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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废后逆袭

2017-07-19 18:56:563064

第三十一章:新居与刁奴

几人略坐了一会儿,可巧宁远侯府派人备了礼来。送礼的媳妇喜气洋洋地禀道:“听说四小姐归了京,我们侯爷可是欢喜的跟什么似的,特意嘱咐我等精心准备,所以才有些迟了。侯爷他可是从未忘记过世子与四小姐的婚约,还说等时日定了,就请太后做主,为四小姐与世子完婚呢。”

白氏打趣道:“哪里迟,瞧这一长串的礼,侯爷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聘礼一起送过来么。”几位妇人掩口而笑,都觑着赧颜而不自知、极力维持着矜持的以棠。以棠与宁氏的婚事她们是知晓的,以往她独居在外,没人提,眼下既然回京,这场娃娃亲便自然而然地重新被提上日程。

以棠只好视若未睹置若未闻,看着那堆簇如小山的锦盒,更是愁难。

她不喜欢宁澈,更不想嫁入宁远侯府成为宁谢两家与皇室博弈的棋子。这婚约,她迟早会想办法解除。

忽闻一声花盆委地的清脆,众人都吃了一惊,朝声源看去,却是谢以珂与丫鬟白纻躲在假山后面,双目怔怔地望着这边。

谢以珂怎么来了?以棠疑惑。白氏正欲唤她,忽见谢以珂眼里隐隐的闪过一点泪光,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宁府的人笑道:“那一位是长山乡主么,这是怎么了?”

白氏颇有些尴尬,笑道:“三少爷说是今日回来,许是这丫头闻见声音,以为是她哥哥回来了呢。”

“是那位与翁主一胎所出的谢三少爷么?哦呀,是为着生辰的事吧,郡主和世子前几日还在念叨呢……”二人说说笑笑起来,裴氏见以棠心不在焉的,似有些乏了,便命溪行领了她,还有荣禧堂里新拨给她的几个丫鬟,将宁府的贺礼一齐搬去了新居莲洲。

莲洲东面临水,西面环山,正厅霜天晓角建于水上,四面出廊,庭下种有白莲千顷,是昔年栎阳长公主赏荷之地。卧房则建于霜天晓角后面的湖岸上,掩于葱茏花木中,清雅幽静。以棠一行人自曲折游栏盘桓而入,穿过霜天晓角,弃栏登岸。岸上清厦旷朗,遍植花木,屋前更种植着一棵两百多年的西府海棠,正抽了芽,吐了叶,枝叶苍翠间春光融融。

“这棠花倒是极好。”伸手挽过一缕垂下的枝叶,以棠微笑着道。环顾一瞬眼前的屋子,“溪行,哪间是我的卧房?”

溪行指了东南角临水的一间给她:“回小姐,这间是您的闺房。”以棠见那卧房一面临水,不由微皱了眉,卧房临水最是潮湿,白氏安排这一间给她,是故意还是巧合?

她眉心舒展,又问:“这几间屋子可取了名字么?”

“回小姐,这地儿原就有名字的,名叫……”溪行喜笑颜开地说着,突然住嘴,脸上一阵犹豫。

“叫什么?”以棠追问道。

“回小姐,叫,棠花榭……”

棠花榭?

棠花谢?

这是在咒她死么?

以棠于心中冷笑一声,原以为白氏主持中馈,纵因以珂之事对她百般不喜,面子上还是要维持的。选了一方临水潮湿的地儿给自己也就罢了,没想到连这屋子的名字也要取来恶心她。

“改了吧。这名字我不喜欢。”面上半点不显,她温温柔柔地笑,“就叫‘清平乐’。”

“是。”

溪行将以棠领了进去,五间清厦一间是卧房一间是书房,两间偏房,以及一间偏小的明间正厅。清厦之后则是小厨房和盥洗室,另有两排下人们住的木屋,附带小院子一方,倒也明朗宽澈。屋里一色素净装饰,以棠见屋中布置的还算妥帖,心中的不快稍稍褪去了一点。她本无行礼,箱奁、衣裙一并皆是新制。溪行指挥着小丫鬟们放置好宁府送来的贺礼,拟好了礼单与她详勘。以棠只看了一眼便丢下了,回礼之事自有白氏和王兄担待着,她无需关心。

她的三个一等丫头里,溪行心思缜密,兰亭看上去还算持重,那春晓却是个不知稳妥的,眉眼间一股子轻狂骄纵之气。以棠心里很不喜欢,但碍着白氏的面子也就不好说什么。

思来想去,她初来乍到也无半个可以信任的人,遂将金银钱财的大权交给了溪行,只命春晓分管衣物,兰亭掌管首饰。既来之便安之吧。

兰亭捧上一个盒子来,微有些尴尬地道:“小姐,这是……宁世子送给您的礼物。”

以棠微微一愣,“放着吧。”

溪行走后她开了盒子,极精致的一方雕花仕女图镜奁,里面静静躺着一根海棠纹金包玉筒簪,镂金的海棠在玉制簪体上蜿蜒盛放,簪头更结着一朵春水秋山玉雕琢的海棠,做工精细,玉质柔暖清亮。

簪下压着一小张洒金的燕子笺,笺上寥寥数语,若春蚓秋蛇: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以棠眉心微蹙。

她与宁澈不过寥寥数面,他倒对她表现的很感兴趣的样子,费尽心思将她带出千秋寺,让她改换身份,成了他的未婚妻。眼下又大张旗鼓的送贺礼来,生怕淮安王府忘了这婚约似的!

