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伴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没等贺京墨出去,门口就倚靠着一个人,似笑非笑的说道。
许寅斜斜的靠在门框上,恰恰好的就给挡住了路。
不是冤家不碰头,一碰面必然血光四溅。
“她不是你身边那些女的。”
贺京墨依旧抱着怀里的女人,动作不自觉的轻柔下去,抬眼冷沉的看着挡路的人。
“是不是好像跟你没关系,你得清楚一件事,现在她是我的女伴。”
许寅脸上玩味的表情敛起,上挑的桃花眼里满是锋锐,锋芒丝毫不弱于他。
伸手要把他怀里的人夺走。
可却被避开。
这边彻底的僵持下来。
许寅就靠在门口,挡着也不动,摆明了就是要对着干的架势。
饶是过路的有看到的,也没人敢拦着,毕竟这两个巨头之间的针锋,他们这种池鱼可不敢随意的掺和。
贺京墨眼里更漆黑,宛若有浓墨流淌,背后的整个黑夜都不敌他眼里浓沉。
“滚开。”
他薄唇微启,两个字从唇间蔓延。
“滚?”许寅大笑了起来,可是眼里的冷寒和锋锐却依旧在,“我这辈子什么都学的会,唯独滚还不会……”
可话没说完,许寅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接通电话一直到挂断,不过才几秒钟的功夫,可是许寅的脸色却极其的难看。
深呼了口气,许寅攥紧了手机,咬牙看向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都做了什么?”
句句逼问,却得不到答案。
贺京墨还是最开始的样子,冷淡从容的睨了他一眼,“再学拦路狗的话,可不止是这么简单的教训了。”
许寅的拳头都攥起来了,手背上的青筋分明,眼里的恨意浓烈,可却不能继续在这,只能愤愤的甩手离开。
怀里的人似乎很不安稳,单薄的身体像是一张纸,似乎随时都会被破碎了。
手术后还未来得及安心修养,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感冒没好,身体定然吃不消。
“贺先生,刚才林小姐一直在找您。”
在他抱着怀里的人出去的时候,有个侍者停在他面前,低声的说道。
那侍者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忽到他怀里的人身上,微微的有些惊诧。
贺京墨皱眉,手微微的顿了一下,把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往上抽了几下,恰恰好的完全把她的脸给盖严实了。
“跟她说我有事先回去了,等会儿让人把她安全送回家。”
“是。”
他大步离开的时候,却没注意到边角的暗处有个身影一直站在那里,手死死的抠着墙壁,才忍着没出来。
贺家别墅内。
老管家有些吃惊的看着进来的人,不过还是很快的压住异样感,吩咐佣人收拾妥当了之后离开。
盛凡兮晕沉沉的醒来,脖子后边还有残余的钝痛的感觉,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撑着身体起来,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扎着针,正在输液。
浴室内一阵水流的声音,紧接着门打开,贺京墨只简单的在下身围着一块浴巾,大步的出来。
水滴顺着他的锁骨一路蜿蜒向下,在灯光下带着别样的感觉。
“是你。”
片刻的怔松,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把手背上扎的针拔下来。
赤足踩到地上,起身。
还没等走,肩膀就被钳住,两只有力的手,死死的箍住她的肩胛骨,疼的似乎骨头都要碎了。
“不是我,你想是谁?许寅?”
贺京墨低沉的笑了笑,带着浓浓的危险和不虞。
“是,我想是他,贺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盛凡兮忍着疼,拍开他的手,微微的仰头看着他,澄澈的眼眸里却冷清一片,嘲讽的问道。
在不久前,她还是用这样的干净的眸子依赖的挽着他,小心翼翼的规划着未来,可现在却满身锋芒,兵戎相见。
贺京墨的心脏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却说不清楚什么原因。
只下意识的忽略了这样的感觉,喉结上下动弹几分,怒意已经浓重。
“我还没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床?”
嘶哑低浓的声音,那压抑的怒意,也一并涌出。
是谁不好,偏偏是他的死对头。
肩胛骨被钳的力度更大,盛凡兮的秀眉拧成一团,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眼里的浓黑才消散了些,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松开她。
她就坐在那里,一动没动,秀眉拧着,眼角还有些渗出来的泪珠没擦干,咬牙的样子依旧固执。
可却没有之前的情谊,剩下的全都是恨意。
在触及到她眸子的时候,贺京墨的瞳孔再度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喉咙发紧,许久才沙哑的开口说道:“我说过,会补偿你的,无论什么。”
声音低哑暗沉,似乎带着浓浓的倦怠。
她仰头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扬起来的弧度再灿烂不过,“什么都可以吗?”
“那如果我只要你呢,我要个正大光明站在你身边的名分呢?”
字字清脆,如同珠子落玉盘的声音。
沉默……
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盛凡兮才自嘲的笑了笑。
要什么名分,从头到尾不清醒的就只有她自己,在他眼里,自己顶多也就是个不值钱的工具罢了,只是恰好条件相符而已。
仅此而已。
“除了这个。”贺京墨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眸子,颀长的身体挡住了大半的光芒,有暗影在她脸上,遮住了一半的脸颊。
“那我就要她偿命,一命偿一命,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吗。”
盛凡兮依旧扬着下颌,饶是脸色苍白,可脊梁骨却从来都没弯曲过。
她有她自己的固执,她有她自己的坚持。
眼睁睁的看着罪魁祸首活的好好的?
做梦!
“不要再对林家动手,无论背后是谁在帮你。”
贺京墨弯腰,凑到她的面前,每个字都低沉沙哑。
看着像是情人之间的隅隅情话,可每个字却都是无比的锋锐。
“到现在为止,你还是要护着她?”
她眼眶有些微红,指甲深陷到手心里,冷嘲哀沉的看着他。
刚才的每个字都狠狠地把她心脏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