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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做娘娘

2019-07-08 10:25:244152

第二十三章 奇怪的对接

那人身法灵活,熟门熟路,显然是本地人。

而我也不差,边跑边喊:“拦住他......交给胡县令,打他个皮开肉绽。”

我被他带出几条街,到了人少昏暗之处,那人站住,转身。

我倒吸口凉气,这人身材健硕,单是一条腿能把我制服了。

我强做镇定,双手叉腰,想以气势压人:“......你把赃物拿出,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不禀报县太爷,倘若耍心眼,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也不说话,撸起衣袖朝我走一步,我后退三步,他再走一步,我又后退三步。

那人嗤嗤淫笑:“就你还想抓爷爷我?小模样不错嘛,不把你卖入青楼,爷爷我亏了。”

我被逼到墙根,抵住墙微微发抖:“......你,你别过来,我是县衙的,待会儿老爷就派人找我......你,你滚!”

“哈哈哈,就算你在衙门,见你打扮也是下人,草芥一般,会有人在乎一个下人?”

他手指抵上我下巴,我闻见他浑身呛鼻的鱼腥味,我猛然道:“你是市场卖鱼的,县太爷饶不了你。”

没想到被我识破,那人脸色顿变,伸手捏我喉咙,把我整个人吊起。

我疼得直“呃呃”,眼珠子都要从眼眶跳出。

忽然,那人“哎呦”一声,瘫软倒地。

我拼命缓过气,见他脑袋瓜咕咕冒血,身子还一缩一缩的。

原来有人搬个大石头,从墙顶正好砸在他脑袋上。

一命呜呼了。

虽然我曾是个大男人,一个大活人在我眼前抽搐,我依然害怕。回想刚才情景,万一被人掐死,或者石头砸偏点,躺地流血的就是我了?

剧情变化太快,简直不容人片刻喘息。

......不肖片刻,我的小脖子恐怕被他捏断。

我吓得出身冷汗。

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我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先前嚷嚷掉钱包的书童。

我壮胆在死人身上一阵摸索,摸出个钱袋递给他:“......是这个么?”

书童没接,反倒朝公子看去。

那公子身材挺拔,却是单薄。月光下,他五官端正,孤傲淡漠,好像没听见有人给他说话似的。

我向前走一步:“这是你的么?你仔细看看......”

他脸色苍白,好像急匆匆赶来要了他命似的。

我抓他衣袖,想把荷包塞给他,哪知他手一扬,把我的手打开。我见他腰间一枚晶莹透亮的玉佩。

我不知道这块玉佩比起欧阳口中的谁更好。

愣神之际,身后有跑动和说话的声音。

书童低声道:“公子,来人了。”

“走,我们走!”说罢,两人急急走开。

我高举钱袋,急道:“唉,我说你不要了,我拿命换来的......唉,我说,你们别走啊。”

赶来一大群人,有府衙,有胡六,有胡皓柏,甚至芷兰都被小影牵来。

衙役手上提着灯笼,照得每个人脸上汗唧唧的。

胡皓柏第一个上来呵斥:“林燕语,你在干什么,谁让你又出风头,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吗......你这个多事精,咳咳咳.....”

出风头别带“又”这个字好吗,真真要人命的。

我委屈地低下头,闷声道:“路有不平把刀相助,我碰上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胡皓柏拿起折扇打我脑袋,我没躲开,被他砸得好疼。

“你这个不着脑子的狗东西,还知道犟嘴了?回头让人把你嘴巴糊起来,看你还胡说八道。”

堂堂胡公子众人之下爆粗口,对得起小爷我对你的“栽培”?

一种说不出的憋屈涌上心头,我止不住抹眼泪。

府衙低头看了看,指着死人问我:“他是如何死的?谁干的?”

我低头一看,吓得我浑身瘫软,连跳脚都不会了......

明晃晃的灯笼下,那壮汉躺地上如一滩烂肉,脑袋依旧在流血,鲜红的血流了好大一片,好像流也流不完似的......

我渐渐清醒,刚才有人见义勇为,暗中相助?

胡扯,差一点点躺地上的就是小爷我了!

