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高天一同翻找,很快就在屋檐台地上堆码了几堆药材,都是分门别类堆码的,就等着上车就可以拉走了。
当然不排除李侍医先回来的可能,但只要老欧能提前赶着牛车来,高天决定拉起药材就走。
如果是李侍医先回来,估计要想带走这些药材可得费一番周折,那已经不是价格昂贵与否的事,而是能不能全身而退的事了。
高天想得很悲观,但他相信自己的推断,可没有想那么多的春儿就显得高兴,清点了一下药材的种类没错,不由高兴地叫了起来:
“总算弄完了,樊先生,你就下来吧,可别摔倒了。”
随后看到高天盯着庭院门,突然想起她可是来逛街的,怎么弄成了搬运药材的苦力呢?不由小嘴一噘,走到高天身边,拉起他的手臂摇晃着说:
“高大哥,你可是答应带我去逛街的,怎么把我领到这里来了?哼!早知道的话,就把紫苑姐也叫来了,凭什么我在这儿累得要命,她在家里睡大觉!”
听着春儿的胡乱话语,高天不由一笑,沉重的心情略微放松,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房门,老欧去买两辆牛车,应该也回来了,难道他真的像春儿说的那样跑了?
高天有些不愿相信,于是不再盯着房门,扭头看到樊阿还蹲在药堆上,不由叫道:
“樊先生,你就下来吧!等会牛车一来我们就走。”
“唉!闻着这些药香,老夫都不愿走了,真想在药堆里睡一觉,你看看这些益母草真漂亮,还有这袋黄芪,可是补气升阳的好东西,还有这五味子味道真酸呀,这是……”
看着樊阿不但嘴里说个不停,还不时喂进嘴里尝一下,
高天不由摇着头笑了起来,
这樊阿就是一个医痴,虽然以他的聪明和阅历,也看出了李侍医的不对劲,可却不去多想,有点既来之则安之的淡定。
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忧。
突然庭院房门‘咯吱’一响,高天急忙看了过去,同时眼睛瞥了一眼靠在柱子上的扁担。
没有办法,刚才高天就四处翻找了一下,甚至连守仓库老头的住所都去看了一眼,可不要说长枪、腰刀了,就连有点模样的长棍都没有。
于是高天只能拿着这根扁担靠在这儿,以便不时之需。
就在高天暗中防备的时候,两扇大门打开,老欧牵着牛车进来了,笑嘻嘻地说:
“还有一辆在外面,这个谷帛票真是麻烦,一辆牛车多了,两辆又不够一点,我在哪里磨了半天,总算买到了两辆牛车,只不过这牛有些瘦!”
这话让高天听得惭愧不已,刚才他还怀疑老欧是不是跑了,想不到人家是在尽力地完成任务。
于是当老欧将那几块金子递回来的时候,高天大方地挥了挥手,直接不愿接了,算是给老欧刚才被怀疑的补偿吧!
两辆牛车都拉进了庭院中,几个人迅速地将药材堆进牛车中,那个守仓库的老头居然不来干涉,真是奇怪了。
不过高天可顾不了去怀疑他有什么动机了,四人传递着将一袋袋药材往牛车里扔,一会儿之后,高天的腹部隐隐有些作痛,看来伤口又撕裂了。
看来作为医生的高天,对那些刀伤箭伤的伤员医嘱是不能剧烈运动,不能碰水,可他自己都没法遵守!
快了!已经装完一车了!
高天顾不得休息直接催促众人去装第二辆牛车,忽然想到,原本是来买药材的,现在怎么弄得像偷药材一般?
正要想笑,突然发现春儿在偷看他,不由神色一凝。
于是春儿就看到高天一脸的凝重,汗水在俊秀的脸上滑落都顾不得擦,湖蓝色的衣服沾满灰尘,快变成灰色的了,于是嘟了嘟嘴,咬牙去搬药材。
快了!马上就装完了,高天差不多要大叫起来了,可这时刚刚关起来的房门‘咯吱’一声推开。
吓得众人真像小偷去偷东西,却撞到主人家回来一样,惊恐地看了过去,高天甚至还往柱子边移动了两步,准备时刻操起扁担就干!
不过扭头看过去,高天直接就呆了,暗道他的猜测全是错的?难道他真是像刚才对待老欧一样,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只见房门开了一半,身材高大的李侍医陪着一个矮胖的老头走了进来,一看高天四人满头大汗、浑身灰尘,不由也呆了。
六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片刻,矮胖的老头动作麻利地跑到牛车旁,往车厢中一看,立刻大叫起来:
“李侍医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药材没有定品种、没有称重,就上到车里,要是我再晚一步,是不是就拉走了?”
“嘿嘿,杜爷,你别急!”李侍医安慰了一句,扭头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质问高天:
“世侄,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们真有那种打算?”
嘴里严厉地说着,李侍医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赶回来了,否则真是人财两空。
高天一脸的惊异,回忆着李侍医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怎么都不可能出现这种真正交易药材的场景,难道真的是自己过于疑心了?
心中分析者,高天嘴里歉意地说道:
“伯父,我是在这仓库没有见到秤,以为要去外面的秤行过秤,所以就把我们需要的药材都装车了,嘿嘿,也是为了节约时间,现在再把这几包上上车,就可以去外面秤了!”
说完使了一个眼色给老欧、樊阿,让他俩接着上药材,这事高天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既然被抓了一个现行,只要去秤行称药材,那就是贵一点也无所谓。
虽然高天很是嫉恨李侍医,但现在是以买药材为重,这点轻重缓急高天还是分得清楚的。
“不要动了,我这里怎么会没有秤呢?”
矮胖老头大叫着,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李侍医,让一直留意两人的高天看到后又开始疑惑了。
“哎呀!杜爷,既然他们已经上好了,那就去外面秤一下也对,毕竟秤行会公平一点!”
“你是说我的秤不准吗?嘿嘿,他们这样把药材拉了出去,混入街道上的牛车中,我去哪里找他们?不行,就在这里称药材!”
李侍医居然替高天他们说话,但矮胖的老头就是不接受,还真是像真的一样,可接下来李侍医的话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唉!好吧,我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既然药材上到车上,也不用费气搬下来了,但杜爷有顾忌也很正常,毕竟他和你们不熟识,而且药材的数量太大,我作保他也不愿意!”
李侍医说得很委屈,高大的身材都有些佝偻了,让人看了会觉得不好意思,特别高天,甚至走了过去,正要开口说话,李侍医说道:
“所以只能这样了,世侄,你将身上的谷帛票、地契、房契都给我,暂时由我保存,到了外面结算清楚,由我支付给杜爷,剩余的再还给你!”
这话没有毛病!
高天皱了皱眉,难道真是他误解李侍医了,瞥了一眼矮胖的杜爷,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这人身上居然一大股血腥味,这可不像是一个药材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