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帝国南疆的初夏,并不十分炎热,或许是因为云雾森林的缘故,空气中水分特别充足,海天城内,各类商贾极尽吆喝,贩夫走卒来往穿梭,一如既往热闹非凡,似乎对于之前中午发生的叛乱,并没有对百姓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可能因为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街上的百姓们都已慢慢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茶楼酒肆间或有谈论,但也只是小声低语。
“听说了吗?原来宁采臣原名韦小贝,此番平乱正是因为此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痴情之举啊!”
“哦?这位兄台,此话怎讲?来来,过来说!”
“你不知道?我来给你说说,原来那韦小贝化名宁采臣,追寻小倩到此,怎奈小倩已被喜乐坊拐卖,小贝则想方设法奋力营救,却没想到那喜乐坊居然是前城主吴迪的私人产业,且那吴迪已觊觎小倩多时,正当某日吴迪欲对小倩行不轨之时,却被韦小贝当场破坏,大怒之下便下令通缉追杀韦小贝,却没想到那韦小贝原来背景也不简单,乃是当今公主的意中人,更是从平阳城借得兵马,杀吴迪救小倩,一战成名,此刻不仅救出小倩,更是俘获了当今的两位公主,享齐人之福,所谓自古美女配英雄,这韦小贝真乃当之无愧的人生赢家!”
“哇塞,从今日起,那韦小贝就是我的偶像!”
“切,现在那个男人不佩服韦小贝?还用你来?没听过一句名言吗?男人当如韦小贝,美女公主一起睡!”
“哦?原来如此,小弟受教,受教了!”
市井流言的真假无人去辨别,但韦小贝绝世情种的名号算是彻底的人尽皆知,当然这些小贝本人是并不知道的,因为此刻的韦小贝正与龚平两人,带着众多兵甲,威风八面的朝海天城东区行去。
海天城东市,“喜乐坊”门前,老鸨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卖力吆喝,极尽奉承之能。
对于今日得知城主吴迪身死,心惊不已的老鸨本以为自身难保,可谁料过去了大半天,“喜乐坊”却依然无恙,也不见有官兵前来围剿,转念一想,老鸨猜测可能是“喜乐坊”虽属城主的私下产业,但却没有任何的凭据可以证明,一直以来似乎只有与城主单独联系的自己知道,官府实难查证,而现今那吴迪城主已死,估计就更没人知道“喜乐坊”背后的老板是谁了,老板幻想着自己或许有可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喜乐坊”的新主人,不由得心中窃喜,此时吆喝起来也比平时更加投入几分。
“哟,这不是徐老板吗?都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们家小红了,莫不是把她给忘了?亏我们家小红还天天惦记着您,呵呵,快请进吧!”
“呵呵,刘公子,瞧您这满面春风的,莫非是有什么喜事?今日可要多喝两杯喲!”
缓缓来到的韦小贝见此一幕,不由嘴角一扬,朝龚平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当即振臂一挥,大刀阔斧的就带着众兵甲就朝坊门行去,人未到,声先至。
“左右给我将这恶妇拿下!”
“诺!”几名士兵齐声而出,而一旁的老鸨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被几个兵士给死死按住,绑了起来。
老鸨见刀已架在了脖子上,心中害怕不已,暗念莫不是官府知晓了喜乐坊的来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对方应该没有证据才是,就算有,如今城主已死,也死无对证了,老鸨不愧多年混迹红尘,心思倒也算活泛,想清楚当中缘由后,竟强压下了内心的慌乱,急忙的开口求情。
“军爷!不知军爷这般是为何故?奴家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军爷告知!”
“哼!光天化日之下,行这龌蹉淫.秽之事,简直就是败坏社会风气,教坏年轻小孩,你还好意思问何罪?”龚平轻蔑的瞥了眼老鸨,一脸正气的朗声开口。
“什么?这……”
老鸨闻言顿时语塞,心中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奇葩的理由,这海天城的青楼又不是只有这里一家,貌似听这话语,开青楼还犯法了?试问南昭国的哪座城内没有青楼?怎么就变成败坏社会风气了?怎么还就教坏年轻小孩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没有理会一边求饶的老鸨,龚平直接转身站到了“喜乐坊”的门前,单手执剑,审视的目光在围观的百姓中迅速扫了一圈,一脸肃然。
“经查实,喜乐坊多年来坑蒙拐骗良家妇女无数,逼良为娼,道德沦丧,败坏风气,为世道所不容,今有韦小贝韦兄弟心怀大义,欲解救万千女子与水火,特遣龚某来此,查封喜乐坊,从今日起,势还海天城一片净土!”
“众将听令,即刻进坊仔细搜查,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必须将不法人员一应捉拿收押,以候发落,如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诺!”
众侍卫人人眼露精芒,兴奋不已,一想到要仔细搜查一个时辰的时间,各个都是摩拳擦掌,庆幸不已。什么叫做仔细搜查?不做个全身检查如何对得起仔细二字?什么?还穿着衣服?那怎么检查?必须脱掉。
侍卫们内心此刻对韦小贝与龚将军皆是感激不已,一个个迅速抄起了家伙就朝坊内奔去,半路居然还有人发出了凶狠的狼叫声,听上去很是恐怖。
韦小贝与龚平也一并走进了“喜乐坊”的大厅,选了个正中间的圆桌位置坐了下来,喝着茶彼此谈笑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在某个房间里传来一些很特别的怒吼,想必众侍卫检查得非常的卖力。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众侍卫各个显得春风得意,似乎之前的搜查都均有收获一般,纷纷回到了大厅复命,当然复命的同时也给韦小贝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噗通”
一个手脚被捆住的黑袍人被一名兵士一脚给踢到了韦小贝的脚下。
“韦公子,龚将军,小人在后院的一处地窖内发现了一名骄阳国的探子,特擒来请公子与将军发落!”
兵士恭敬的向韦小贝二人禀告道。
“哦?骄阳国的探子?”
韦小贝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收获,当下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且抬起头来!”
“哼!我乃吴迪城主请来的客人,你们是谁?怎敢如此对我,就不怕城主大人怪罪吗?”
只见那黑袍人一脸的不屑,还出声威胁到,从话里到是听得出他似乎与城主关系还不错。
“啪”
韦小贝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黑袍人的脸上。
“喵了个咪的,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居然还拿一个死了的城主来吓我?你脑子也进水了?”
“你说什么?城…城主…他死了?这怎么可能?真是一派胡言,你是谁?居然敢中伤城主大人!”
黑袍人闻言满脸的不可思议,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可能。
“喵了个咪的,居然还这么屌?吴迪那老杂毛认识的怎么都是些脑子有问题的?”
韦小贝一脸无语的看向龚平,只见后者也摇头表示不知,随即摆了摆手,心想自己这回就干脆当回恶人好了。
“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回答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