我恨死那人,分明有人看中钱袋子,想来个黄雀在后的把戏,亏小爷命大,哼哼......

我指指屋顶,沙哑道:“我不知道,没看见。”

“除了他,你没见着他人,你确定?”

衙役常年在胡县令身边做事,耳濡目染有了胡县令的神探风采,像是胡县令亲临现场。

我心里难受,我差点被人砸死,没人安慰,却被人呵来唤去。

我伸着脖子拼命点头:“......你看我都快被人掐死,要有人救我,我给他下跪还来不及呢.....我也在找呀。”

胡六上来打圆场:“没看见就算了......没事就好,大家赶紧回府吧。”

我把钱袋交给胡六:“这是从他身上搜来的,应该是他偷的。”

府衙得意道:“人都没命了,要银子做什么?抬回去吧。”

我灰溜溜跟着众人往回走,就见欧阳站在府门前,急得热锅上的蚂蚁。见我们一群人过来,立刻道:“听说你出事.......吓死我了。”

我更怕,好吧?

当众人面儿,我忍住不掉泪,低头道:“......我没事。”

他扯我衣袖:“话没说完呢。”

对了,很重要很重要的,重要的总是留在最后。

胡皓柏持折扇打他:“这么晚了不能明儿说,你们不会有私情吧。”

胡皓柏这个怪物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见怪不怪,恨都省了。

欧阳被他噎得够呛,上蹿下跳,大喊大叫:“我话没说完,今晚睡不着觉。”

我停住脚:“你说吧,我听着呢。”

胡皓柏拉我往里拽:“有什么好说的......欧阳,往后你别来了。”

欧阳急得直跺脚,也不管有人没人:“我问你,山中境何似,你说什么?”

我一愣,欧阳先前说过那人没马上答应,莫非在考我们?

古人就是这样,他想认识一个人,想同人交好,总是问人志向和爱好。

直白点不就得了?

史上表现最出色的当属战国时代的伯牙。

伯牙善于弹琴,这点无可厚非。他为了找个能时刻听他弹琴的,对着天空弹,吓得飞鸟绕过他家山头,比平时多飞二里地。

他对着河水弹,从此鱼虾绝迹,气得钓鱼的直骂娘。

只好对着耕地的老牛弹,老牛顿时瘫软,尥蹶子不干了......

没了“听众”,伯牙越弹越没兴致,在一个大雨磅礴的黄昏,和钟子期在同一块岩石下避雨......

钟子期无路可退,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直握住伯牙的手,激动道:“知音啊知音.......呜呜呜......”

其实他好想说,你为何晓得在下闹肚子,本来顺着雨水流走......你却偏偏赖着不走。

伯牙放下琴感叹道:“好啊,好啊,你能想象出我弹琴时所想的意境,我的琴声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你的听力......”

那能逃得掉么?哎呦喂,朕的肚子......

高山流水觅知音,就这么来的。

说难听点儿,臭味相投。

我想那人定被胡皓柏的诗词被迷住,拿个对子之类的试探,看是否同道中人。

多事!

矫情!

我不假思索回道:“落叶鸟同飞。”

“那一竿秋水清淡客呢?”

“......不钓功名只钓鱼。”

“还有.....但得琴中趣?”

这不是陶潜的对子么?

按理说陶潜现在还是一介穷书生吧,没做官,更没被贬官,更没去过......

慢着,那人什么意思,竟弄些闲情雅致的东西,吃饱撑的。

暗号?

眼见我就要入府,欧阳扬手跳脚:“你快说!”

我尖声道:“笨蛋,何劳弦上声......”

“知道了,走了!”欧阳大赦一般,飞也似跑了。

就听大门在我身后“嘭”地紧闭。

胡皓柏盯着我乌青的掐痕,冷森森道:“你俩有何阴谋?”

我早知他不会放过我,含糊道:“欧阳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特爱钻牛角尖,不答他,他能翻墙......算了,瞎糊弄。”

“他为何不向本公子讨教?”

