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婷感到更好奇了,“怎么就悲剧了?总不可能是他看不上你吧?”
邹奕冰被问得有点难堪,讪讪笑起来:“怎么可能?我可是万人迷……”
“既然两情相悦,那为什么会是悲剧?”陈雅婷露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嘴脸。
“因为……”正在邹奕冰咬着唇想着如何开口解释自己与那人之间的离奇缘份时,呯!呯!一阵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来人有门铃不按非得霸道敲门的作风让邹奕冰和陈雅婷均是一怔,随之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不会吧,这么快就找来了?!
震惊之余,邹奕冰还感到了一丝难过,原来雅婷说的都是真的,李瑶真的一直都在欺骗着她。
如果不是李瑶泄密,无论是邹家还是严怀珹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来。
陈雅婷说:“你先到我的房间里躲一躲,我去应付。”
“他可是不是好打发的,你怕是应付不来。”邹奕冰担忧道。
“这里可是我的私宅,他再牛逼也不可能硬闯吧!真那样的话,老娘就跟他拼了!”陈雅婷一边挽起丝质睡衣的袖子,一边杀气腾腾的走向大门。
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群人,来势汹汹。却不见严怀珹。
陈雅婷认得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漂亮的眼睛往那些人脸上瞟了一眼,最后落到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身上,掀着嘴角略带讥讽的问:“邹二少爷,你这大半夜的带着一干人堵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邹氏集团的二少爷,邹奕致笑着说:“陈小姐,你别误会,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向你讨要个人。”
“讨人?哈,你们邹家丢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邹奕臻听到她这句夹枪带棒的话,脸上的笑顿时敛住了,“陈小姐,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就不绕弯子了。麻烦你把奕冰叫出来,我爷爷有事找她。”
“嘿,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陈雅婷阴阳怪气的笑着,“你爷爷找奕冰跟我……”
“我已经从小区值班室那知道,一个小时前有一个身穿白色礼服身材与奕冰酷似的年轻女生来到你家,且到现在都没有离开。”邹奕致不耐烦的打断陈雅婷的话。
陈雅婷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双手往胸前一环,倚在门框上,冷冷的说:“没错,冰冰现在是在我这。可她说了她现在不想回邹家。”
“回不回轮不到她说的算!你现在就把她给我叫出来!”站在邹奕致身后的邹丽芬尖着嗓子道。
陈雅婷闻言秀眉一皱,慢慢的将视线投向她,冷着脸问:“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邹丽芬像是没有看到她变了脸色,依旧尖着嗓子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为了奕冰得罪了我爷爷。”
一句话,彻底的让陈雅婷黑了脸。
“本来呢,我只是觉得你这人有点尖酸罢了,没想到竟是这么的刻薄恶心!拿你爷爷来恐吓我?好啊!你现在就回去让你的爷爷把陈氏给整垮了!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紧扒着集团千金的光环不敢放手?!生怕没了这光环就活的不如狗?!什么玩意儿!”骂完,也不管邹丽芬的脸色有多难看,当着邹奕致等一众人的面,转身,啪地一下把大门关上。
看着那被重重关上的门,邹奕致气得挥拳便想砸,却在顾忌到自己的身份后生生的制止住念头。深吸一口气,他隔着门对里面的人放狠话,“陈小姐,虽然丽芬说话有些没分寸,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希望你能冷静的考虑一下后果,不敢因一时的意气而让你的家人……”
门突然打开,陈雅婷挺着身板站在他的面前,纤长的手指指向他,气愤地说:“你TM别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你真是个男人的话,就冲我来!老娘要是开口讨一句饶的话,就算我输!”
邹奕致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凶悍,眼下被她这么一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总不能也跟她一样泼妇似的骂回去吧?
但也不能被骂两句就软了态度啊!
