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俊的金库里分文没少，王一琪的和田玉都没有丢失，看来凶手行凶并不是为了谋财。”姬少典说。

“不是谋财，那就是寻仇，只有这两种可能。”

“可是我并没有看出来温海涛和王一琪之间的死有什么联系。”

“一个掌管私人金库的富豪管家，一个唯利是图的古董商，你能确定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你这么说的确有道理，但我可以告诉你，死的是三个人，第三个人和这两位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第三个人是谁？”

“是一个混混。”

“混混？”

“是的，外号黄毛，大名没人知道，东区混混的头目。”

“这个人我听说过，虽然名声不好，但还算是个仗义的人。”

“这个人和富豪管家、古董商人没有任何联系，可他还是死在了红色高跟鞋下。”

“这的确匪夷所思……你想说什么？”

姬少典耸耸肩：“这就要问刘志光了，他最近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

姬远玄回头看了看刘志光，发现他还在和婉如说着悄悄话。姬远玄咳嗽了一声，刘志光回过神来，脸瞬间羞成了大红布。

“姬先生，是这样的，”刘志光连忙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一边翻看一边说，“我们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真的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地下组织，里面的成员是由站街女和变装爱好者组成的。其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这个组织里的所有成员都穿着红色高跟鞋。”

“那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我们毕竟不能因为人家都穿着红色高跟鞋就认定人家就是罪犯吧？”

“可是根据群众的举报，这个组织的确存在着犯罪行为，比方说聚众吸毒之类的，里面的好多成员也都在公安局留有案底。”

“那是吸毒，不是杀人！”姬远玄有些不耐烦了。

“您先别着急，根据我们的深入调查，终于我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

“谁？”

“赵峥靓。”

姬远玄慵懒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光彩，他微微怔了一下，捏着下巴说：“赵峥靓？五年前那起悬案的目击证人？”

姬少典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就是那个赵峥靓。五年前的那起悬案实在是令人难忘，她曾亲眼看到了一个女人杀死了一个男人，而那个凶手正是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

“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可是赵峥靓却并不认为，她认为她所目击到的杀人案和现如今的三起案件有联系。”

姬远玄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笑非笑地说：“五年前的案子和今天的三起凶杀案有联系？证据就是因为凶手都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吗？好，实在是太好了！大哥，你不妨把你的推论上报市局的白国龙局长，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姬少典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声说：“这一切不都还是在猜测期间吗？反正也没什么其他的线索，我们不妨就把赵峥靓说的话当作是一条线索也未可行嘛。”

姬远玄笑着点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办，反正现在并没有什么别的线索，我看我们不如就见见这位目击证人。”

姬少典拍了一下大腿，弟弟还是给当哥哥的面子的。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人现在在精神病院。”

姬远玄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出现了一丝怒色。

“精神病院？大哥，你不会是说，证人现在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吧？”

姬少典连忙摆摆手，说：“你千万不要误会，虽然赵峥靓在精神病院里，可她现在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地控制，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精神病患者的证词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这点我知道，其实五年之前，赵峥靓曾以谋杀罪被起诉。”

“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法院最终判决她为无罪。”

“是的，可她作为目击证人，说出的那些话的确让人匪夷所思，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说出来的。出于保护，警方只能先把她安置在了精神病院。”

“好一个出于保护，”姬远玄冷笑一声，“把一个正常人关在精神病院里五年，就算是没病，也该憋出病来了吧。”

“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并没有决定权。”

姬少典迟疑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要去见见她吗？”

姬远玄耸耸肩：“前提是她说的并不是疯话。”

姬少典脸苦了一下：“这点嘛……”

姬远玄笑了起来，抬起了一只手，说：“我能辨别出来她说的究竟是不是疯话。”

姬少典松了一口气，看姬远玄的意思，他已经答应了。

午餐结束了，刘志光和婉如离开，桌上只坐着姬少典、姬远玄和王佳三个人。

姬远玄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地说：“你们是不是感到有些意外？”

姬少典和王佳对望一眼，均点点头。

“实话说，我们其实是抱着绝望的态度来的，根本就没想到你竟然会答应去见赵峥靓。”王佳说。

“去见一个疯子的确不是我的性格，我也没什么兴趣去听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姬远玄说，“市局的警官们不是傻瓜，而你更不是一个傻瓜，没有线索一定不会到这里请我去干那些愚蠢的事情。

姬少典叹了口气：“果然瞒不过你，我们的确怀疑那个赵峥靓有些问题。五年前的案子被搁置下来，至今没有结果，可你真的敢说赵峥靓就真的是清白的吗？不能！如今案件又发，这或许就是一个导火索，五年前的那起悬案或许能够真相大白。”

姬远玄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五年前的案子我有所耳闻，不过很抱歉我对那起案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相反，现今发生的几起案子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实话说，我还是对温胖子的死特别感兴趣。”

王佳托着尖尖的下巴点点头：“他的确死的很意外。”

“听说他打开顾俊私人金库大门的时候，那个人正坐在里面化妆？”

“你说的不错。”

“这中间其实就已经出错了，顾俊的私人金库出了名的坚固，除了顾俊和温海涛两人，谁都不知道金库的具体位置和开启的方法，那么那个人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也没有人能猜得出。”

“他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

“没有。”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打扮上是一个女人，但也许是个男人。”

“你就知道这么多？”

“我就只知道这么多，别人也一样，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得比我多一点。”

“温海涛曾练过金钟罩，虽然不敢说全国第一，可也是在国家武术大赛上拿过名次的。”

“正是因为这样，顾俊才会雇用他，可惜面对凶手，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