但她却一点也不想要这个未婚夫,她必须找机会把这婚约解除了。

可如何解除,倒还是桩麻烦事……以棠沉思着,将簪子放回镜奁命兰亭收好。

……

次日,以棠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春晓在屋外哭哭啼啼的,溪行厉声呵斥道:“大清早的哭什么?别把小姐吵醒了!才来第一日就敢偷鸡摸狗的,满嘴的谎话,还敢攀到小少爷身上去,你当我眼睛是瞎的么?”

“出了什么事?”以棠掩口打了个呵欠,意识仍有些迷糊不清。在屋中值夜的兰亭扶了她起来,一边服侍着她梳洗一边回禀道:“回小姐,溪行姐姐打发春晓去厨房要碗红豆羹和银丝卷,拿回来的食盒却是空的。春晓推说是被小少爷拦了去了,溪行姐姐不相信。”

“有这事?”以棠不悦颦眉,从厨房回莲洲的路同谢润母子的索心居南辕北辙,可知春晓说谎无疑。初上任就敢欺上瞒下,白氏选这样的人也是存心要给她添堵。

却也无心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闲事,以棠梳洗完毕,将二人叫了进来训话:“行了,一点小事罢了,没有了就没有了,你再去要一碗。”

眼下,是她的小厨房采办的食物还未回来,仍要公中供应饮食,难免仰人鼻息。

谁知春晓两只眼骨碌一转,竟是道:“奴婢可不去!这一碗都是求了好久常妈妈才给我的,再去,会骂死我的!要不叫兰亭去吧。”

溪行脸一沉,斥道:“本就是你惹出来的祸端,还敢推脱!快去!”

“溪行姐姐这么凶做什么!你又不是小姐,凭什么使唤我?”春暄理直气壮地道,满脸的刁钻,偷偷觑一眼以棠,又攀扯道:“你这是对小姐不敬!”

“你……”溪行一噎,见以棠神色淡淡,忙请罪道:“小姐,奴婢不敢!”

以棠只在心中冷笑,春晓攀扯的如此明显,她岂会看不出。短短一日间,她便看穿了这丫鬟古怪刁钻、好吃懒做的嘴脸,按下气性儿不发,和颜悦色地对兰亭道:“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是。”

不多时兰亭便去而复返,双手空空如也,脸上赫然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以棠淡淡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兰亭有些难为情地答:“回小姐,银丝卷没有了,只有一碗昨儿的剩粥,奴婢没敢带回来。”

“怎会没有呢?”溪行狐疑地道,“还有你脸上这巴掌,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厨娘以为奴婢是去找茬的,所以教训了奴婢几句。”兰亭垂着眼睑,恭声答。

以棠眼中划过一抹厉色,兰亭是她的丫鬟,打兰亭如同打她的脸面,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是欺负到她的头上了!溪行却道:“厨娘?谁敢打你?是你那干妈吧?”

兰亭眼神动了动,算是默认。春晓躲在一边偷懒,见状幸灾乐祸地道:“看吧,我就说了不会给的。公中的厨房近日可都在为五小姐同三少爷的生日宴做准备呢,食材紧缺,又哪里顾得上我们。”

春晓一席话倒提醒了以棠,二月廿二乃是以珂与她龙凤胎的哥哥谢朗十六的生辰,原本十六也不是什么大生日,但以珂去年的及笄宴撞上了老太傅去世,国丧,只好今年补上。谢朗原在白鹿书院游学,为着这次生辰,也特意从书院赶了回来。届时少不得邀请京中贵女、并州年少,是以白姨娘犹为重视。

淮安王府自二月上旬便开始准备起生辰宴了,这几日除却谢琰常待的书房晴雪斋,所有的供应一并从简。所以常二家的才会那么理直气壮的不给食物,让她自行解决。

好啊,给她点脸面就蹬鼻子上脸的,这些人欺负她上瘾了是吧?

不过常二家的好歹也是常兰亭的干妈,不给就不给,何必下此狠手?难道是在玩苦肉计,博取她的信任么?

以棠心中通透,和婉一笑:“算了吧,我去荣禧堂蹭个饭。溪行,我们走。”