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洲的脸色同样阴沉,“俗话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无论瑾儿是何身份,今日她既随本王出席宴会,本王自当护她。”
“殿下,不要,不要为了瑾儿冲撞太子……要怪就怪瑾儿,都是瑾儿不好……”沉闷的让人仿佛透不过的空气中,一道满是委屈与娇弱的女声响起,打破了喜堂的死寂。
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严瑾万般柔弱的倚靠在赵益洲的怀里,秀眉轻蹙,美目含泪,红唇轻颤。她一面低低抽泣,一面轻扯着赵益洲胸前的衣服,似在乞求,“殿下,都是瑾儿的错,是瑾儿不该没有自知之明的跟着来……”
眼泪汪汪,凄楚的娇颜梨花带雨,惹人疼惜,瞬间就将同样眼中含泪的西茗郡主秒成了渣!
她突如其来的一出不仅让在场之人措手不及,也让赵益洲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她不是那种肯吃亏的女人,这份突来的温柔背后定有阴谋!
摸不透她心思的他眸光幽暗,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严瑾见他没有推开自己,便知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低垂的美眸闪过一丝冷笑,然后借抬手佯装拭泪之际,对满脸愤怒与恨竟的李西茗投去一记挑衅的目光。
果不其然,李西茗上勾了。
指着严瑾,她神情尖酸的说道,“把你的手从洲哥哥身上拿开!你这个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贱货,少在这装的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要不然休怪本郡主不留情面!”
周边一阵哗然。
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当众说出如此恶毒刻薄的话,想让人不惊讶都难。
已经帮李西茗说过一次话的太子脸上的肌肉抽动但却强忍不发,就算赵益洲怀中的那名女人确实是妓女,西茗也不该如此不顾形象的当众予以嘲讽,这样一来只会让外人看着笑话!
“咳咳!”重重的咳了一声,他故作严肃的说道,“茗儿,休得无礼!”目光却盯着同样面色阴沉的赵益洲。
那目光俨然在说:我已经给了你面子,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不识好歹!
姐平白无故挨了一耳光,你们想就这样一了了之?严瑾暗眯下眼,没门儿!
抬起泛有泪光的眼,看向赵益洲,“殿下,都是我不好,我不想你和郡主因为我而闹不愉快,让我去跟郡主解释吧,好吗?”不等赵益洲表态,她立刻接着往下说,“郡主人其实很好的,只是误会了我而已,殿下你不要对她那么凶呀~”说到这,睫毛轻眨,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其实人家真的好喜欢郡主这样随性的人啊,可以无所顾忌的说出自己内心的话,我就不行,我说不出口……”
哼,姐十年书龄,想要应付你一个发育都没完全的丫头片子,还不是不废吹灰之力的事!
然而事实上她成功了。
李西茗在听到她这几句绿茶气息浓郁的话后当即气得两眼发黑,遂朝着她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下贱浪蹄子,本郡主今日非撕烂你的嘴不可!”骂的同时挽起了袖子。
严瑾见状很是惊恐的整个人往赵益洲的怀里钻,大眼无辜而惶恐,声音更是无助而颤抖:“郡主你是真的误会人家了,奴家不是风小楼呀。”
李西茗脸色一变,“你不是醉风楼的头牌风小楼?那是哪个勾栏里的头牌?”
严瑾摇头:“就奴家这等姿色,怎么可能会是头牌?群主,你真的冤枉人家了……”说到这,她美眸含羞轻合,娇靥微红,“奴家本是寻常采药女,三年前与殿下偶然相知,一见倾心……奴家自知与殿下之间隔着天堑,故而不敢奢望名分,唯愿能……服侍殿下左右。”
呃……好恶!让她自己先吐一会!
听到她的这番解释,赵益洲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好个攻于心计的女人!
一句三年前便给他扣上了一顶见异思迁的帽子,那些一直猜测着五皇子与芷芊郡主之间情变缘由的好事者,这下恐怕是找到答案了!
不过他没有解释的念头。因为他想看看她在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后将如何全身而退!
果然,周边的人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三年前……”西茗郡主像是被雷给劈了般,整个人僵立于原地,脸色一片苍白。“本郡主为何一点都不知情?”
瞥了她一眼,严瑾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红唇微微一勾,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攀上赵益洲的脖子,眉目含情的低声说道,“是的,自三年前雪地相遇后,奴家就认识且一直跟随殿下左右。直到如今奴家依旧清晰记得遇见殿下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