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宋元明的时间很紧,我听他说过好几次要抓紧时间的话了,难道是患者等着化骨蛇回去救命?
“猴叔,难道那要化骨蛇来治病的病人时间不多了?但这种限定时间找药材的事,是不是太过份了?化骨蛇又不是一棵草药,就长在哪儿等着我们去采?”
我嘴里问着,伸头看了一眼仪表盘,皮卡车驶过刚才发生事故的地段后,速度陡然飙升到每小时一百四十公里。
这可是买来的二手车,也没去好好地检查,这样开,是不是不要命了吗?
我急忙把安全带系上,却发现宋元明根本没有答复我的意思,双眉紧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见车就超,很快就把华雨他们乘坐的中巴车给超过了。
我扭着头恋恋不舍地看着中巴车消失在身后,暗自遗憾,怎么没有看到哪儿天使呢?这些学生也不会怜香惜玉,居然没有把靠窗的位置让给女同学?
心中埋怨着,但想到以后可以借着找华雨的机会,慢慢地接触,不由得笑了起来。
“傻笑什么呀!拿一支烟出来!”
宋元明双手紧握方向盘,速度不减地看我一眼,身体扭了一下,示意我从他羽绒服中掏烟。
“一会不吸烟你会死呀!”
我嘴里埋怨着,伸手一摸,把烟掏出来的时候,手背碰到一件坚硬的东西,应该是别在腰间的匕首。
这不奇怪,我也有一把网上买的多用途匕首,试用了几次,就是钢质太差,随便弄一下就会豁口,有机会还是弄一把好一点的,最好是国外特种用刀。
唉!哪又得花不少钱呀!
递了一支烟给宋元明,我也点上了一支,肚子饿还要吸二手烟,还不如自己吸!
“这就对啦!一个大男人不抽烟,像什么样子嘛?要是你当老师、公务员,为了多活长一点,不抽烟还说得过去,像我们这种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活一天算一天吧!”
“是喽!反正是人死球朝天!但我还年轻呀!我才二十三岁呀!”学着宋元明的口吻,我吸了一口烟,包在嘴里,然后吐出来反驳着。
“二十三岁!真的年轻,我都不记得我当时在干什么?”
“呵呵!肯定是在追女人呗!在你们那个年代,女人还比较淳朴,嘴巴溜一点就能骗到,那像现在,没房、没车、不是公务员的免谈。”
“咦?小子,今天看到美女了吧,怎么感叹起这些?我们那个年代你敢乱来,呵呵!流氓罪可不是摆设!”
宋元明真是个精猴子,居然从我讲话中,就听出我今天见到了女神,而我却从自己的话中,感到一丝丝无力在累积。
一个寻药者,也就是以前采药人,没有固定收入、没有房子、没有医保社保,还想谈恋爱?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女孩了。
“唉!咳咳咳!”
我叹了一口气,猛地抽了一口,全部都吸进了肺中,不由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但从这咳嗽的痛苦中,却感觉刚才的担忧在慢慢地散去,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不会抽就别抽了!九日,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们寻药者赚的钱都是拿命换来的,你还是攒钱讨媳妇吧!”
宋元明难得正经的话,在我听来却有点奚落的意味,靠不抽烟讨媳妇,估计这要攒钱一辈子!打一辈子光棍!
“猴叔,你整天说寻药者的工作危险,我怎么没有觉得呢?”
“呵呵,那是你找的药材都是不值钱的货,要是你像我一样去找价值三十万的老参,那真是提着头去才行。”
一听这话,我就来了兴趣,平时和李老板聊寻药者的事,和驴友们去户外玩,我还真没感觉有什么危险: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嘿嘿!肚子不饿了?前面有休息区,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那想宋元明吊着我的胃口,把车开进了休息区,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多,早已饿过了,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在宋元明饭后一支烟的愉悦中,听他讲那遥远的故事:
“野山参只有东北的长白山是最好的,我卖了三十万的山参只是二十年左右的二等参,呵呵,要是三十年,甚至百年的山参,那可就上百万了!”
听到野山参如此值钱,我的眼睛热了起来,别人一看还以为我的红眼病瞬间发作呢。
“野山参以芦、纹、体、皮、须来判定好坏,我那支山参就是须上的‘珍珠点’少,而且被扯断了几根,否则的话以它十二克的重量,怎么都得再加十万!”
一直在听宋元明讲钱,彪哥打了一个哈欠,走回车上躺下了,于是宋元明和我也跟着上了车,发动车子后,他淡淡地说:
“当时我们去了三个人,两个是当地的采参人,要不是他们带路,我也找不到地方采参,可回来的时候,就我还完整一点,其他一人留在了山上,还有一人手臂不在了一支。”
“你们遇到了熊吗?”
“呵呵,要是仅仅遇到熊就好了!当我们刚走进深山老林,就遇到了一群野猪,你应该听过‘头猪二虎三熊’的说法,在原始森林里,野猪凶狠起来老虎都不是对手,他妈的!我们也没招惹它们,就被它们一顿撵,弄得我们迷失了方向。”
“你们没有带枪吗?用枪打呀!打死了还得吃野猪肉!”
“枪?呵呵!你就别提枪的事了,那个留在山上的采参人,就是被自己的猎枪打死的,本来这猎枪就不常用,那老头硬是要带上,结果一放枪,枪管爆了,整个人立刻就不行了。”
被自己的枪打死,也算是那些死在这把枪之下的冤魂得报了大仇,世事有时真是说不清。
如此想着,我只觉凉嗖嗖的,想着自己用匕首也弄死了不少小动物,看来这些凶器要经常用新的!
急忙摇了摇头,不敢在细想,这时才察觉宋元明把空调开大了,难怪一阵阵冷风吹得人不舒服。
高速路到了隧道群的区域,一时进入隧道,一时行驶在阳光下,宋元明的故事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野猪倒是不必用枪打,跑出了它们的生活区域,也就不追了,唉!那采参人开枪打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很像豹子,全身雪白,只有额头上有花纹,很好看,却凶残至极。”
“我们被野猪追到了那两个采参人也不熟悉的区域,就被那诡异的动物袭击,真是太狡猾了,本来它一身雪白很好辨认,但躲进树丛中,却似乎会变色。”
越说越玄乎,我眉头一皱,正要用科学的态度反驳他,却听到宋元明接着说:
“我们三人被弄得没了主意,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这时,那动物扑了出来,一把就将一人的手臂抓走,于是拿枪的人才放出了那致命的一枪,把自己打死了。”
既然开枪的人把自己打死了,那宋元明和另外一人怎么逃脱的?这不对呀!我正要指出这漏洞,宋元明打了一个哈欠说:
“啊!九日,要不你来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