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尔黛父亲傅援朝和母亲胡跃进,就住在原来傅氏中药饮片厂经过改造后的院子里,有点像北方四合院的味道,房子不多,占地面积很大,大围墙圈起了小公园一样的景观。
家务有专门保姆,庭院有集团公司的花匠带管,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和生机勃勃。
沈一凡走进大门后,那藏獒就兴奋得全身摇晃着跑了过来,在沈一凡的身前背后撒着欢地跳跃,并发出“该该该”的叫声。
可是,刚扑到沈一凡跟前,这藏獒就夹着尾巴退回去了。
狗是世界上鼻子最灵敏的动物,主人身上的气味它能够闻出来。
听说,一条狗离开主人十年之后,见到了还能知道是它的主人。
这藏獒已经闻出,沈一凡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位,可能它纳闷,这外形跟内核有区别啊。
能逃过人的眼睛,傅尔黛只是感觉他沈一凡的性格有些变化,没有从根本上怀疑他有什么根本性的变化。
而这藏獒一见面就知道不是原主人。
前世就喜欢养狗也喜欢参加训练警犬的活动。
沈一凡想,必须尽快让这头藏獒接受自己。
沈一凡走到藏獒跟前,拿出一颗口香糖,自己咬了一口,再递到藏獒嘴边。
人的口水是最能代表人的气味的,要让狗狗短时间里亲近你,就是跟它一起共同吃一种食物。
藏獒先是警惕地看着沈一凡手中的口香糖,可能实在是忍不住香味诱惑,就试探着张嘴咬了过去。
口香糖上有沈一凡的口水,藏獒咀嚼了几口口香糖后,看沈一凡的眼神就起了变化。
这时候,沈一凡才伸手去抚摸藏獒的头。
记忆告诉沈一凡,这条藏獒原来是非常高兴他的出现,它肯定在想着他,在这里它是对他最亲近的。
只要沈一凡上这家来,藏獒就围着他转,寸步不离。
“黛宝,你还好吗?”沈一凡叫藏獒的名字。如果狗狗有名字,你能叫上它的名字,就已经亲近了几分。
这时,藏獒安静地趴在沈一凡的脚前,任由他抚摸着它的头部和身体。
沈一凡这招快速交友手法成功了。
藏獒它的那嘴开始亲到沈一凡的的嘴,还发出“该该该”的叫声。
它是在告诉沈一凡,它的一切都好,能吃能睡还不用参加劳动,抓老鼠的事它也懒得管,唯一任务就是防止陌生人入侵。
“我都快憋屈死了,还该该该。”沈一凡说的是原主的憋屈。
他抓着藏獒黛宝的两只耳朵摇着它的头,要是藏獒能对话,沈一凡能把一肚子委曲说给他听听。
“人话都听不懂,你还懂狗语?快吃饭了。”傅尔黛出现在门口,叫沈一凡进去,快吃饭了,总不能等大家上了桌,你再进去吧。
其实,沈一凡还真喜欢等他们都上桌了,他进去才最合适。
他们嘴里都塞着饭菜,打招呼的环节就可以简便一些。
要唠叨他沈一凡什么的,也是饭饱菜足酒留香之后的事情。
最先映入沈一凡眼睑的是坐在太师椅上的傅援朝。
黑着脸,倒着眉,就像是见谁谁都是上辈子欠了他一屁股债没还清似的。
沈一凡打小就不喜欢这张脸,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帖在门板上的守门神一样,这种画像以前经常在农村的大门前看到过,看到门神像就会自然地想起傅援朝的这张脸。
“师叔好。”沈一凡挤出五分笑容三分尊敬地叫了一声。
“嗯。”傅援朝在喉咙里发出了一个低沉的音节,好像是痰堵得发慌声带有些粘连难以顺畅喘气的那种哼哼。
能有这一声“嗯”,说明他还在乎你,如果连“嗯”都没有了,可能你连站立的地方也不会有。
傅援朝就是这家的土皇帝,甚至比皇帝还厉害些,他不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管用,他的眼神也非常具有战斗力。
胡跃进就喜欢埋在她的真皮贵妃沙发上,抱着她的猫,嗑着瓜子,看着电视,有贵妃称呼的年代的生活,肯定没有她这般享受。
她喜欢猫,温顺,随时随地得抱着。
要是一不留神,藏獒能把她的猫给拍扁。
她动不动骂藏獒是畜生,本来也是真话,可藏獒不乐意。
藏獒拿女主人不能怎么地,就把气撒在猫身上,前后拍死了五六只胡跃进养的猫。
胡跃进要打藏獒解气,傅援朝两眼一横,她只能把气撒在竹板上了。
“婶婶好。”沈一凡远远地招呼了丈母娘一声。
藏獒就跟他在身边,他不敢走得太近,万一藏獒以为有他沈一凡在旁边壮胆,窜上去把猫抓来拍了,那罪过就大了。
马上管眼前这漂亮女人叫妈妈,沈一凡还不太适应。
“在电话里叫妈妈,真到面前了又叫婶婶,我是你的……。”胡跃进还想说明她这丈母娘是如假包换的,看到傅援朝横了她一眼,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小姑夫好。”突然冒出一位主动跟沈一凡问好的人,是傅尔黛哥哥傅尔宝的女儿,十二岁的傅恩多。
看来这傅氏一家的女性,都是往美女国标上长的,傅恩多非常漂亮可爱。
沈一凡觉得傅恩多可爱,还有一层原因,在这家里,能够主动跟他打招呼的,除了藏獒黛宝,就是傅恩多了。
“哇,我们的恩多同学又长高了。”沈一凡很有些想把傅恩多抱起来亲一口的感觉。
“我再长,也没小姑夫你高呀。”傅恩多说着话就跑到了沈一凡的跟前,十二岁的姑娘都快到沈一凡肩膀以上了。
“要我这么高,都能进篮球女队中锋了,女孩子太高了不好看。”沈一凡还是把她搂进自己身前揽着。
“我就喜欢高高的男孩子。”傅恩多仰着头看着沈一凡说道:“小姑夫,你是我的偶像,我是你骨灰级粉丝。”
“这孩子,好好的,说什么骨灰。”胡跃进说了她孙女一句。
“奶奶,你不懂。”傅恩多那少女童声甜得能让人流口水:“这里用的是形容词,不是名词。”
傅恩多跟她奶奶胡跃进这样解释,可能她的奶奶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