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七月的天气。
大和尚法能边擦汗,边与冯珍走在路上。
这人间七月天,滚烫的大太阳,大和尚本来就胖,身上满是大汗。
在大同府,大和尚法能就有话跟冯珍说,但是两个孩子面前,他又不好意思。
看两个孩子去抓兔子,没在身边,大和尚法能对冯珍说,“老道啊,你这家伙够能沉的住气的,你是怎么想的,要两个孩子自己回大同府报仇?”
冯珍叹了口气,说,“大和尚啊,你不知道,我白莲教自从赵恒继位,教中很多人都心灰意冷。我白莲教内部很多事情不好说,但是这教中高人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我是怕两个孩子有危险,这才让他俩离开。”
法能说,“这俩孩子离开我身边我这心里就不得劲,你这种好心以后少点,你从此以后少要开这种玩笑。”
冯珍想想也是,李相,王湘涵俩人在身边那么久,就似亲生骨肉相仿,让俩人离开,只是害怕他们卷入白莲教争斗。如今听大和尚那么说,自己只能摇头苦笑。
就当俩人说话之际,突听一阵古琴悠悠,琴声肃杀,惊起树上很多飞鸟。
冯珍心里一惊,听得出这琴音不善。
在往前瞧,但见这东西朝向大道路旁树下,一个身穿青衣,白发束冠的老者背上一把铁伞,此刻正在树下弹着一支古琴乘凉。暗道一声,怕什么来什么,那树下弹奏古琴者,老道士冯珍认识,乃是白莲教八大护法之一的月判——傅心月。
傅心月,白莲教八大护法之一,善音律,晓阴阳,手中善使一把铁伞,打遍天下无敌手。
冯珍很多算命理论还是跟他学的。
这傅心月不问白莲教世事已经很多年,如今他出现在这洛阳,想必又是因为自己放狂,不参加教主大寿的事。
唉~冯珍叹口气。
但见傅心月此时也看见大和尚与冯珍,放下手中古琴,缓缓站起,自言自语道,“江湖之事草茫茫,天下问鼎何人狂。若是江山比月底,试问世间谁称王。”,然后,叹口气说道,“想我白莲教从唐朝建国之初,传到如今已经传了两百多年,历任五代教主,如今这天下事乱,我白莲却形同散沙,兄弟之间情谊也越来越淡,可叹,可叹。”
大和尚不懂什么江湖规矩,但是听闻白莲二字就敏感,昨日城隍庙一战在他心里已经落下阴影,法能对冯珍道,“老道啊,这天下间怎么什么人都有,这晴天白日的,有人在这茶马古道上免费唱歌谣了。”
冯珍对法能施了个眼色,那意思,你大和尚不要管,这是我白莲教内部事情。
走到近前对老者一抱拳,说道,“天朗一弯月,尘世半点空。若问前程事,还看命理同。傅兄弟啊,我老道士冯珍这厢有礼了。”
那老者不还礼,不答言,口里说道,“哎呦,这天下间难得还有识人,懂礼之辈。我以为这人的地位高了,就不念及故友,就不念及我白莲教兄弟之情了。”
冯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年在东圣和西圣选举上,若不是傅心月有意相让,这东圣位子应该是他月判傅心月的,只是依旧抱拳,道,“这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人和人之间,有很多因缘所事,若不是有事,谁会放着好好的教中事务不做,宁肯浪迹这天涯,远走他乡。”
老者闻此语,也才放下口气,对冯珍一抱拳,“好一个天下人管天下事,东圣啊,你让教中兄弟好找啊,我月判傅心月有礼了。”
老道士冯珍不免激动,握着傅心月的手说道,“傅贤弟啊,不是我不理教务,实在是那赵恒太欺负人,当年我负气离开,苦了你们一班兄弟。”
傅心月道,“老道啊,听教中人说,你架子大,知道你和赵恒不慕,但想不到,还有这些隐故。”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突听有人言道,“好一个天下人管天下事,冯珍啊,你让教中兄弟们怎么说你好啊。”只听衣袂飘飘,有一白衣老者出现在树下。
冯珍抬头去看,不是教中第二大高手风判沐清风又是谁人。
眼泪差点掉下来,知道这二人都在等自己,若不是念及过去交情,这二人恐怕早就动手,长叹一声,“是我冯珍胆小怕事,连累了一班兄弟。”
夏日的天气,炎热,干燥,突然一阵山风袭来,人也不觉精神。
就在这烈日当空,一颗老树阴凉下,白莲教东圣老道士冯珍与白莲教月判傅心月促足常谈。
那边,李相与王湘涵心里却不怎样好过,俩人一路都心惊胆战。
原来俩人光顾玩耍,追兔子与师父走散,撞见白衣老者,那老者自报家门,李相实惠还是想施礼,道声你好的。
但是王湘涵心里有主意,抱起兔子,拉着李相快步就走。
她也听师父冯珍提及,白莲教中,唯有两大高手当可问鼎天下,世间难有敌手,一人就是白莲教月判傅心月,一人就是白莲教风判沐清风。
冯珍跟俩人没少讲这二人典故,还说,如今我是多事之秋,教主很多事情拿我说事,在这江湖之中,我白莲教内,如若看见这二人,没我在场,你们尽量躲着点儿。如今见到沐清风自报家门,李相,王湘涵俩人都是一惊,扭头走的同时,不住的用眼角余光去看,生怕沐清风追过来。
走到大路,回头见沐清风没有追来,施展轻功提纵术,急奔。一是确实害怕,二是想通知师父,风判沐清风露面,要他小心。
想那白莲教二大高手露面,想必又是一场恶斗。
追到前面不远,老远看见一棵树下,师父冯珍,大和尚法能,和一着青衣,一着白衣两位老者坐在树下正在乘凉。
待等仔细观瞧,树下白衣者,正是张才报号——沐清风的老者。
李相,王湘涵俩人互相对视一眼,这风判果然有两下,单就轻功,足以匹敌世间。但是张才二人装作不识,见他们与师父有说有笑,不知该做什么态度出现在人面前,不知所措。
冯珍此刻正在和白衣,青衣老者说话正欢,看见两位徒弟回来,还是挺高兴,对沐清风和傅心月道,“风月二判,咱们多年未见,有很多事情你们不知,这是我五年前收下的两个徒弟,他们是一对夫妇,五年前,我给他们组成的婚事,名叫李相与王湘涵。”然后对李相和王湘涵道,“你俩这是去哪了,老半天不见你俩,过来给你家师叔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