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苏烟难以置信的看向贺子阳,拼命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他的一切。
以前的贺子阳从来都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一向对自己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可如今在这熟悉的躯壳下让她倍感陌生的男人又是谁呢?
面对苏烟读不懂他的眼神,贺子阳只觉得没由来的烦躁。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装傻……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以为装傻就能把一切都当做从没发生过?”
贺子阳逐渐狰狞的面目,双手死死掐住苏烟的肩膀来回晃动。
苏烟娇小的身体像深秋的落叶随之摆动,毫无反击之力。
眼泪却一颗颗掉落,微微颤抖的声音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不是的……我没有说,那场大火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苏烟从没想过,今天自己要再一次向别人证明清白。
两个月前,虽然贺伯母认定了她是放火的元凶,但至少贺子阳只字未提的沉默,让苏烟以为他是信自己的。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
恐怕那时候的贺子阳,全身心牵挂在贺孝文的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她。
“苏烟,你可真残忍。”
贺子阳的一字一句都如锥子一般击打在苏烟的心上。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孝文年纪小不懂事,平常爸妈宠惯了难免个性张扬一些,你明面上应付我装出大度的样子,可实际上……”贺子阳紧锁着眉头万分悲痛的长呼一口气,“你却设计让她毁容?”
“没有……我真的没有……”
苏烟无助地摇着头,从贺子阳不再信任她的那一刻起,她已然百口莫辩。
贺子阳嘴角残忍一勾,冷笑出声:“不,或许从一开始你的打算,就是让她给我叔叔婶婶陪葬。”
一口气卡在苏烟的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几乎截断了她呼吸的可能。
静默许久,她才以一种极度悲凉的祈求的语气,将那口气缓缓吐露:“你说你只把仓库地址告诉了我,仅凭这一点就认定是我放的火?我苏烟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
“伪造证据逼迫我父亲坐牢,害得我家破产,妈妈病重,你们根本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是凶手,即便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也要让我家破人亡!到底是谁更残忍?”
苏烟充满泪水的双眼里,通红一片。
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强和倔强,是贺子阳从不曾了解过的她。
贺子阳心头一颤,这些事情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他也曾诧异母亲报复性的做法,谁都知道,恒苏公司老总的平易近人、真诚友善,对工作的热情、下属的关怀大度,几乎是业界标杆。
还在前年竞选上了商会会长,为衡松市建立了不小的功劳。
可就这么一个人,被贺家冠上了贪污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一纸诉状告上法庭,一时间轰动衡松市。
至此后,再也看不见一身西服油光头发的苏总,只剩下衣衫褴褛坐在牢中头发花白的苏勇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