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宋恩恩是被一阵热风吹醒的,发丝上传来的温暖让她禁不住睁眼,恍然间看到席晋枭在给她吹头发,她忍不住拧了下眉:“席晋枭?”
他的手指修长,乌黑的发丝穿过指缝,产生了诡异的和谐感。
“醒了。”席晋枭很自然的将吹风机放下,“医生来过,给你打了退烧针。说吧,昨晚你去了哪里受了凉。”
宋恩恩猛然坐起身,还是头重脚轻的,可她顾不得这么多,一把抓住了席晋枭的衣袖:“求你!再让奥斯顿重发一份录取通知书跟校园徽章,你一定可以的,是不是?”
她不认为奥斯顿招生处的人会有空听她的解释,或许还会认为她在撒谎。
而江北大学的老师领导也没办法,毕竟电子录取信息只在奥斯顿内部,外人不得而知。
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圈,认定只有席晋枭才能帮她,只有席晋枭。
“为什么找不到了?”席晋枭面如寒霜。
“因为……”宋恩恩脸上蓦然浮现一丝煞气,很快又被一抹无力感取代,她三言两句解释完,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可以吗?”
第一次从宋恩恩脸上看到如此哀求的表情,席晋枭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没有说话。
“不行?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宋恩恩急坏了。
“你有什么?”席晋枭反问。
宋恩恩怔忪片刻,抓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下了决定般道:“当红女星白雪陪了你一个周,才拿到W&E的新一季度亚太地区的香水代言,我要的比不上这代言,我自知比不上白雪漂亮身材好,可她有的我都有,如果你愿意,就拿去。”
席晋枭瞳孔骤然紧缩。
“或者……”宋恩恩感受到他的怒气,又补充道:“或者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你拿奥斯顿的录取通知来换。”
“救命之恩岂是一张录取通知书就能换的?”席晋枭倏地起身,气势顿时将整个房间充盈。
宋恩恩没有防备的跌坐在床上。
席晋枭提步要走,手刚刚握上门把,身子却被宋恩恩从后面一下抱住,双臂紧紧的缠在她腰间。
“我什么都没有了,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宋恩恩咬着牙道:“你若是不帮我,我去找个能帮我的男人,到时候再宣布我是你妻子,整个江北的人都会知道你被戴了绿帽子,你可以不在乎,但席家在乎!”
席晋枭陡然转身,一下子捏住宋恩恩的下巴,紧着后牙槽,一字一句道:“我会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宋恩恩脸上突然扬起一丝魅惑的笑意,目光却始终冷冷的:“这么说,你会帮我了?”
“不过是一张通知书。”男人轻描淡写。
“那真是……”宋恩恩的声音缥缈,仿佛下巴的疼痛不在,手一下子扯开浴袍带,“再好不过了。”
宽大的浴袍顺着她沐浴后光滑的身体落下,摊开在脚边。
眼前的‘风光’让席晋枭的眸色变得晦暗不清,他抿着薄唇,脸色还是冷冷清清的,呼吸却变得粗重起来。
一切都乱了。
宋恩恩吻上来的时候,席晋枭心底升起一片燥热。
六年的时间,足以他见证宋恩恩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长成一个清纯可人的妖精。
现在这个妖精开始侵蚀自己了,她拢了一张网,密密麻麻的让人逃不开。
仿佛是乱了的航线、脱轨的火车,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走向,明明应该是剑拔弩张,偏偏多了些暧昧与旖旎的情调。
他还有几个六年的时间可以等可以浪费?
突然间的反客为主让宋恩恩措手不及,她忽然成了被动方,被席晋枭抱着倒在了大床上。
窗外天色阴沉。
宋恩恩自嘲的想,如果自己的身体还有些用处的话,那她也要物尽其用才行。
“真的能让我去奥斯顿读书吧?”宋恩恩压抑着陌生的感觉问。
“席晋枭说话算话。”男人的声音夹杂着怒气,身子压了下来,手和唇带给宋恩恩的满是颤栗。
宋恩恩没想到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浑身紧绷着,紧张无比。
“我轻点儿。”席晋枭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盘桓,压抑着冲破束缚的欲望。
宋恩恩一愣,下一秒,撕裂般的刺痛传来,她眼角渗出一丝晶莹,却下意识硬生生的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席晋枭呼吸粗重,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两人都不曾发觉的怒意,“想咬死自己?疼就喊出来。”
“……”还是沉默。
席晋枭恼了,张口在宋恩恩耳朵上一咬。
“疼——”宋恩恩倒吸了一口冷气,终于舍得张了口,眼前雾气朦胧。
席晋枭却轻笑一声,雕刻般俊美的容颜,似乎多了些温度,他低头就吻住了宋恩恩,堵住了她所有的委屈和彷徨。
他抓着她纤细的腰肢,不再给她逃离的机会。
宋恩恩眼角的泪,始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
一切以交易为始,以交易为终,是宋恩恩能想到的最理想的画面。
她本来就发烧头痛,一番折腾下来,更是昏昏沉沉的躺在大床上不愿意动了。
“好,知道了,马上过去。”
席晋枭从浴室出来,匆忙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第N通电话。
他坐在床边,赤着上身,背对着宋恩恩,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着什么,语气中难掩挥斥方遒的王者之气。
原定于早上八点的会议因为他的无故缺席而推迟,如今已是上午十点钟,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咦?
宋恩恩皱眉。
三两句话就挂断电话,席晋枭转身的时候,看到宋恩恩沉思的模样,问:“在想什么?”
“原来,双胞胎除了性格,什么都一样。”宋恩恩下意识的指了指席晋枭右肩胛骨处,嘴唇翕动:“晋昭那里也有个伤疤。”
席晋枭侧头往后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皱眉:“你见过他脱衣服的样子。”
“……”宋恩恩汗颜,“他那里的伤口是我处理的,而已。”
“知道了。”席晋枭面色恢复如初,起身:“张婶中午回来,我先去公司了。”
“别忘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宋恩恩声音更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