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快来见过苏叔叔。”
这母女二人,母亲三十左右年纪,名叫柳如烟,女儿正值金钗之年(十二岁),唤作宋柔儿。
二人见苏猛为自家解了围,又以为是宋赋回来了,自是兴奋难当,激动出门,双双与苏猛见礼。
看见母女二人这般神情,苏猛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早早准备好的话语说辞,也是死死噎在嗓子里一般,横竖吐不出来。
只好寻了个借口将小丫头支开,沉重将血书交予妇人。
丰腴妇人面无血色,颤巍巍将血书接过。
少倾,妇人已无力蹲下身子,在无声无息间梨花带雨,丰腴身子在粗布麻衣中崩出一个傲人曲线,身躯颤抖不止。
苏猛眼见柳如烟如此,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弯腰递上一块汗帕,轻声道:“嫂嫂请节哀,我既答应了宋兄要照顾你与柔儿,便不会食言,日后有我苏猛在,绝不让你们母女再受委屈。”
妇人恍若未闻,苏猛弯着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屋内适时传出宋柔儿绵绵软软的声音:“娘亲,柔儿饿了!”
母爱的究竟力量有多伟大,苏猛说不清楚。
但为了身后女儿,眼前这个女人,再大的悲伤也能强忍回去。
苏猛如蒙大赦,当即借口上街买些吃食,逃也似地转身出门朝街上走去。
苏猛脚步越行越快,待走出老远,才放慢脚步,微微吐出一口气。
诚然他对宋赋没什么感情,乍一见到宋家母女时,心中还忍不住起了些杂念。
但他又不是什么禽兽。
眼见母女二人这般可怜模样,什么想法,也尽都不知不觉从心底消散了。
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尽力看顾好二人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草草在街边买了些熟食,苏猛便往回走。
待回到小院,母女二人正坐在天井中,悄声说着什么,宋柔儿撅着小嘴,面上满是不情愿的表情。
见得苏猛归来,柳如烟面上又浮现出几分不自然的微笑,宋柔儿却是狠狠瞪了苏猛一眼,气鼓鼓冲进房间摔上了门。
苏猛有些不明所以,看向柳如烟:“柔儿她?”
丰腴妇人只是温婉摇头,起身接过苏猛手中熟食,招呼他进正堂坐下。
又将食物分成两份,一份用小碗装了,送进宋柔儿房间,大份的用分别用盘子盛了,放在正堂八仙桌上。
想了想,又从院中角落搬来半坛酒,给苏猛和自己各倒了一碗,这才踏实坐下。
看了看苏猛的疑惑表情,这才柔声道:“苏兄弟,既然先夫将我母女二人托付与你,自然少不了要住进家里。”
“那个没良心的,嘴上说放不下我们母女,实际上最放不下的,还是柔儿。”
“都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也看到了,你与先夫不在的日子里,我们面临着多少麻烦,日后先夫不在的消息传开,还不知有多少是非。”
“妾身思来想去,柔儿也快到了能找婆家的年纪,你也尚未娶亲,不如便将你和柔儿婚事定下,这样一来,你与我们孤儿寡母朝夕相处,也算是名正言顺……”
苏猛大惊失色:“嫂嫂如何能说这种话……”开玩笑,小丫头才多大?定亲?
我苏猛又不是什么禽兽!
妇人也不管他反应,只是自顾自道:“二来,先夫这些年为我们娘两积攒下的家底,也好放心交付与你。”
“嫂嫂万不可再说这种话,柔儿还小,怎可随意托付人家?再者说,我如若应下,如何有颜面面对宋兄?”
“我既答应宋兄要看顾好嫂嫂与柔儿,自然会竭尽所能将你们母女照顾好,还请嫂嫂日后莫要再有这般念头!”
见苏猛拒绝的干脆,柳如烟端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尽,捂脸抽泣道:“莫非是苏兄弟嫌弃我们孤儿寡母,怕我们拖累于你吗?”
好家伙,来这套?
苏猛哪里看不出眼前这妇人是何意?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不管是哪里的女人,天生就会啊!
