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抿嘴暗笑,呵,看来这人长得太妖孽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赵益洲面色一沉,声音里更是刮着飕飕的冷风:“皇兄莫拿我开玩笑,想必我的情况皇兄是最清楚的。”
太子赵益钊脸上的笑容也顿时消失,看向他的眼睛凝冻深沉。“五弟岂话何意?”
赵益洲冷笑:“何意皇兄自当心知肚明。”
太子赵益钊危险的眯了眯眼,“本宫不知,还请五弟明示!”
赵益洲笑而不答。
喜堂的气氛顿时跌入冰点,在场的宾客个个噤若寒蝉。
看着眼前这前一秒还有说有笑后一秒就黑脸互怼的俩兄弟,严瑾心中自思道:以太子的身份是不可能不知道五殿下与左丞相之女秦雪订有婚约,怎么还会故意踩雷呢?
偷眼看向引发这场冲突的‘祸水’——西茗郡主,却见后者双眼含泪一脸悲伤。
看着她那着实与美丽沾不上边的脸蛋,严瑾不由暗叹一声,唉,这种事儿旁人该怎么评价,又能做什么评价呢?
少女怀春,相貌平平的西茗郡主心悦五殿下自是无错。可是五殿下貌比潘安文武双全,看不上她自然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如果非要说个是非对错的话,只能怪一个没有自知之明,怨一个太过清高自负。
这个世上什么事都好帮,唯独感情一事是外人万万插手不得的。
所以咯,这种事儿只能由五殿下自个儿解决了。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赵益钊倏尔一笑,“五弟自衡阳关一战后便整日呆在王府,亦鲜少入宫看望父皇,也不再与佳人为伴。前些阵子所发生的事情,父皇与何妃都很为你的终身大事担忧。大哥不过是不想五弟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错过天赐的缘份,同时也不愿见西茗郡主为你日夜伤神……”
“皇兄多忧了。本王很满意眼下的生活。”赵益洲冷笑的打断太子的话头,“至于佳人,本王向来不缺!”
说罢,长臂一伸,直直的探向严瑾。
在她满是震惊的目光中将她霸道的揽入怀中,然后抬头看向正坐主位的太子,笑道:“本王的终身大事自当由父皇作主,可身边想留什么类型的女人,则由本王自己决定。”
言下之意,除了王妃之外,他想要什么女人都得由他自己决定,外人无权干涉!
顺着这层意思,在场之人都将视线投向了他怀中的女人。
一时之间,在场之人表情各异。
向来冷面示人的齐初阳倏大张着嘴……少主这是突然开窍了?
太子赵益钊狭长微挑的眼眸危险的一眯,如鹰隼般紧盯着被赵益洲紧困于怀中满面羞红的女子,她是谁,又是如时与益洲走近的?狐疑之余又不得不承认她长得确实有勾魂摄魄的资本。
一直保持沉默的晔宗小侯爷则嘴唇紧抿,搁在茶几上的手更是暗暗握紧,该死,才不过短短半月时间,这个知道秦雪死亡内幕的女人便勾搭上了五殿下,那么关于秦雪死亡的内幕五殿下又知道了多少?
再看西茗郡主,竟已泪流满面,嘴唇更是因难掩的悲伤而颤抖着……
见状,被蛮横困于某人怀中的严瑾不禁后背阵阵发凉,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个死贱男分明就是拿她在当挡箭牌嘛!
感觉到她的挣扎,赵益洲面带浅笑的低下头,耳语道:“别动!乖乖配合,事成赏银五十两。”
搂腰、贴面、耳语……要说他俩之间没点什么,怕是只有傻子才会信了。
严瑾虽气得头顶冒烟两眼发黑却又不敢动,只得僵着身体任他搂着抱着,甚至还得挤出笑容。
众所周知,五皇子的威名远播,除了战无不胜近乎战神的传奇,还有那令无数男人羡煞取次花丛的风流。所以,在场的看客位绝大多数都对五殿下大胆的举动不为以然,反倒对其怀中的女人大感兴趣,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没一会儿,关于她的N个版本便横穿出世。
有人说她定是某个富商为了巴结五皇子而奉送的。有人说她也有可能是那些反对太子一派的人为了拉拢五皇子而特意送上的……
严瑾暗翻白眼,啧,被扣上这种西施式的祸水的帽子,她到底该不该高兴呢?
“我知道她是谁了!”忽地,有人很是肯定的说道。
严瑾闻声斜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四十,身材粗壮,留着覆盖大半张脸的络腮胡偏偏脸颊又偏瘦的男人。秀眉微挑,她好奇的暗忖道:你真的知道姐是谁?
在她本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大胡子男人抬手轻捊下胡须,神情颇为自信的缓缓开口:“她一定就是号称京城第一妖姬的风小楼!”
“风小楼?传闻中万金难求一见的醉风楼的头牌?”有人当即置疑,“不对吧,一个妓女怎么可能跟五殿下牵扯上?”
大胡子男人哼了一声,“错不了,犬子昨日闲谈之时还提过风小楼,说其近段时间时常往五殿下的府上跑。”
“公子与风小楼……”
大胡子男人急声打断:“犬子也只是听他的朋友所提,与那头牌绝不半点粘连。”
听大胡子男人这么一说,那一堆人看向严瑾的目光明显有了变化,或唾弃或鄙视或垂涎或另有所思……最后达成共识,一致暗声谴责:五殿下怎么可以和一个妓女如此亲近,甚至还带对方来参加今日这场婚礼?!
“噗!”严瑾本人喷了。
去你大爷的第一妖姬和万金难求一见的头牌!
一群大老爷们八卦造谣起来竟比素有长舌一称的女人还可怕。
明明连对方的长相都不清楚,就敢随便见人就扣帽子。
不等赵益洲出声喝止,也不等严瑾本人开口辩解,一道泛着浓烈酒味的液体迎面袭来,稳稳的泼到她的脸上及胸前,瞬间化了她的妆容,也让她在这严冬的傍晚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四周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圆睁着眼看向肇事者,西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