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让我用抹布来揩一下还差不多!
不过这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都快过完了,全国有一半的人有驾照,每一百人就有二十辆汽车,要说不会开车,还真把自己和爷爷辈,或者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放在一起了。
“我不会开车!”
虽然心中自卑万分,但是讲出的话还是要理直气壮:
“坐车多舒服呀!想睡就睡,想聊天就聊天,呵呵!大青猴,你就能者多劳吧!”
说来都是钱惹出的事,老爸年初就给了我一万多元,让我去学车,可惜我和驴友们跑了一趟古蜀道后,就一分不剩了。
当然这也和我认为自己买得起车是猴年马月的事有关,这导致我对于学车没有太大的热情,只不过现在说出口,让人觉得有些跟不上时代。
“呵呵!第一次听人把不会开车说得如此高大上,那就把茶杯拧开递来……把烟递来!”
宋元明已经彻底地习惯我叫他‘大青猴’或者是‘猴叔’了,绰号就是这么奇怪,我似乎听着‘九日’也没那么厌恶了。
伺候着宋元明喝水、抽烟后,我也被身后彪哥的呼声弄得睡意绵绵,嘴里应付着大青猴:
“猴叔,你那采野山参的故事最后怎么啦?”
“唔!还能怎么样?枪声一响,那怪异的动物就跑了,于是我扶着只剩一只手的采参人往回走,就连那个把自己打死的人,也顾不上埋他了……居然是新的一片区域,我们一人挖了一支参就回来了……呵呵!记住,那地方……”
宋元明讲故事的水平不怎么样,而我又是睡意十足,迷迷糊糊地听了几句,彻底地睡着了。
“这小子,居然睡着了,那动物和《山海经》中的孟极很像呀!”
被骂了一句,我睁开了眼,听了这几句话后,头一歪彻底地睡着了。
就仿佛才睡了几分钟,突然身体猛地一冲,安全带勒在身上勒得生痛,随后就听到了宋元明惊慌的叫声:
“哎呀!”
接着是后排彪哥杀猪般的叫声,我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是在车上,可前面车头怎么出现了一颗大树?而且这已经不在高速路了。
“彪哥!你没事吧!九日!你呢?”
宋元明尖利的声音在驾驶室回荡,出车祸了!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清醒了,急忙感知了一下/身体手脚,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胸口被安全带勒住的地方有些痛。
“我、我胸口有点痛,其他没有事!”
我大声叫着,扭头四处查看,车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应该是下午时分了,那意味着我睡了三四个小时,而大青猴也开车四个小时以上。
“我的手呀!啊!”
这时后排的彪哥叫了起来,我小心地把腿从撞掉下来的的塑料面板下抬了出来,想去打开车门却根本打不开。
“蹬!蹬挡风玻璃!”
宋元明头上冒着血,被方向盘抵住胸部,虽然说话很顺畅,但我看他估计有点危险。
今天真是不宜出门呀!
我几脚蹬开碎成蜘蛛网的挡风玻璃,小心地爬了出去,站在引擎盖上一看。
只见我脚下的皮卡车车头撞在大树上,而车尾对着一个大坡,皮卡车处在一个回头弯上,应该是皮卡车冲下了大陡坡,似乎没有做好转弯的准备,便一头撞在了这棵大树上。
我往大树的外侧看了看,是一个深深的箐沟,要没有这棵大树的话,我估计在睡梦中就上西天报道去了,就连阎王问起我怎么死的,我都说不清楚。
“你、你这是开哪门子的车呀!”我大声地抱怨了一句,立刻又想到宋元明现在还被卡在车里,急忙蹲下,看着他问:
“大青猴,你、你没事吧!”
“哎呀!我的手,痛!痛!”不等宋元明回答,后排的彪哥大叫起来,刚才歇息了一会,此刻中气十足地吼着,在这山箐中引来一阵阵的回声。
‘痛’、‘痛’……
“我没事!你先去看看彪哥,他叫得我心颤呀!呵呵!”
想不到宋元明居然还笑得出来,让我不由得高看他一眼,只有经历了无数惊险的事,才会在突然发生的灾难面前镇定自若。
从这一点看,平时一脸狠色的彪哥太差了!
在我要跳下皮卡车引擎盖的时候,我再扭头看了一眼皮卡车车头撞击大树的位置,主要还是在驾驶室左侧。
虽然我不会开车,但我还是看得出,在撞击的一瞬,只要宋元明打一把方向,撞击位置一变,那受重创的就是我!
于是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宋元明,不管他是当时是睡着了,没来得及打那一把方向;还是真的为了保护我而没有打。对我都是一样,让我免除了在睡梦中,肌肉全部放松的情况下受到重创。
跳下车,走到后排车门,门并没有变形,我拉开车门一看。
座椅上到处是血迹,而彪哥用手抬着左手手臂,只见小臂血红一片,还在滴血,手臂弯成一怪异的角度,一根白色的东西伸了出来。
哦!是骨头!手小臂的骨头。
“彪哥,你、你能自己走下来吗?别的没有伤到吧!”
“还问!问个屁呀!不会自己看呀,赶紧拿绳子勒住我的手臂,再这么淌血下去,我就等死了!快点!”
彪哥身体挪了挪,在我的搀扶下走下了车厢,火冒三丈地骂着,看来也是经常处理伤口的人,知道关键是不能再流血。
我皱了皱眉一声不吭,看在他受了伤,不去计较他说的话。
蹲了下来,从他徒步鞋上解下了鞋带捆在他大臂上,然后扶着他到大树一侧坐下,再急忙跑回驾驶室。
“他、他没事吧?”
到了这种时候,宋元明居然还如此关心彪哥,要说彪哥仅是他混社会的兄弟,打死我都不相信,说是他的大爷还差不多。
“没事!我要动手拉车门了,你注意一点!”
我嘴里说着,伸手拉住了变形的车门,用于宋元明被方向盘卡死在座位上,从挡风玻璃处根本爬不出来,只能打开门看看情况再说。
‘哐当’一声,终于把车门拉开了,在我使劲地拉扯下,几乎把整扇门都拽掉了。
然后借着天空的微光一看,我不由笑了起来,还真像宋元明说的,他是一点事没有,只不过是被方向盘卡住,安全带解不开,否则的话,车门一开,他就可以侧身下来了。
瘦猴子一样的人还是有好处的,方向盘看似已经挤在了他的胸口,其实把他身上的羽绒服压一压,就能看出还隔着五六厘米,但是换一个胖子的话,胸骨一定被挤压断了。
“呵呵!大青猴,你这是有点被困五指山的感觉呀!哈哈哈。”
看清楚宋元明没事,我大笑着打趣起来,却不想他眉头一皱,焦急地说:
“快把我弄出来,这天要黑了,要把警示标志摆好,否则被其他车一追尾,我们车兜上的东西可就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