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外应声而到了几名侍卫,身上配着剑,低头回到。
刚欲进门抓走韵岚,凤清溪便抬手道:“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面带不惑看向凤清溪,屏息着听着她下面的话,连韵岚和洺月都抬起头来,那神情似是不解。
“主子。”洺月抿了抿嘴,神情不悦的看着韵岚道,“那丫头心思极度不单纯。”
“无妨,叫我看,着小丫头单纯的紧,在宫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种大大咧咧性子的奴婢了。”凤清溪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韵岚道,“今后,你来我身边和洺月姐姐一同伺候我可好。”
韵岚颤抖的身体在听完凤清溪这番话之后,逐渐平息下来。
“谢主子,奴婢定会竭尽全力侍奉您。”韵岚跪在地上谢恩道。
洺月甚觉此事不妥,想着待会禀告太子,并暗地里查一下这个韵岚的身世。
“主子,这时辰都过去大半了,奴才奴婢们伺候您梳洗吧。”掌事的嬷嬷道。
“可以,开始吧。”
在得到凤清溪的首肯后,一行人捧着各种用途的面盆低头躬身走了进来。
宫里的梳头嬷嬷的手艺是极好的,拿着檀木梳子在凤清溪乌黑的头发上轻缓的划着,酥酥痒痒的感觉从头皮传来。
“主子的发质真是好,嬷嬷我梳过宫里这么多娘娘的头发,就属您的发质最好的。”
“是呀,小的在宫中见过的娘娘中就属您是最好的了。”梳洗的小婢女连连点头附和道。
“真的吗?”凤清溪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喃喃道。
低头拿起一缕落在肩前的头发,缠在葱白的手指上,思索着。
想着平日里,自己没有太多在意它的打理,在寨子里的时候,一般头发都是放下来的,偶有时,会拿一跟布带把它系与脑后。
梳头的奴婢,打开了珠宝匣子,呈到了凤清溪面前低声寻问道:“主子,今个儿要挑选戴哪只簪子。”
看着满是珠宝首饰的匣子,凤清溪犯了难,虽然入宫了这么多天,但今日是第一次要自己挑选穿戴。
“那嬷嬷们,看着替我打扮吧。”凤清溪面露难色的说道,“但是,不要太过华丽招展,身上穿戴的首饰也不能过多。”
“太子妃真是较旁人不同,嬷嬷侍奉的各宫娘娘,哪一个不是竭尽心思的想法子打扮自己,把头上堆的满是簪子。”嬷嬷在身后温柔笑道。
“可奴婢瞧着那些娘娘就觉得,太过繁重了,一眼见到的,就是满眼的首饰,这样就把本身的光彩给掩盖了出去,还是太子妃懂得这个道理。”
“嬷嬷过奖了,我只是不想戴这么多,压着头有些难受,而已。”凤清溪低声笑道。
梳头嬷嬷从珠宝匣中挑出了三支风格迥异的簪子,排到了凤清溪的面前,低声道:“主子,喜爱什么样的簪子,奴婢不知,只好挑出了三支让娘娘挑选,请娘娘过目。”
凤清溪看了眼桌面上的簪子,就被中间一支翠绿色的圆珠簪子吸引了,只见那簪头镶着一枚翠玉,簪身是用梨木做的雕刻着盛开着的桃花,还有蓝色的吊坠,走起路定会是摇曳生姿,飘然出尘。
“主子,好眼光。”梳头嬷嬷啧啧称赞道。
婢女拿起那支簪子,斜插在绾好的发簪上,配着一袭淡粉色的袄子,映衬着凤清溪更加清雅简洁,似天上的仙女。
凤清溪左右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挽起的长发被盘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脖颈。黛眉如烟,双唇似火,一双眼睛似含着秋水一般。
凤清溪也被自己惊艳了,想不到打扮起来,也是极美的!
“主子,你真真好的看,竟较那嫦娥仙子也不逊色呢!”韵岚在旁说道,眼里满是惊喜。
“是的,太子妃模样本来就生的标致,即使是平日里不施粉黛也叫人喜爱,今日略微打扮一下竟然真真地叫人看呆了去。”
“好了,你们净会拿我打趣儿。”凤清溪笑道,“还是,嬷嬷的手艺好,嬷嬷在宫里久了,看人准,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妆容,嬷嬷肯定拿捏的很好。”
“娘娘谬赞奴才了。”嬷嬷低头恭敬的回道,“娘娘,奴才们已经替您梳洗完毕,先行退下了。”
“嬷嬷好走。”凤清溪转头对嬷嬷说道。
凤清溪想着,难怪世间的女子都想进宫,享受荣华富贵做娘娘,每天享受成群的奴婢们的服侍,穿华服吃锦食,不用操心家中索事,想来这种日子是真真叫人羡慕的。
门口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洺月俯身在门口道:“主子,林澄风林公子说是要回寨中了,想走之前想和您说番话,特意命奴婢前来通报一声。”
凤清溪一阵诧异,澄风哥哥今日就要走了,我还没有与他好好谈谈寨中的事情呢,不行我要挽留他在宫中多留几日,这样也有人陪我说说话了。却又想到,昨日林澄风拉着自己十分生气的模样,凤清溪心中多少有些害怕地。
平日在寨子中,澄风哥哥是极少对她发火的,即使是凤清溪因粗心大意而打坏他心爱的东西时,他也只会无奈的摇头,并轻轻地用竹棒拍打她的手,以作为惩罚。
昨天发那么大火的他,是凤清溪从来没有见过的。
“好,我这就来。”凤清溪提着裙摆从殿中信步走出。
宫中的小厮奴婢们都看呆了眼,似是不信又揉了揉眼睛,盯着看了番,纷纷发出赞叹的声音。
原以为今天主子又是一袭红衣,头发随意的用布条缠着的,全没有一副太子妃应该有的模样。但今日虽然是简单梳洗打扮下,竟然如此美丽。
凤清溪走出殿门口便看见宫中众人的眼光皆在自己身上,知道自己与前几日的人儿全然不同了。
心中一阵羞愧,暗暗想道“今日,宫里的每个人都在瞧我,叫我好不舒服。”
凤清溪加快了步伐想尽早逃离这些烦人的视线。
凤清溪走在花园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了林澄风,负手别与背后,似翩翩公子般,遗世独立地立于湖岸边,神情清冷的看着湖中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