于是,他只能用尽全力板起脸,瞪眼看她。
可偏偏,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识相,居然将眼睛瞪的比他还大。
两人就这样跟斗鸡似的对峙起来。
邹奕致觉得眼睛泛起了酸,却依然固执的瞪着。心下却烦燥地思寻着要摞些什么样的狠话才会让眼前这个不识相的女人认怂。
“爷爷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邹奕冰的声音从陈雅婷的身后响起。
邹奕致心下猛地一松,当即中止了与陈雅婷之间的斗鸡对决赛。绷着脸,将冷冽的目光越过陈雅婷,改落到站在玄关处的邹奕冰身上。
“爷爷找你为的是什么事,你心里应该清楚。”
“哦,”邹奕冰点了点头,“都过这么多年了,爷爷他老人家还是没断了卖孙女的念头啊。也不奇怪,像严怀珹那样的金龟,哪个长辈会不想方设法的钓入家门?”轻飘飘的扫了邹丽芬一眼,她勾唇一笑,“可他姓严的竟瞎了眼似的放着邹家那么多正统的千金不要,非得咬着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不放。要不然也就不会上演这么荒唐可笑的狗咬狗大戏了。二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邹奕致气恼的喝止她的嘲讽,绷着脸说:“爷爷现在已经回邹宅了,让我找到你后立马带你过去。”
“我、不、去。”邹奕冰笑着一字一句回答道。
心付,就是猪也该想得到这会儿的邹宅除了那个老头儿外还会有谁!
这种情况下去见严怀珹,与自投罗网的猪有什么区别?
“你!”看着她那笑意盈盈的脸,邹奕致气得咬牙切齿,可中间又杵着个陈雅婷,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冲着她恶狠狠的说:“忤逆爷爷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过来,跟我回去!!”
“你耳聋吗?没听到她说不去?”陈雅婷往他面前一站,胸一挺,硬是阻断了他与邹奕冰之间的视线较量。
“去不去轮不到她……”
“这里是我家!她说不去就不去!有本事你闯进这道门当着我面硬把人给绑走!”陈雅婷猛地一伸手,对着邹奕致的胸口一推,“没那本事的话就滚远点儿,别脏了我的地垫!”
她虽看起来纤瘦,可个子却近一米七,再加又是个业余瑜伽教练,力气自是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大一些,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邹奕致被她这么一推,忍不住地后退一步,硬实的皮鞋后跟不偏不倚的踩到邹丽芬的脚趾,后者痛呼出声。接着是一串不符合千金小姐人设的谩骂声。
在骂声中稳住身体后的邹奕致火气被撩拨起来了,他忽地冲到陈雅婷的面前,什么也没想,扬起手就往下扇,最后却在距离她那冷艳的脸庞不过十厘米处硬生生的停滞住。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眨一下眼,更没有露出怯缩的神情,只是瞪着眼静静的盯着他。
气氛忽然死一般的沉默。
邹奕致被她瞪得心底有些发虚,同时又莫名觉得心跳扑腾扑腾地跳着,不受控制。
手掌僵停在半空一会后被他尴尬的收回,轻咳一声后他讪讪的说:“我从未见过比你还不讲理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打过女人……”
“彼此彼此!”陈雅婷冷笑的回击。
看着陈雅婷那点半不让的架式,他知道今晚想要完成爷爷下达的命令,将邹奕冰带回邹宅是不太可能的事了,除非真的采用暴力手段。
若真那样做了,传出去只会让邹氏更加的颜面扫地。
想了想后他开口劝说道:“陈小姐,我没有故意为难你的意思,同时也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奕冰能有你这么仗义的朋友,我也替她感到高兴。可有些事情是不能靠躲避来解决的,就算我今晚不带她回去,她也是迟早要回去面对这一切矛盾的。与严氏之间的项目合作,邹氏是势在必得的。”
陈雅婷的态度不见半丝收敛,“与严氏之间的合作,你们邹氏是不是势在必得和我有什么关系?”
