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衫花了两百多块钱坐上了高铁,一路上她并没有想过回家,反而是觉得离家越远越好,再也不用受气,再也不用干那些不值钱的活。
到了深市,大堂哥来车站接了她,后来便一起去大排档吃了顿饭,他就直接带着她去了制衣厂。
自始至终她也没听大堂哥提过嫂子和侄子,不过他能来车站接人,她已经很感激了。
其实简衫他们家有四个兄妹,每个都能考上大学,已经是村里较为出名的人家了,他人有点眼红也是在所难免的。
到服装厂办好了手续,堂哥便道。
“这厂蛮大的,有自己的饭堂,发工资也准时,做多得多做少得少,按提成的,订单也多,你好好在这里做吧!”
“嗯!”
大堂哥交代了几句就回家了。
简衫是学生,初来乍到自然什么都不懂,他们安排做什么便做什么。
就这样简衫做了生手,慢慢的又做了熟手、很拼命的做,别人午休她不休,别人下班了,她则再加几个钟的班,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她一共挣了差不多一万块钱,办了人生中第一张银行卡。
经过深思熟虑后,简衫最后把工辞了,跟大堂哥说上京城读书。
大堂哥很惊讶!也劝她不要去念书了。
说:“你手脚快,继续做下去很快就不用为生活犯愁,在找个男朋友结婚,平平淡淡生活,不好吗?”
不!
他的分析并未能打动简衫,她认为不把大学念完,便是此生的遗憾,那她就没有机会遇到更好的工作,她是不安于现状的人。
简衫按着原来打算好的计划走,没人拦得住,大堂哥见她不听话,也很生气,说随便她。
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来了两个月也没见着嫂子和侄子,更何况谈什么上他家里坐坐了,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住哪。
也罢!这样也好,省得说些自己讨厌说的恭维话。
她捏着车票上了去京城的高铁,再长达五六个小时后。
高铁终于到站,出了车站的简衫暗暗立志。
“京城,我一定要在这扎根。”
她不知道有多少个人跟自己一样,有着同样的理想,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被现实打倒,最后灰溜溜的抛开最初的初衷而选择了返程。
但是她不会,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在这里活出人样来,不管用多长时间。
就这样她去了学校的艺术学院报了名、入了学、有了公寓,两个人一间的。
舍友是一名挺漂亮的女孩,叫朱珠,看穿着和生活用品挺有钱的,人也不错,挺热情的。
比简杉小一岁。
终于可以安心的躺下了,她松了口气躺到床上。
心里盘算着,交了学费还够一个学期的伙食费,要想下个学期有学费,还得出去打工才行,最后她估摸着用一个星期的时间适应学校的生活,再在学校附近找份临时工挣钱。
当然书也要好好念,钱也要挣。
“诶~可以叫你杉杉吗?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朱珠问。
“当然可以,我学的是服装设计,你呢?”
“我是学美术的。”
“美术好呀,也喜欢画画,也会选修。”
“好呀好呀,那我们以后就有伴一起去上课了。”
“嗯!”
“你是哪的人呐?”朱珠又问。
“南方人,你呢?”
“我也是南方人,海市的。”
她和朱珠躺在各自的床上聊着天,两个女孩异地他乡,同为天涯沦落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简衫喜欢服装设计那是有原因的。
从小就没穿过新衣服的她,有着一个很幼稚的梦想,那便是做自己喜欢的衣服自己穿,想法虽简单,但她却越来越喜欢。
终于正式开学了。
京城的天气,九月份就开始有点凉。
可是她并没有准备冬天的衣服,那些带来的衣服都是旧的,要不就是她在制衣厂里用碎布东拼西凑做的,幸好她设计的衣服也不赖,不说是自己做的,别人还不知道。
而,她的衣服多半都是夏天的,冬天的也没几件。
这天下课后,回到宿舍,朱珠便拉着她问。
“杉杉,你有秋天的衣服吗?”
相处了一个星期,大家的一些基本情况都彼此了解了。
“还没!”
“那们出去逛逛,买几件秋装吧!”朱珠小心翼翼地提道,瞧她的眼神好像怕伤到她自尊一样。
其实简杉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啊!
不过,说到花钱她又犹豫了一下,口袋里的钱并不是很多,只够伙食费。
“好啊,那去逛逛吧!”顺便看看哪里有招工,她心里暗自打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