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云月柒回头送了容铮一个笑,将衣带放在桌上,用最快的速度撤出去关好了门,麻利得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萧千辞的症状渐渐缓解。
他踉跄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有些后怕地向着云月柒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八哥,她……不会就是……你新娶的王妃?”
“嗯。”
容铮开口,坐了下来。
萧千辞嗔目结舌,“我严重怀疑,景宁王是把这女人送过来折磨你的!母老虎!绝对的母老虎……哎哟!”
说话的声音高了一点,萧千辞的腰又开始疼了。
他揉着自己的“小蛮腰”,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云月柒的那张脸。
容铮许久没有说话。
萧千辞睁开眼,却见容铮正看着桌上的衣带。
衣带是刚缝好的,上面的针脚略显杂乱,布料上还染着萧千辞的血,看得萧千辞右眼直跳。
容铮凝视半晌,心里念道:“果然不是贤妻良母。”
萧千辞移开眼,远离所有有关于云月柒的东西,“八哥,我今天来是有正事和你说的。”
“嗯。”
容铮应声,收起衣带,翻开了一页书简。
萧千辞的表情正经了起来,“你之前让我查的写书人,明日有大动静。”
容铮指尖的动作顿了一下。
……
书房的门紧闭,无人知晓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另一边,云月柒没有在书房门前停留,揣好玉佩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回去就被玉兰抓了个正着。
玉兰已担心了许久,如今看见云月柒回来了,把她从头教育到脚,又是沐浴又是更衣,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事。
玉兰是个护主的丫鬟。
她知道燕平王在皇族的身份,如今大错已成,她一个小丫鬟无能未能,只能红着眼拉着云月柒看看王府,说了许多劝云月柒想开点的话。
云月柒瞧着她的状态,实在不忍心打断,告诉她自己刚谈成了一桩大生意的喜悦。
玉兰唠叨了许多,一直到吃完晚饭才放云月柒自由。
云月柒躺在床上,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清静时光。
容铮的白玉还在她的口袋里。
云月柒摸了摸,摸到了白玉旁边的一张字条。
是今天早上的红鸟送来的。
事情太多,差点忘了。
字条上写了十六个字:“明日午时,莫忘签售,申时小巷,我想见你。”
云月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将字条团了起来烧掉。
还好木头提醒,她这个狗脑袋,是真的忘了明天的大事。
火将字条烧尽,云月柒又摸了摸容铮的白玉。
这块白玉很干净,没有任何雕刻。
烛光之下,可以看见玉内有一块血红的瑕疵。
刚好明天出门,可以去市井问问这东西能卖几个银子。
云月柒睡的早,第二天也起了个大早。
她悄悄换上男装,做了简单的易容,拿了昨天顺走的小厮的牌子,悄然出了王府。
这种事情她在云府做惯了,第一次在燕平王府做就十分顺手。
今天她要出王府,是因为她有一件大事——签售会。
云月柒爱财,一日不见钱就心里难受。
穿越之后,她虽吃穿不愁,但手里没有银子总觉得空空的。
在闺房中憋了一个月,云月柒总算想出了一个法子——写小说!
云月柒墨笔一挥,书写下病弱王爷和傻白甜王妃的爱恨情仇,取名《霸道王爷爱上我》!
此书在黑市一经发售,瞬间一抢而空。
云月柒也一战成名,赚的盆满钵满不说,还成为了无数少女的偶像写书人——七公子。
为回馈粉丝,木头帮她办了这场签售会。
当然,签售会的书,得加钱。
时间还早,云月柒到小巷的时候,木头还没到。
她左右瞧了瞧,进了一家当铺。
进去的时候是笑容满面,出来的时候却是满面愁容。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有一种想把它捏碎的冲动。
当铺的掌柜说,这根本不是玉,不过是块好看的石头,最多值一两银子。
该死的容铮,骗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云月柒磨了磨牙,决定先把白玉收起来,回去再和容铮算账。
她向前走了一步,却觉脑后一痛,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两眼一黑,向后倒去。
接住她的不是冰凉坚硬的地面,而是两个壮汉。
壮汉接住了云月柒,训练有素地在来人之前将云月柒拉入了旁边的胡同,捆进麻袋,打包带走!
云月柒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只知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素白的房间并无过多装饰。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但手背绑在身后。
记忆的最后一秒,还停留在被人打晕的时候。
她的后脑隐隐作痛,结合现在的情况,云月柒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被绑架了!
云月柒在心中算计着,不知道绑匪知道她的哪个身份,又准备敲诈勒索多少钱。
她正向着,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风灌了进来,云月柒因为被绑的姿势不能动更不能回头。
但她一听到声响,马上十分没有骨气地开口求饶道:“大爷饶命,小的虽积蓄不多,但愿意……”
话说了一般,云月柒看见了来人,后半截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这伙“绑匪”有几人,而走在最前面的……
就是云月柒“杀千刀”的夫君——容铮!
云月柒看看着他,大脑高速旋转。
难道她偷溜出来的事情被发现了?
难道容铮准备把她绑起来来个家法伺候?
难道……
她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着,目光却始终落在容铮的身上。
容铮并没有多看她。
他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慢悠悠地坐到了云月柒对面的椅子上。
两人相对坐着,中间隔了一张桌子,诡异的气氛莫名带了几分审问的感觉。
云月柒用最快的速度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容铮可能会问到的快问快答的问题,争取将一会儿的见血程度降到最低!
就在她绞尽脑汁将问题想的差不多,信心倍增之时,对面的容铮总算不再沉默,而是将一物仍在了云月柒的面前,冷道:“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