不过他也想得通,家里的主心骨没了,剩下这双美艳的孤儿寡母,在这世道里,怕是想不被那些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吃干抹净也难。
妖魔固然险恶,有些时候,人心鬼蜮更让人绝望。
苏猛打定了主意软硬不吃,柳如烟几番换着法劝说,也没甚办法,只好先搁下此事不谈。
“嫂嫂,下午那群泼皮无赖是何来历?”眼见柳如烟攻势稍歇,苏猛赶快岔开话题。
柳如烟也是一头雾水,只说不知。
苏猛略一思量,暗道这背后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龌龊事,等宋家的事处理完了,还需暗中探查一番。
不然自己总有不在的时候,这宋家母女总被人暗中惦记着,总是放心不下。
思索间,二人又聊起些过往之事,柳如烟自又陷入感伤之中,苏猛少不了一番劝慰。
待到二人话也说完,酒食吃尽,天色已见黑。
苏猛当即告辞打算离开,他一个光棍,入夜还待在孤儿寡母家中,少不了生出些闲话来。
他倒是无所谓,可害得母女二人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总是不好。
柳如烟见他如此,忙道:“苏兄弟,不知要回何处歇息?”
苏猛道:“镖局自有为我等镖师安排的住所,嫂嫂不必担忧。”
柳如烟道:“那居所妾身去镖局寻先夫时也曾见过,一群粗陋汉子挤在一起,哪里有家中来得方便?”
苏猛听了这话,也是一阵犹豫,他毕竟与前身并非一人,性格习惯上的变化短时间内是很难完全掩饰住的。
回去与其它镖师挤在一处,难免露出些破绽,平白惹来许多麻烦。
柳如烟本就是个机巧之人,不然也不会有下午那段许亲之话。
见他意动,忙道:“妾身母女二人,日后还全要倚靠苏兄弟过活,难免朝夕相处,那些背后烂牙嚼舌根的闲话,苏兄弟不必在意。”
苏猛听她一说,心中打定主意,道:“如此便叨扰嫂嫂了。”
柳如烟这才满意一笑,麻利收了碗筷杯碟,又去自家卧室旁边将客房打扫出来。
这一番忙碌,便已彻底入夜。
苏猛看着那忙前忙后的丰腴身影,不知为何,又生出些心猿意马的杂念来。
只觉得腹中一股热流蹭蹭往上乱窜,不过片刻,竟有些气息粗重,鼻翼也冒出些许汗珠。
柳如烟终于忙完,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苏猛的异样,面上两朵红霞高挂,一双春水似的眸中眼神略显慌乱。
微微娇.喘着嘱咐苏猛自行歇息,又进了宋柔儿房间,确认女儿已经睡着后,便扭着纤细腰肢匆匆进了自家房间。
苏猛几乎按捺不住心中那股火热躁动之意,本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自己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美艳嫂嫂莫不是纳婿不成,给自己下药了?
他眼下已是杂念丛生,心猿意马,仅存的理智完全不够他用来思考的,只是不断地提醒着他,再呆下去,恐怕真的要变成禽兽了。
当即起身,准备离开宋家,去寻那花街柳巷,找位熬夜上岗的敬业姑娘,为自己去除心魔。
苏猛迈着有些杂乱的步伐,刚要出离大门,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也不知白天那人离开没有?”
“公子放心,我已打听清楚了,那苏猛乃是宋赋至交好友,宋赋不在,怎好夜宿宋家?”
“你确定那母女已然中药?”
“嘿嘿,公子放心吧,下午二狗已趁机将一整瓶万声娇分别放入酒坛水缸之中,虽然药效稀释了些,但绝对万无一失。”
“现下想来已是药效发作之时,今夜合该少爷母女齐飞,坐享齐人之福啊!”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鬼祟声音,苏猛哪里还不知道今天宋家之事的起因,加上心中正被那药效勾挠得烦躁不止。
也没心情细细琢磨,狂暴推开大门,将目瞪口呆的两个人渣重重敲晕,随意丢到了巷子中。
又赶紧回到院中,强撑着一丝理智赶去查看宋家母女情况,这听名字就是专门针对女性的催情奇毒,连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宋家母女若是中招,不及时寻找救治之法,说不得就是个欲.火焚身,狂乱身亡的下场。
三两步走到柳如烟门前,苏猛正待敲门,却听到门后正传来阵阵压抑娇.喘。
心下暗道不好,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得硬着头皮敲门道:“嫂嫂,我们遭人暗算……”
紧闭的房门忽而打开,丰腴妇人衣衫凌乱,媚眼如丝,火热而傲人的娇躯疯狂攀附而来。
“嫂嫂……你冷静点……我又不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