的道。

“陈九歌,来向二师兄学习修行,也不瞅瞅时辰”西门苟刻意的没有再说下去,显然对陈九歌打扰酒兴十分不快,那位面如淡金的少年立马明白了西门苟的不耐。

“可是,二师兄说晚上可以来呀”陈九歌有点委屈。

“陈九歌,你向二师兄请教修行之法,二师兄也就是你的师傅,你就这么空着手来了”元绍这几句质问,西门苟听得异常舒服,更加看不惯陈九歌了。

陈九歌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心,头更低了。

“去,别打扰我们喝酒,先把二师兄的院子打扫干净”元绍也看着这个住着最好的院落,享受着入室弟子待遇的陈九歌,气不打一处来。

“好的,我这就去”陈九歌也觉得今天来的比较唐突,应该做点什么来作为二师兄的谢礼。

陈九歌速度跑到院中,找来扫把,顶着夜幕,用心的打扫着院中的每一个角落,等到将院中全部打扫干净,他已经大汗淋漓,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兴奋地跑到二师兄房内,汇报自己的成果,却换来元绍无情的斥骂和“再扫一遍”的命令。

陈九歌忍着疲累,又将院子打扫了一遍,甚至将院中的花草树木下面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他再次回到房中,这次西门苟像是喝醉了,张口就骂,以“再扫一遍”将陈九歌轰出屋外。

陈九歌性子执着,自尊心颇强,骂的越厉害越是要坚持下去,他忍气吞声的一遍又一遍的打扫着空无一物的院子。

时间匆匆而过,当陈九歌已经打扫完十几遍院子时,弯月的倩影淡化了,夜幕已经已经消失了,东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二师兄的房中,但是喝醉的二师兄和元绍已经四躺八仰瘫睡在床上,鼾声大作,陈九歌无奈下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院中休息去了。

睡梦中的日子总是匆匆而过的,等到陈九歌睡醒,已经是晚上了,他来不及吃东西,饿着肚子,兴冲冲来到二师兄的院中,轻扣了二师兄的房门,跟上次一样,一声呵斥之后,陈九歌乖乖的进门,二师兄房中依然酒味弥漫,只不过陪着喝酒的已不是元绍而是蜡黄脸的陈子都。

陈子都对陈九歌的到来并没有惊讶,显然已经知晓昨晚的事情。

已经醉汹汹的二师兄,根本没有过问陈九歌修习祭决的事情,右手端着酒,左手抠着横在椅子上的脚丫子,那双脚又黑又脏,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陈九歌实在没忍住难闻的味道,用手蹭了蹭正在遭罪的鼻子。

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西门苟,他恼羞成怒,大声呵斥陈九歌,要想修习祭决,先去烧些洗脚水来。

悲催的陈九歌,小跑去烧热水。

多了不久,当半醉的西门苟正在大骂大师兄卓弘新溜须拍马,无耻占用玉宇宫修炼资源时,陈九歌端着烧好的洗脚水进房来,面对一样享受着上好的修行资源的陈九歌时,西门苟怒不可止,朦胧的眯眯眼指了指陈九歌,又指了指自己又黑又臭的脚,无耻的笑着,意思很明显,他想让陈九歌为他洗脚。

幼小的陈九歌把这一切当做二师兄对他的考验,虽然受不了西门苟脏脚的味道,但他还是走向前去,跪在二师兄的面前,准备给他洗脚了。

西门苟看着温顺的陈九歌,得意的将他的臭脚在陈九歌的面前晃了晃,脚还没伸进水去,就给陈九歌来了一巴掌,只喊着,“陈九歌,你他娘的要烫死我呀!”

陈九歌捂着被打痛的脸颊,连连给二师兄道歉着。赶紧换来水温合适的水来,没想到西门苟还是给了他一巴掌,说水太凉。

如此折腾了好几趟,陈九歌才给西门苟洗上了脚,疼痛的脸颊,熏死人的味道,陈九歌泪流不止,委屈极了,但他还是带着修行祭决的希望咬着牙给西门苟洗完了脚,西门苟无耻的大笑着。

“二师兄,你这样做,万一师娘追究起来怎么办?”一旁的陈子都却有些害怕了,毕竟陈九歌是师娘的入室弟子。

听到陈子都提出师娘牧瑶,西门像是心里最深处的痛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顿时大怒,祭气渗体而出,强大的气势掀翻了陈九歌,他手里的一盆洗脚水,倒翻过来,全部浇在了陈九歌的脸上,奇怪的味道瞬间钻进他的嘴里、鼻子里、眼睛内,难闻的味道,让他恶心了起来,他立即爬起来,跑到屋外大声的呕吐着,引来别院的弟子一阵张望。

陈九歌疯狂的奔到自己的院中,打来净水,一股脑儿倒到头上,井水顺着他的衣襟滚落下来,他再也不能忍受,委屈的眼泪不可抑制的顺着脸颊流下来,伤心欲绝。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