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贵被唐鱼的话给气笑了,端起面前的酒一仰脖子就灌进去了,缓缓地放下了酒盅。
唐鱼狗腿的给倒上,不知是酒太烈,还是有了醉意,毫不过脑的脱口:“来,兄嘚喝……”
陈大贵刚要去端酒,那手就那么的僵在了那里。
几人一副见鬼的看着唐鱼。
唐鱼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真以为是和现代那几只狗友在撸酒嗷嗷啊。
“哦,经历大人,兄嘚的意思是对您的尊称,是京都的常用词,比如下属对上官,百姓对爱民如子的皇帝,都会如此称呼。”唐鱼一本正经的瞎编,丝毫不怕陈经历去别处咨询。
几人心里松了口气,都不想表现的多无知,很心虚的表示早知道。
唐鱼吃了一口肉含糊继续,“兄嘚,您今日怎么有空?”
陈经历:“……”小姑娘小是小了点,不过胜在有趣。
马姑姑虽不满唐鱼的厚脸皮,可胜在表兄满意,要知道,表兄一般可是不苟言笑的,先容她放肆一回吧。
茯苓:不怪这丫头说她会哄人,果然不假,真是个上道的丫头。
唐鱼:“兄嘚?”
陈经历发现自己跑神了,看向马姑姑道:“今天我过来主要就是明天不要派那些军妓出去洗衣服了,这一半天的可能就要开战……”
马姑姑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变相的回答了唐鱼,因为之前已经对她说过一遍了,这足以证明表兄对这个唐鱼很喜欢。
她点头,“我醒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足饭饱,宾主尽欢,一顿饭几乎吃了一个时辰。
陈大贵有了几分醉意。
唐鱼双颊酡红。
以后的富贵还指望大贵表兄,马姑姑知趣,“表兄去西屋歇一会去吧。”
大贵表兄哼唧了一声。
马姑姑:“唐鱼,还不快扶表兄去西屋?”
茯苓:“是呀,唐鱼,别热姑姑生气,快点。”
唐鱼:“我这豆芽菜哪能扶得动老冬瓜?”尼玛,扶个毛线啊傻哔!
马姑姑当她年纪小不知事,比喻也欠妥当,耐着性子:“将表兄扶过去你在回去睡觉。”
唐鱼:“马姑姑比男人都强壮,还是马姑姑扶吧!”
几人一炯!
??
有些搞不清这丫头是喝多了,还是有意和她们叫板。
马姑姑瞬间露出凶狠的眼神,试图用威慑力让唐鱼就范:“我命令你扶着表兄去西屋!”
然而接下来,唐鱼伸手一提桌子腿,用力一立,桌上的饭菜瞬间滚了下去。
一瞬间,那些碗盘杯盏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那些残羹剩菜的挂了马姑姑以及一直在炕边伺候的茯苓一身,顿时尖叫连连起来。
人形老鼠陈经历一下就醒酒了,蹭的一下,十分的灵活的就窜到炕里头,身体紧贴着墙。
眼睛快要瞠破了般的还带着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唐鱼慢悠悠的拖过桌子腿,并未将桌子放平,而是手臂懒撒的搭在桌边上,红嫩嫩的小脸上还带着笑。
那样子就好像小丫头任性,突然顽皮或者,只是简单的发脾气而已,可她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你们彻底将老子的忍耐逼到了底线知道吗?你们现在都不配称之为人了,干脆给你们套上一条狗链更合适,真是人有多丑就有多坏,心就有多丑陋,一个小小的经历就让你们以为上了天,连老子的主意都敢打,瞎了你们的狗眼,打错了你们的下作主意。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是萧兰偌的人!萧兰偌是谁知道吗?信不信,我只要对萧兰偌说出你们的下作意图,他就能捏死你们?”
小丫头小嘴和刀子似的一通下来,三人已经被唐鱼的这拨骚操作一通给捅的蒙圈了。
因为眼前的小姑娘之前看着明明就是一个丝毫没有一点的威胁性。
尤其是那无害的模样很容易给人一种好感。
只要她嘴甜一些,就更讨喜了。
可此刻,小姑娘那张小脸满是凶悍,大有谁敢再逼她,她绝对敢用桌子拍谁。
这点毋庸置疑的。
对于马姑姑和陈经历,这是从没经历过的。
可就是没有人敢如此对他们,这才难以接受。
只片刻,马姑姑的大脸一下就充了血,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唐鱼!”
“等等!”
陈大贵的脑中突然就响起了那天赵武离开时说的那句“她们与别的不同,一切还要等咱们院使大人闲下来,再行定夺!”
这句话就好像一个警钟在脑中回荡着,让陈大贵连忙制止了马姑姑下面的话。
当时因公事缠身,他无心应酬,所以并未放在心上,此时想来,以及结合唐鱼此刻胆壮气粗的表现,他瞬间惊出了一声冷汗。
马姑姑不明所以,“表兄?”
陈经历棕黄色的眼珠转了转,“唐二姑娘既然喝多了,就先回去睡觉吧。”
马姑姑诧异!
??
唐鱼心中:??这就管用了??
她自己不信啊啊啊……
但还是装哔的横了她们一眼,冷哼一声,跳下地拎着桌子腿就往外走。
留下的三人:“……”
待唐鱼走了,马姑姑急不可耐的问道:“表兄,你,你真相信这个臭丫头的话了?”
陈经历伸出食指抹了抹唇上的两撇小胡子,沉吟片刻才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况且,她也不是胡诌。”
马姑姑惊愕,“难道是真的?”转而不信,“怎么可能?谁不知道萧院使痛恨唐修贤?她们越惨萧院使越高兴才对吧?”
陈大贵:“你懂什么?妇人之见,你表兄若是没有这些捕风捉影的本事能有今日吗?”
马姑姑和茯苓对视了一眼,满是惊疑不定,“您是……说……就这样,算了?”
这几年因着表兄的关系,马姑姑可说混的很是风光。
在西北这里也算是数得上的,尤其是自己将那些军妓管的服服帖帖的那一手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够取代的了的。
可西北就是刺史大人都要给她三分颜面。
说白了,今天被唐鱼给气得怒火难消,“就算她和萧院使有什么暧昧,只要没拿到明面上来,我们也可以推说不知道,决不能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否则这个臭丫头不得骑到我的脖子上来?”
“容我想想……”陈经历继续摸着两撇小胡子琢磨了起来,自然不能就这样过去,表妹说的还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