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铭砚已经彻底成了傻子,张着的嘴能塞一颗鸭蛋了。
郁锦冷不防一回头就对上了墨云熠那漆黑如墨的双眼,吓得她差点没一头栽下去,酒壶也差点甩出去。
一种诡异的感觉在空气中涌动着,郁锦暗暗叫苦,她真是个吃货,这得多专注,人进来她都不知道,最终反思,是酒害的……她几感迟钝了……
男人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目光如箭般盯着她。
郁锦被看的手足无措,眼睛不离那人,时刻防备着被他随时动手。
干笑着放下酒壶,头皮发麻的从凳子上下来,坦然的说谎,“那个……我是看狗也不吃,太浪费了这才打扫的,你不用感谢我呵呵……”
“你是谁?”
诶?郁锦歪着头看着眉眼如画的容颜,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那是什么酒,她感觉有些晕乎,脑子也有些迟钝。
“说,你是谁?”
若是可以,郁锦一定会拍着他的肩头大赞:哥们你真相了。
“我是谁?”郁锦重复了一遍,“我是郁锦啊……”
墨云熠缓步向她走来,黑色的广袖长袍,领口和袖口的祥云花纹随着走动隐有流光闪动,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是那么低调的奢华,又那么的雅致的矜贵。
他忽而一笑,声音里带着温柔的诱惑,“说。”
他那一笑,眼尾上挑,就像阳光洒满了世界,让郁锦有种惊艳了时光之感,她呆滞的忘记了逃跑,恍然若梦的只看着越来越近的逆天美颜。
男人的双眼皮宽而深,内敛感极强,还有明显的卧蚕,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向上勾起,勾出了难言的妖冶,摄人心魂,潋滟多情,隐隐流动着一股妩媚风流的味道。
他的鼻子挺而直,线条流畅,鼻头圆润和谐十分的好看,嘴唇上薄下厚,中间有一道轻微凹陷,十分性感,显得柔软又多情,好像等待着他的主人亲吻的错觉……
郁锦感觉心脏被什么暴击了一下无意识的抚上心口,感觉唇发干,舔了舔嘴唇,下一秒感觉到他那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在其中。
郁锦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嗷的一声蹦出去老远,鼓着双眼满脸的防备,酒也醒了一半。
嗷嗷嗷,竟然对她使用美男计!
他竟然对她笑的那样淫荡,咳咳,所以才令她色令智昏的,她没抗住嗷嗷嗷魂淡……
墨云熠瞬间颦眉,“再给你一次机会,太后在哪里?”
郁锦有苦难言,期期艾艾的道:“我就是……”
男人勾唇一笑,“你认为我会信么?”
郁锦心里哀嚎,能不能不要对我笑了啊啊啊魂淡!
后遗症严重,郁锦下意识后退欲哭无泪委屈至极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就去查去……”
少女的眼珠黑漆漆的,仿佛会说话一般,这一委屈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差点让他信以为真的以为冤枉了她。
他眯着眸子心中疑惑更甚,饶是他淡然如斯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转瞬,只听少女一脸正色的道:“那个,王爷,哀家觉得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若是若是太晚了被人发现哀家在你房里十分不妥,为了王爷的清誉,告辞,不用送了。”
墨云熠看着要溜的某人和声道:“你过来。”
刚刚走出去没有五步,听到那人的话,她不敢再动一下,小脸皱的快成了包子,回头的时候笑的分外的甜,“王爷,有啥事就说吧,过去……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离得太近会影响哀家的清誉。”
“过来。”
他的目光分外的专注且温柔,那专注的目光让郁锦觉得,他的眼中只有自己,蛊惑着人不自觉的靠近。
等郁锦发现的时候,已经离他三步远了,这个发现让郁锦浑身僵硬。
然而对方从袖子里抽出帕子,两步就到了她近前,在郁锦眼睛都快脱框的时候,他温柔的为她擦拭着嘴角上的残渣。
“谁让你冒充太后的?嗯?”
郁锦脑子好像抽筋了一样,无辜的道:“没冒充啊……”
男人显然没了耐心,冰凉的一笑,“今夜就在外间睡吧。”
诶?
郁锦有些晕头转向时,眼看着男人将帕子随手仍在了地上,往寝室走去顺便还对门口成了木雕的铭砚吩咐了一句:“着人去看看太后是否在宫里。”
铭砚好像被解穴了一般嗖的一下出去了,末了还关上了房门。
他说去宫里,半夜去宫里,好像是去他家茅厕一样那么自然。
空荡荡的厅里只剩下风中凌乱的郁锦一个人,站在原地琢磨了良久。
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极其严重的问题,美男计,这厮对她用美男计了是吧?是吧是吧?
魂淡!
无耻!
郁锦之前极力想撇清她这个太后的身份。可是此刻,她却必须要证明她是太后的身份,不然她就成了冒牌货,脑补一下,若是大刑伺候一遍……
郁锦虎躯一震,不行,必须离开这虎狼之地,小命重要。
想起自己的包裹,左右找了半天,才在窗台上找到,她迈着猫步前去将包裹抱在怀里,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当然什么也没听到,静悄悄的,想来那厮已经睡了,现在估计离天亮也不远了,郁锦不再犹豫到了门口,往外瞄了瞄,夜幕深沉,寂静无声,依旧连个人都没有。
她一喜,悄无声息的打开门闪身出去,只是瞬间脖子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利刃在随风晃动的灯笼下刺目惊心。
郁锦僵着身体,顺着剑身一寸寸的看到的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男子。
只看到一双死鱼眼冷冷的盯着她,那意思分明再说,你再走一步试试?
“呵呵,我就是出来醒醒酒,真的只是醒醒酒而已,那个你一定要冷静,冷静……”
对方一句话不说,只是用那双死鱼眼盯着她。
郁锦好女不跟男斗识时务的抱着小包裹退回到了屋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郁锦犹如困兽一般在房里转了半天,头发差点揪掉一把也没想出脱身之计。
突然福至心灵,她无声的幽幽狂笑几声,她将包裹牢牢系在背上,酒壮熊人胆,恶向胆边生拿着银烛台点起火来。
她也不傻,先从里面点的,连某人的里间门口能点的都不放过,天干物燥,火势迅猛,很快噼啪的就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