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女医掀开了隔在内室中间的纱帐,恭敬的低头走到床边。
迟凌慢慢地扶着凤清溪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是不要了吧,我从前在寨子里,好几次上山回来的时候,身上受的伤比这还严重呢!还不是休息了几天就好了。”凤清溪笑道,“我没有那么柔弱的,放心吧。”
迟凌心中一阵酸意,但想到凤清溪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便十分气愤。
“现在不比当初了,你现在是我的太子妃,我不允许你这样轻视自己。”迟凌冷冷道似蕴含着些许愤怒。
“涵女医,过来继续为太子妃诊断。”迟凌不容置疑对涵女医道。
“你......”
迟凌松开了凤清溪的手,让开了她身旁的位子。
“涵女医,请。”
“是,请太子妃伸出手臂,以便下官为您把脉。”涵女医跪在床边道。
凤清溪不情愿的伸出了雪白纤细的手臂,嘴里嘟囔着:“真是个霸道的人。”
涵女医从随身携带的药箱抽出一方丝帕,覆盖在她的手上。
一只久浸于药材中而显的苍白的手伸了出来,紧扣住凤清溪的手腕:“....”
诊脉时,屋中的奴婢都屏住呼吸,生怕影响了涵女医的判断。
涵女医诊完脉,眉心微蹙。似是不信自己的判断,便神情紧张的低声寻问太子:“下官可否冒犯一下太子妃,请太子妃配合下官一下,以便下官更好的得出结论。”
迟凌听完话,深感事态严重脸色瞬变:“无妨,请。”
凤清溪也顿时感觉到了殿中弥漫着的紧张氛围。原以为自己身强体壮,本无太大的问题,可看着宫里女医的面色似是不好,不免坐直了身体。
“请太子妃容忍下官的举动,下官冒犯了。”涵女医双手恭敬地前伸着。
涵女医双手微微撑开凤清溪的眼睑,说道:“请左右转动一下。”女医看一番,似是不死心,又要求道:“请张开嘴伸出舌头。”张女医从药箱中取出压舌板,压在舌苔上仔细端详。
“太子妃好了,下官已经诊断完毕。”说完便从内室中后退出。
恭敬的走到迟凌面前俯身行礼。
“怎么样,可否是有什么问题?”迟凌问道。
“太子妃从表面上看并无什么大碍,耳朵上的伤也只是贯穿伤。只是....”涵女医踌躇道。
“但说无妨。”迟凌背手立与床头冷声到,神情严峻。
“下官先前把脉,太子妃的脉象似是平稳,但细细倾听却有异于常人的搏动。”涵女医回禀道:“下官便又仔细探查了一边,太子妃的舌苔与眼球却又显示出太子妃很正常,并无太大问题。”
“女医是说我脉搏异于常人吗?那倒无事,先前我在寨中,被寨中大夫也诊出同样的问题。”凤清溪动了动僵了的手臂,无力得依靠在了床边道,“听寨中人说,我娘亲也有同样的问题,那自是无妨。”
迟凌和涵女医皆是松了一口气,女医回道:“自是太子妃的娘亲也有,想必可能是先天的病症,那就无事了!”
迟凌问道:“那能否开些方子,调理缓解一下病症?”
“那是自然,下官会写些调理的药交付给婢子,只需按量抓药即可。”
涵女医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玉瓶道:“下官随身携带了一瓶雪肤创膏,耳上的伤只需护理数日即可痊愈。”
洺月将磨好了的笔墨,递与涵女医,底头听着女医交代的熬药事项。
“下官告退。”
“送女医”迟凌吩咐道。
“是。”洺月低声答道。
“女医请。”
待婢子和太医走后,偌大的殿中只剩下迟凌和凤清溪。
殿中的红烛不停的摇晃着,新婚当天的红纱帐还没有撤去。
迟凌看着一席华衣的凤清溪,依靠在床边华丽的妆容映衬着她,尤为娇艳。
凤清溪感受到了他炽热的目光,面露娇羞,硬撑着声音大声呼道:“看什么?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美人吗?竟叫你痴痴地看呆了去。”
“清溪,你今天受委屈了。贵妃娘娘本待我是极好的,虽然她性格有些跋扈,但归根到底还是为你好的。”迟凌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道。
“原以为见你那模样,回神后的第一句话,会夸赞我漂亮。想不到竟是那件事情!”凤清溪愤愤不平道:“无妨,贵妃今天叫我宫里的礼数也是应该的,是我没有护好自己。下次她们在来我定不会让她们欺辱了自己。”
迟凌看到她紧握着拳,鼓着小脸,信誓旦旦的模样有些心酸。便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将她带着自己身边,她这样单纯的人在着黑暗的后宫里该怎么生存,现如今自己才刚登上太子的位子,迟化以及朝中的党羽都没有除尽,许多不安定的因素任然存在。
“迟凌,你有没有在听?”凤清溪伸着头,用手在迟凌面前挥舞着,神情里全是不满。
迟凌会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她:“清溪你真的想和我待在一起吗?着几天你都看到了宫中有多么危险,一招不慎的不仅是输赢两字之间,更是生死。为了我你甘愿受这么多的罪吗!”
凤清溪怔住了看着迟凌郑重的神情,轻轻的环抱住了他,温柔说道:“我既然同意嫁与你,自然是倾心与你,有什么困难理应一同渡过的。”迟凌听着她的一番话,心口一热早已麻木的心渐渐温热起来,被填充的满满的。
“清溪,你平日里手中拿的是鞭子吗?想必你擅长使鞭,想替你寻得一把好鞭,不知你可否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客气啦,首先我喜欢银色,那鞭定然要是银色的,蛇皮是做鞭的上好材料,手柄一定要舒适,鞭的重量对于女孩子来讲不能太重不然挥舞不动。”凤清溪眉飞色舞道。
“我是不是提太多要求了,这么好的鞭子寻起来可是很难的。”
迟凌笑道:“无妨,要求你就尽管提,寻不到,我就命工匠们去做。”
“那好,我就等着你送我的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