邹奕致邹了邹浓眉,说:“陈小姐,就算你不把我们邹氏放在眼里,可至少也得考虑一下得罪严氏会是什么后果吧?就环宇别墅群建设的项目,珹少给邹氏提出的首要条件是必须由奕冰胜任他的助理。陈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不可能猜测不到珹少的真实意思。你现在在明知形势的情况下把奕冰掖藏着,不是明摆着要与珹少作对?朋友之间讲意气固然勇气可嘉,可也不能断了自己和家人的路。”
听到邹奕致搬出严怀珹来压制自己,陈雅婷一愣,气得五脏几乎移位。
将下巴高傲的一扬,正想回怼,邹奕冰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有着触底反弹的决绝。
“既然一切的矛盾都因姓严的而起,那就让他本人和我谈!借爷爷的手施压算什么本事?”
邹奕致听她说的这些话,一时也有些懵,想了想,他示意身后的助理给邹老爷子打电话汇报情况。
没多久,电话那端就给出了指示,经过征询,珹少表示答应邹奕冰的请求,并提出明晚到市中心的七星云顶酒店见面。
邹奕冰撇了瞥嘴,“那你告诉他,明晚八点,我准时赴约!”
“冰冰,你疯了!”陈雅婷低斥着,“严怀珹是什么性格的人,你会不清楚?真见了面,他会放你走?!”
像是怕邹奕冰会反悔,邹奕致眼帘沉了沉,冷声警告,“爷爷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可别作死试图欺骗他老人家!”
邹奕冰只是淡淡的说:“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了明晚八点就八点,我一分钟都不会迟到的!”
支走了邹奕致等人后,陈雅婷气极败坏的朝邹奕冰叫道:“你MD脑子进屎了?与严怀珹见面和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
邹奕冰将脑袋往沙发后背上一靠,闭着眼,用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呗。”
“呗你的头啊!”陈雅婷气的跳脚,恨不得拿抱枕直接砸死她。努力的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她用力的用手拍了拍额头,又气又恨的说,“明晚你说什么都不能去见他,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邹奕冰睁开眼幽幽的看向她,倏地一笑:“你还真想和姓严的作对呀,就不怕他灭了你?”她没有危言耸听,以严怀珹的实力想要应付陈雅婷并不是一件难事。
陈雅婷瞪了她一眼,没吭声。
静默了一会,陈雅婷浑身的怒气被不争的现实所打败,学着邹奕冰的样子,挫败的也将脑袋往沙发后背上一靠,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方才那么高昂了,“既然躲不过,那就索性从了吧。抛开为人处事,单就硬核条件来说,严怀珹确实难逢敌手。不仅腰缠万贯,权势熏天,高大英俊,才华横溢,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邹奕冰讪笑,“他这么好,那就索性你代替我从了他吧。”
陈雅婷轻啐了她一下,“如此极品的男人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消受吧!我可没那个福气。”
又是一阵沉默。
“难道我们就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他抗衡的人吗?”陈雅婷沉着声,“哪怕只是智商与谋略比他强一点的?”
邹奕冰一愣,脑海里蓦地浮现一张美的令人摒息的男性脸庞。
如果那人还在的话,以他的智慧与谋略或许可以与严怀珹一较高下。
只可惜……
两人商量了一晚,除了发现她俩根本不是严怀珹的对手这个事实外,一无所获。
严怀珹所定的七星云顶酒店位于A市最为繁华的万寿路。
它的经营理念比较独特,从大门走进去还有两扇小门任选,一道弧形似的门让人进人喧闹的酒吧,里面劲歌热舞,纸醉金迷,只要一踏入就会迎面扑来一股热浪,冲得人眩晕。另一道则是点缀着一点经意的入口,入眼的是古朴的木门和幽深的石径,两旁还有沙沙轻响的鲜竹,走进云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全然放松,有种返朴归真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它的这种奇异的组合,也许是因为它的创办人是名动全城的珹少,所以它的生意好的惊人,预定一个通常要提前一周,还不一定能定的到!
身穿宽松悠闲服的邹奕冰抬眼看了看那耀眼的‘七星云顶’四个字,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踏上台阶。
“邹小姐,珹少现在三楼的一号间等你。”严怀珹的贴身助理徐琛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