我双手捂头,生怕他扬手又一下,怯怯道:“他敢吗,你凶神恶煞一般。”说罢,撒开便跑。

胡皓柏在我身后直骂:“你这个混账东西,胆大包天了。咳咳咳......”

我不知道我被人掐了,又险些被砸死,为何睡了一觉啥事也没了。倒是胡皓柏,动口嚷嚷几句,第二天就病了,而且是真病,连县医都亲自上门服务。

整个府院轻悄悄的,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

我不敢前去探望,担心胡皓柏因动怒而亡,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可听小影传来的消息,胡皓柏的确因为我而生病,他是被吓出病来.....

呃,如此低劣的理由,不会是庸医查不出病因,栽赃陷害?

我心不服,拉着芷兰这个挡箭牌忐忑不安去查探。

书房飘出一股浓浓药香,胡皓柏这个相貌堂堂的“黄世仁”躺在矮榻上歇息。见我进来,他面不改色,甚至眼皮都没抬。

见他蔫鸡一样的小模样,我自矮三分,贱兮兮道:“胡皓柏,你好些没有?”

“大胆奴才,我家胡公子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

羊子从来仗势欺人,一点也不念我自掏私房钱,给他订做套装的份上。

我来气:“不叫就不叫,名字不就是让人喊的吗?我要踢球去了,你们爱来不来。”

“混账,我家公子因为担心你才生病。你不安慰,却来找事,实在该打。”

定是他见那人流了大滩血迹,吓得噩梦连连。

要是现在给他讲个鬼故事,八成一命呜呼了,呵呵呵.......好有机可乘噢!

我强忍惊喜:“胡公子,你好好躺着吧,好生养着,我不打扰了。”

我抱起屋脚的鞠,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没事干时,我能赖足球场上打发一天。

胡皓柏斜坐在屋檐底下,懒懒地看我了一天。

第二天,他精神好了许多,却又惦记起欧阳。

我比他更想见欧阳,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埋头踢。

胡皓柏终于忍不住,指桑骂槐叨叨不停,说欧阳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骗身好衣裳再也见不着,还说,再进门非打断他狗腿。

不知欧阳哪里得罪他......

午饭时,小影悄悄对我说,胡公子想同欧阳踢球,却拉不下颜面请他来。

原来这么回事,我就说嘛,男生没一个不喜欢踢球的。

我拍胸脯道:“不是有我吗,干嘛不找我,男女授受不亲?”

小影笑得差点缓不过气:“我的娘呀,这话从林先生口里说出,稀罕极了。胡公子比不得你的球技好,却比欧阳公子强,他可不想被人取笑。”

说罢,她用身子撞我,低头瞧我胸脯,挑眉淫色道,“哎,晚上我来,如何?”

麻皮,两日不见又犯骚,保不准涂辣椒水苦胆之类的害人。

我哼了声,赶紧关门。

小影还不死心,接连拍打门板:“是我,是我,那个吃你的小......”

“你找别个去!”

我简直快要恨死她了。

我果真没看错人,欧阳给我带来天大的好消息。

我早早让小影把芷兰带走,好同他说个痛快。

欧阳开口道:“你那夜果真遇险,我说你胆儿忒肥,这都敢上?”

我讪讪笑道:“一时冲动,冲动是魔鬼,下回一定改。”

“燕语,你该是男子,投胎到女儿身,亏了。”

“是啊,我努力向男子靠拢。对了,欧阳,那人如何,你没说完。”

欧阳端起茶碗喝下一大口水,不顾风度地衣袖擦嘴:“当初我俩担心要找的这人不够档次,他够,完全够格,超过预期一大截。

我俩担心他弄不懂条条框框,他看一遍就通,还问我几个问题。幸亏你给我讲个透彻,我才解释给他。还有,我们担心这人贪财,嫌我们只给他百分之三十,谁知他毫不还口,一点儿也不计较。”

“我说,你说慢点儿。先第一条,什么是超过一大截。”

“我给你说,店面不起眼,上下两层,人家店面那个摆设,低调奢华,黄花梨的案桌,文房四宝无一不是最好的,就连笔搁都是象牙的......”

我打断他:“你正常点好不好,又不是让你踩点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