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濯听到顾家，也是一面吃惊的看着莫修染。

见莫修染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一本正经地收起了嬉戏的样子，往栏杆外的楼下找沈清澜。

只见沈清澜正在打赏舞姬，感受到目光转头过来，对着莫羽濯微微一笑。

“就她？”

莫羽濯疑问，怎么可能？

莫修染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沈清澜也正好看到他，把赏钱给了店家，然后往楼上来。

“查查沈家，沈清澜去祭拜过衣冠冢，而且认识小将军顾雨。”

“什么？顾雨她不是……”

不是你的小情娘吗？

莫修染瞪了他一眼，莫羽濯及时收声。

正好沈清澜走上楼，她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的微妙气息，开口问：“二位王爷之前可是说到我？”

莫羽濯接道：“沈姑娘可有听说过顾雨小将军？”

沈清澜一愣，他怎么知道？

“顾小将军骁勇好战，虽为一介女流，但让人钦佩。”

“看来沈小姐对顾雨的评价很高？”

沈清澜挑眉：“我们曾是好友罢了。”

莫羽濯和莫修染自然是不信，但至少确定她跟顾家确有关系。

莫羽濯悄悄派人去查沈家的底细，莫修染在一旁看着沈清澜喝茶，心中若有所思。

“沈家主说，沈小姐自幼便在沈府，极少出门，不知和顾雨是如何相识？沈家从商，顾家从军，又如何成为了好友？”

沈清澜笑道：“顾家从军，顾雨生姓好动，自然是经常翻院出门游玩，有次正好落在我在院子里，我帮她打了掩护，因此成为了朋友。”

她想起以前的自己，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是人人敬仰的大将军，母亲则是京城典范夫人，夫唱妇随，好不安逸。

然而，一场大火却毁掉了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沈清澜眼中冒出愤怒的火花。

莫修染从未听顾雨提起过这样一位深居久闺的好友，身怀怀疑，但是又不好点破。

莫羽濯点点头：“如此一般，沈姑娘倒是好心。不过但凡牵扯到这件灭门案，可就很难脱身了，到时候莫说是沈姑娘，沈家恐怕也得遭殃。”

沈清澜听完心中想笑，沈家于她不过是京城一所睡觉之处，原主自小受尽欺负打击，这样的家，早不要早解脱。

“多谢七王爷提点。”沈清澜表面上还是应承着。

莫羽濯站起身来，对莫修染说：“时候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府了，祝二位喜结缘礼。”

得莫修染默许，他带着手下从桌旁走下楼，临下楼前多看了沈清澜一眼，心中默叹，此女子，当真不简单。

莫修染问：“你当真不肯讲实话？”

沈清澜耸耸肩：“王爷不信也要问，王爷派人跟踪我，我做过什么事王爷都知道，既然不信那就王爷自己查吧。”

反正你也不可能相信接尸还魂这种事情吧。

“沈清澜，你可知祭祀灭门一家可是大罪！”

“那我还要多谢王爷的庇佑之情？”

“沈清澜你……”

“顾家究竟因为什么灭门，皇帝当初为何突然下此命令，王爷不好奇吗？”

“还是说，王爷本就知道……却不肯告知天下！”

沈清澜突然站起身来，将茶杯扔在地上，哗啦一声，茶杯摔得四分五裂，引得众人围观。

沐阳已经半拉出佩剑，莫修染抬手制止了他，沐阳将剑放回剑鞘，对着周围说：“家事，家事。”

莫修染此时也怒了，天底下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人，除了皇帝，她是第一个！

“本王已经为你破了戒，绝不会有第二次。”

沈清澜自知衣冠冢一事已经被京城满城知道，如此冒险自是不应当，但百善孝为先，她做不到将父母亲人抛尸野外不管，更不能让将军府就这样带着冤屈离开。

上天既然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必然要为将军府讨回公道！

“沐阳，回府！”

莫修染拂袖离开桌席，沈清澜被沐阳半威胁着起身跟上，一路两人相对无言，沐阳在外守着马车回到王府。

一直到夜王府，莫修染也没再跟沈清澜说一句话，进门时便有下人上前为沈清澜引路。

夜王府人本就不多，夜王孤身一人住在此处，宅院空闲的房间甚多，下人们收拾了一处看似安静之处，实则离夜王的起居室很近的院子给沈清澜。

众人自然都知道沈清澜是未来的夜王妃，虽不合常理，但夜王既然开了口，谁也不能说什么。

不一会，红霜和芍药也赶了过来，跟着沈清澜一起进了屋。

屋中的东西已经收拾齐全了，南苑的人，也都跟了过来生怕再说之前那样的事情。

“芍药，我母亲的遗物可有带过来？”

红霜从怀里掏出盒子，安慰道：“小姐放心，花娘有交代说这些东西一定不能落在二房手里，所以奴婢也给您一起带过来了。”

沈清澜打开盒子，发现顾家的玉戒也在，才放下心来，坐在床头一言不语。

芍药和红霜一看，想必小姐是之前同夜王出游闹不愉快了吧？

她们默默退出房间，将门给沈清澜关好。

沈清澜拿出玉戒套在手上，看着看着，便泪流满面。

莫修染和莫羽濯的提醒让她感觉到，单凭自己是办不到翻案的，在世人眼里自己就是个商贾女儿，朝中无势。

深居久闺的原主就在沈府也站不住脚，即使现在变了，也是沈府那几个人的眼中钉。

莫修染必然不可能是能利用的对象，那自己拿什么为顾家翻案呢？

“父亲，母亲，雨儿该怎么做才好啊？”

沈清澜趴在床上泣不成声，手攥紧了玉戒。

芍药和红霜在门外，听到沈清澜的哭声，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说……小姐是不是喜欢上王爷了？”芍药悄悄地跟问道。

红霜仔细想了想，突然精光一闪：“肯定是！一定是因为喜欢上了王爷，现在跟王爷吵架了，所以正难受着哭了。”

沐阳在暗处听到两个小丫头的讨论大吃一惊，这两人也没什么接触……怎么就对互相都起了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